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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瘋樣兒向來能唬住人,如若不是厲興棠早看穿了這個Alpha,就連他也會被Alpha唬得一跳一跳的。他該是用那瘋勁兒向秦山保證自己會把厲興棠報復得如同卑賤的狗亦或是后半生只能倚靠Alpha過活的可憐蟲??傊?,他該向秦山許諾不會讓醒來的厲興棠再變回那個厲興棠。他要他出盡洋相,活成從前他自己最厭惡的那種人。明玦應該還保證不會讓厲興棠再回到亞盟的土地上來。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在給厲興棠灌輸了秦離的記憶后,又不斷給他洗腦,把“回到亞盟”和“死”拉上等號。那時,明玦大概唯一沒騙他的就是秦山確實想殺他,而在南美,仗著巴蒙德家的庇護,秦山就是動用了自己的關系,也無法傷害厲興棠分毫。羅莎屢屢失敗的刺殺計劃就是最好的證明。而在這些所有事的背后藏著的,是明玦的心軟。那天,厲興棠在車上和明玦說的那番關于他報復自己的手段太幼稚的話并非故意激怒對方的戲言。明玦真想報復他、殺他的話,他早死了。明玦甚至都不用在他一開始醒來后,裝作一副用情至深的模樣。他想要報復他,最好的辦法就該是像后來在佩拉島上那般,將他囚禁住,企圖將他變成離開了自己就無法活下去的Omega。想起最后在佩拉島上的那幾天,厲興棠苦笑著扯了扯嘴角。那些肌rou松弛劑、Omega型信息素,包括現如今還留在自己腺體處的標記,無一不在證明Alpha早就料到了今日的局面。他放任那時的自己恢復記憶,在明知孟懷書已踏上南美的土地時,反倒將自己帶出銅墻鐵壁的別墅,帶去了守衛相對松懈的佩拉島。他若不是為今日做打算,便是徹徹底底地失了心智。在漫長的沉默當中,厲興棠突然開口朝靜候指令的0058沉聲說道:“這段時間盯緊秦山。另派兩個人手,暗中保護明玦?!?/br>明玦說得對,他無法對他所做的一切視若無睹。***三天后,紅樓又