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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確實想站在門口,潛意識還想后退幾步,最好腳下一滑,以鞋面為圓心畫出冰場,迅速逃離是非之地。但窄小的走廊狹窄黝黑,烏幽幽的入口像野獸的口,誘人靠近。兩位學長羊入虎口,從頭到腳散發危險,程容拾起僅剩的良知,硬著頭皮上前,大聲宣布:“我也要進!”周柏微皺眉頭,不高興了:“讓你等著就等著,別進來,乖?!?/br>莊炳仁早站累了,推著周柏往里走:“走吧,只剩一分鐘,老板該著急了?!?/br>周柏無奈,只得轉身向前,默許程容跟進。青天白日,這里卻沒點燈,一路走過都是哥特式的裝飾,幽暗的墻面上,有靜靜燃燒的紅燭,散發詭異氣息。走到最里的辦公室,大門一開,程容做好迎接吸血鬼伯爵的準備??????撞進眼簾的卻是極簡裝修,一位光頭男人正在桌后瞌睡,看他們進來連忙起身,滿面春風走來:“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快,沙發上坐,小王去給幾位學生代表倒茶?!?/br>瘦高個男人應了一聲,轉身出去倒茶,順手把門帶上。程容一顆繃緊的心,哐當一聲落回原處。明明是劫后余生,細品還不是滋味,胸中有點怪異的不滿。“你們準備怎么宣傳,怎么植入我們餐廳的廣告?”周柏剛想張口,莊炳仁掃他一眼,急忙搶答:“我們團成立兩年,已經舉辦了二十三次活動,每次活動少則十幾人,多則幾百人,覆蓋面很廣。有徒步爬山、湖邊取景等野外活動,有時還和學校的黨委部門聯合,做一些優秀黨員的組織宣傳活動,照片發布在學校官方論壇上,給您看看?!?/br>老板輕輕點頭,拿來照片翻看,周柏閑不住了,躍躍欲試接上:“未來我們準備開拓新業務,叫四年跟蹤攝影。咱們同學從大一到大四,是成年后不必考慮買房買車,有爸媽幫助,最瀟灑開心的四年,大家想留住青春的尾巴,肯定有很多想紀念的時刻!我們準備招兵買馬,成立百人團隊,只要是我們的客戶,我們隨時待命。只要聯系到我們,我們馬上派出小隊,有人攝影有人記錄,力求留住客戶青春!”老板想要打斷,奈何周柏正說上興頭,天王老子也攔不?。骸爸笪覀儠袑iT的攝影網站、攝影團隊,有獨立的大流量網站,還想拓展其它業務,寶寶攝影、婚慶攝影等等,如果發展的好,未來可以設計時裝,走私人定制大品牌路線,給客戶做綜合配置服務?!?/br>老板努力把話題拉回重點:“廣告呢?怎么插進我們的廣告?”周柏向后一靠,雙臂盤起:“這個簡單,把您家作為我們的指定合作機構,以后所有的團建活動,都來您這就餐。出門旅行從您這訂餐,把您餐廳的介紹和logo印在宣傳冊上,每個入團的都得牢記于心,出門背著有您logo的小旗,走哪插哪,把您的名氣播撒在名山大川!”老板自詡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么天馬行空的,他猶豫一會,試探開口:“那你們準備??????要多少贊助?”莊炳仁:“兩萬?!?/br>周柏:“二十萬!”程容:“兩千?!?/br>三人異口同聲,片刻之后,面面相覷。第一家贊助拓展,以失敗告終。他們從日中走到日落,從精神滿滿走到萎靡不振,后來幾人實在走不動,叫了出租往回趕,路上莊炳仁狂按計算器,忍不住嘟囔抱怨:“出門之前告訴過你的,讓你三思而后言。我先和老板談,有補充的再叫你……”“我說的哪不對了?”,周柏也有些賭氣,向后一靠,伸直長腿,“既然組織了這個團,業務早晚也得開展,我剛還沒說完呢,總被你打斷。我在想,咱們現在的社交,都太割裂了,像QQ博客這些,受眾面又小又窄。有沒有那種,能把視頻文字結合起來,短小精悍的發聲平臺?”莊炳仁早習慣他一會一個想法,也沒理他,程容倒是豎起耳朵,湊上前來:“我覺得可以!能不能自己搭建網站?”周柏難得有了聽眾,從前排喜滋滋轉過來,剛想說話,司機突然罵了一聲,猛踩剎車,只聽前面“哎呦”一聲,慣性讓周柏向前一沖,腦袋咚一聲撞上玻璃。“又來個碰瓷的!”,司機抬腳踹出,周柏揉著腦袋抬眼一看,一把拉開車門,沒理會后面兩人,下車猛跑幾步,把摔倒的大爺扶了起來。“大爺,大爺你怎么樣?慢慢呼吸,哪不舒服告訴我!”出租車前很快聚起一圈人,有人指指點點,有人掏手機撥號,周柏抱住大爺上身,輕掐他人中,給他撫胸拍背,伸手向旁邊吼:“水!”聲波所及之處,幾個人條件反射似的,齊齊后退半步。他又氣又急,眼神向后掃去,莊炳仁忙著報警沒看他,程容被他的目光一激,拔腿向便利店跑去,抱著水給他送回:“周柏,水!”周柏迅速擰開,給大爺喂了幾口,程容后退幾步,站在旁邊給他們錄像,錄好后又跑回車上,尋找行車記錄儀。交警從遠方往這邊趕,隱約也聽到120的警笛,大爺可能只是中暑暈了,被周柏撫胸按摩一陣,已經漸漸蘇醒。趁著人又多又雜,程容沖進人群,一把架住周柏胳膊,他和莊炳仁一人一邊,老鷹抓小雞似的,把周柏抬出人堆。天色已經擦黑,快到宵禁點人的時間,幾個人重新打了出租,一路狂奔回學校,這次莊炳仁坐在前面,程容和周柏坐在后面。白日里陽光太毒,周柏脖頸被曬的通紅,扶大爺時手臂在地上蹭過,當時著急沒有注意,現在才看到幾條長長的血痕,有一條緩緩向外淌血。周柏沒說話,皺眉捂著傷口,程容從前座抽了紙巾,幫周柏擦胳膊上的污泥。“要去醫院嗎?”“沒事?!?/br>“周……學長?!?/br>“周柏?!?/br>“周柏,你不怕剛剛那位大爺是……故意的?”“怕什么,怕他碰瓷?”,周柏不太高興,脫口而出,“碰怎么了?那么大歲數的人倒在車前,還不知傷在哪了,怎么也得先救命吧!再說了,誰家沒長輩,自己家長輩倒在路上,連個搭把手的都沒有,那怎么行?對了程容,今天也得謝謝你?!?/br>“謝我……什么?”“謝你替我買水”,后座狹窄,周柏靠近程容,握住他的手,和他輕撞肩膀,“好兄弟?!?/br>程容僵硬笑笑,直到回了宿舍躺在床上,周柏的話依舊在耳邊回蕩,揮之不去。平心而論,如果處于同樣的立場,程容不可能跳下車。怎么有人能這么橫沖直撞,絲毫不懂得保護自己?在那種情況下,應該留全證據,努力把自己摘出嫌疑,等安全了有余力了,再適當播撒愛心。而不是意氣用事,把自己置于潛在的風險中。手機在掌心打轉,幽幽綠光像野狼的眼,在夜色中忽隱忽現。它嗡的一聲,有短信進來。周柏:“睡了嗎?”程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