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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喜過,他這樣的人,即使到了幻海底下,也不會遇到有太難過的事。只是帝女桑的果實與他接下來牽扯出的紅線有千絲萬縷的關系,除了風淵自己,誰也不能替他。冷風從天河盡頭瑟瑟而起,登仙臺上煙云如濤,金色的巨龍盤踞在石柱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臺上一切,風淵的手指上又閃爍起微渺神光。夢樞低頭看了一眼,那神光中映著那位星如仙君的面容,他坐在床上有些出神的模樣,身后的背景應是在忘憂宮中,也不知道風淵什么時候留下的這么一段片景。從前他誤以為風淵與習谷該有一段緣分,對那位星如仙君總是帶了幾分偏見。如今再想來,那位小仙君明明記得所有,也知道了所有,卻看著風淵為習谷辦了師徒大典,看著他將唯一一顆醒夢果送到習谷,看著風淵斷開與他之間那微薄的緣分,他那時心底又是在想什么呢?自己因埋怨他,故而常會在紫微宮里灑了些瓜子皮戲弄他,星如仙君倒是好脾氣,從不曾發怒于他,只是默默拿著笤帚將那些瓜子皮全部清掃干凈,又或者有時候他懶得活動,便用法力將那些東西碾成塵埃,讓他們隨風飄去。夢樞忽覺得嗓子有些干澀,他雖不愛慕那位小仙君,卻也終于有些明白風淵此時的痛苦了。許久后,他呼了一口氣,日頭釘在西邊的天空上,他們的影子落在身后的石階上,拉得很長,一直到石階底下,他抬起手拍了拍風淵的肩膀:“若是真想去無情海,你先把修為恢復了吧?!?/br>風淵沒有作聲,只是望著茫茫的登仙臺下。夢樞能說的都已經說盡了,再待下去他也勸說不了什么,他起了身,離開登仙臺,沿著天河往回走去,若他此時回頭往登仙臺上回望一眼,便會發現那里已沒了風淵的身影。風淵又來到了登仙臺下,自那日之后,這里早已沒有了獻夢鉤,金色的神光在云層間明滅,將他的影子亦投在這些云層之上,風輕輕吹來,這里難得的平靜。他伸出手,停在半空中,掌心朝上,手指微微張開,等了許久。并沒有人來。夢樞說的不錯,仙人跳了登仙臺即便神魂不穩,也該留下一二痕跡來。可他從不曾找到。那他的星如還能再回來嗎?他的星如會在哪里呢?天界下起雨來,細細的雨絲滴落在天河之中,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打濕了一叢的杜衡草,千桃園的桃花謝了多日,此時結了些翠綠的果子,在雨中頂著幾滴雨水晃頭。風淵前幾日剛跳了登仙臺,后又入了忘塵雷陣,若是這般直接再在去了幻海深處,他們也不用等他再從無情?;貋?,可以在以后的每年這一日,給他在無情海燒一炷香,就算作祭奠了。夢樞來紫微宮看了他一眼,見他還不算糊涂得太厲害,也明白自己這般去了幻海也是送死,他并不怕死,只是他需要將抓住了這最后一顆稻草,才知道自己該不該死去。風淵嫌閉關太慢,干脆從夢樞那里拿了些丹藥,也不挑選,全部用了。夢樞看了頗有些心疼,不知是心疼那些丹藥,還是心疼風淵這般糟踐自己的身體。他這么胡來,最后倒也將自己的修為恢復了五成,可這五成又有幾分實幾分虛,就不得知了。司泉與劍梧來看過他幾次,什么話也沒說,誰能想到曾經的天地共主,有一日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妖怪,將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司泉偶爾會抬頭望著靈犀宮的菩提樹,笑上半天。夢樞仍舊是放心不下他,可也攔不住他了,能做的只是陪著風淵一起到了無情海,他心中明白,若這一次還找不到那位星如仙君,怕是風淵真的要歸于這片天地了。他到底在怎樣,記著那位星如仙君呢?情愛這種東西,果真傷人。他想起自己前些年自己到人間的時候,聽了一出戲,其中有一句他記了多年,至今也不曾忘記。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不過如此罷了。夢樞嘆了一口氣,只愿自己永不受這情愛的折磨。無情海中,每當夜晚降臨,幻海之霧便日復一日地從天盡頭彌散開來,眾生陷入夢障,星如就是在這個地方過了百年。百年之后,他終于結束這段漫長的苦刑。然后,他落了登仙臺。是因為在仙界,比在無情海更加不可忍受嗎?風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那傷口本來已經快要愈合,前幾日又無故裂開,不疼,只是覺得苦。夢樞在旁道:“剩下的這些路,你得自己過去,帝女桑在幻海底下究竟是什么樣的我也不清楚,你要自己小心一些?!?/br>關于帝女桑的傳說倒是有一些的,可真真假假無人得知,沒有人會故意跑到那里去,體驗這人世間最痛苦的往事。風淵神色淡淡,倒有些往日的模樣,他對夢樞說:“多謝了?!?/br>夢樞望著他,沒有再說話。天空陰沉,幻海之上飄蕩著終年卻不會消散的薄霧,浪濤翻卷又如雪般消散,風淵踏入海中,他走得不快,卻在頃刻間被冰冷的海水淹沒到頭頂,消失于夢樞的眼中。那一次在九幽境中,他便曾如今日這般,被永恒地塵封在無垠的海水之下。他亦開始明白,九幽境中的他為什么會用那樣的目光看著自己。他終究遲了許多年。四處一片黑暗,風淵抬手,撐起一方閃電般的光亮,他的身影在海水中漂游,因水中也含著帝女桑的氣息,故而周圍幻象迷離,有些是他,有些是星如的。他行得極快,不過片刻便來到幻海的深處,帝女桑在此處挺拔聳立,枝葉繁茂,郁郁蔥蔥,如華蓋一般高高撐起,四周卻是寸草不生,只落著五色華光的屏障。風淵站在屏障之外,冰冷海水的將他周身包裹,帝女桑的枝頭生出些許花苞,還未綻放。他收起指尖的神光,抬步踏入這片荒蕪的土地上,耳邊叮咚一聲脆響,屏障剎那間如琉璃般破裂,華光璀璨,如日月般耀眼,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