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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頭道:“不錯,九州十三城都有詳細的預案,傷亡肯定會有,但我們盡量做到最好。我說這個,就是想要你們放心。你們只需要注意梅霖,其他都由我們負責。九州十三城可以做到,你們不需要做出犧牲。我跟你們保證,至少我們幾個會死在你們前面?!?/br>梅七有點警覺。一瞬間他心里飛過許多標準套路,比如徐濤用命擔保,安平放心地打死打活,最后徐濤壯烈犧牲,臨死前來一個欲擒故縱說我是騙你的我們沒有預案你們還有希望和未來你走吧,然后主角熱血上頭也決定為國捐軀,他們的死亡為友軍爭取到了勝利,幾年后女主角或好基友拿著一束鮮花在朝陽下踏上當年的戰場上墳時聽到熟悉的聲音叫自己名字,鏡頭移到樹上,整點微風特效,全劇終。他轉念一想,套路就套路嘛,當年沒有徐濤他們倆還不是搞成這副狗樣。于是點點頭,道:“辛苦各位了?!?/br>徐濤笑笑,一拱手,喊了聲“阿依木”。這回阿依木跟上了節奏,鞋跟一靠,大聲道:“不辛苦!為人民服務!”安平與梅七從人群中踏空而出,一步一步朝天一門走去。梅霖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梳著大背頭,穿了一身黑色對襟長袍,正在那道海洋瀑布之上遙望九州。他轉過身來,平靜地看著他們。云層游走了。天一門中的海水停止奔流。太陽毫無遮蔽地照耀下來,梅霖陡然合掌,前一刻還在說笑的梅七與安平身形一閃,前后夾擊悍然殺出!巨大的天一門中,靈氣代替海水奔涌而出,靈界與人界在此徹底相通,穿過巨大的仙界之門可以望見靈界詭譎瑰麗的天空。梅霖三人在天一門之上交戰,往下看不見人影,只有各種神通法器打出的彩光云霧。更遠處,李曉踏入靈界通道,在八荒城外一槍掃出,槍影穿云而去;二王城的兩人將對面海域冰封千里,敖天化為白龍直上云霄,攜著滾滾水汽支援四方;四修城、五毒城通道封印嚴密,倒是六合城殺聲震天,靜嚴和尚化出法身,一尊金光燦燦的巨大佛像一掌按下;無人敢靠近的七殺城——平城與九霄城中間是十全城,法器與機械的寶光輕盈地彈跳飛射,梅七隱約望見從人群中鉆出一個○達,還下意識地擔憂了一下版權問題。十三城中升起一道通天虛影,三城內外龍蛇狂舞,萬龍淵竟將大半兵力遣送至此;周駿背叛了他短暫的二五仔生涯,在靈界虛空留下一個凝固的血掌印,無數生靈在這一擊中像蚊子血般永久地糊在了空中。天一城仍然是最慘烈的戰場。梅七安平自顧不暇,雖然有徐濤分散神念指揮調度,人界高手不算少,但比不上靈界金丹遍地走元嬰多如狗的財大氣粗,要不是科研搞得好,幾乎被按在地上摩擦。交戰沒多久,甚至已經有身懷血海深仇的散修帶著不法途徑獲得的高仿“真理”開始跟對面玩自爆。唯一叫人安點心的,是明天啟說他這些年暗中控制了靈界黑市,每一個走私的真理都被他回收了。當然,是在那些大修士完成交易之后“回收”的,他有錢也不是那么花的嘛。徐濤聽得臉都綠了,顯然他不知道張鵑跟明天啟的這檔子“交易”,難怪這女人二三十年前天天跟他叫嚷撥經費,后來不鬧了卻開始跟割韭菜似地出科研成果。他溫和的神情有點扭曲,微笑道:“這仗打完了就送張將軍上軍事法庭?!?/br>明天啟哦了一聲,轉頭問梅墨有沒有看上的對手。梅墨巴了他一掌:“挑個屁??!走了!”兩人虎入羊群,一個緊跟著另一個殺進天一門后,消失不見。不久,帶著淡金與其他顏色的血液慢慢地從門中流了出來,呼啦在夏日暖風中搖曳成一張輕薄曖昧的紅紗。梅謙也挺顯眼的。梅七看著就覺得很不吉利,這家伙和明天啟寫的垃圾同人里送死時一樣,照常穿著襯衫配小牛皮鞋,戴了一副金絲框眼鏡,用鍵盤敲出巨大而瑰麗的結界,牢固地籠罩在軍區上空。天一門后,奉天宮宮主與鳳焱焱竟然也來了。她們冷淡地朝明天啟行了一禮,轉身爆發出恐怖的靈壓。她們披掛上陣,光潔的皮膚變得黝黑,金色咒文在身上流轉發光,金紅色鳳羽覆住雙耳,戰甲后生出一雙同樣流光溢彩的翅膀,它們將散落在發髻外的幾縷白發扇得狂舞不止?!齻兒啡挥哮P雀山脈之王,后者在一片金光中發出憤怒的嘶鳴。地上戰斗如火如荼,血流漂杵,天上的戰斗卻因安平的暴戾一擊而暫停一瞬。三人謹慎地從遠處御空飛回,緩緩靠近。梅霖看了兩人一眼,面沉似水:“阿七。你真是不長記性?!?/br>梅七懶洋洋地道:“我不想奮斗了嘛。到時候平平要是飛升了,我不用修煉也能跟他一起,有什么不好的?”梅霖氣急而笑:“你總是輕信他人,才會遭遇那些破事!”梅七看了安平一眼,安平很不高興:“我不是‘他人’。我是前輩的——阿七的男朋友!”梅七很有些不好意思,但沒發作。梅霖沒理安平,道:“你同我去仙界?,F在仍有辦法拯救你,這也是玲玲希望的?!?/br>梅七臉上閃過一絲復雜,抬起下巴,說:“我不需要你救。陳——我媽也不需要。你放她去輪回不好嗎?”“她活在世上就會受苦!”梅霖一聽便神色猙獰,像被踩斷尾巴的野獸,叫道,“這個人界,靈界,都配不上她!我難道生來就是如此嗎?我難道不知道寬容諒解嗎?七百,快八百年了!人永遠不會變!玲玲只要在這塊土地上睜開眼睛,沒有我的陪伴遲早會遇上下一個梅決、下一個梅祝,所有人都是如此!”他胡亂地朝空氣發xiele一通,猛然轉向梅七,喝道:“阿七!你也如此!你活著總會遇上下一個安臨平或者安平,給你點小恩小惠就叫你感激涕零地給他做牛做馬,到頭來命都丟了,還是那種可憐相!時代變了,這些人從來不知悔改!”梅七看了安平一眼,道:“下一個安平?那豈不是很好?”安平急道:“不好!只有我一個!我也不會再讓你,再讓你……我會保護你!”梅霖憤怒道:“你只會說這些!你什么時候保護過他?你只會說這些話叫他感動叫他心甘情愿為你去死,你無能、無恥、無情、無義,你和梅決不過一丘之貉!”梅七急了:“你別亂說啊,誰想死呢這么不吉利!要死你自己死去!”安平卻有些動搖。梅霖趁此機會鬼魅般殺出,一劍挑開七殺劍,刺穿安平小腹。那個“安平”在虛空消散,長生劍忽地現身斬向梅霖。安平正要追擊,被梅七抓住了手腕。天一門的石柱木梁上陣紋逐漸亮起,縹緲仙音幾乎叫戰場上的低階修士們喘不過氣。梅七看了往后掠去的梅霖一眼,轉向安平:“叫他先走?!?/br>安平反手扣住他的手指,神情有些恍惚。遠方傳來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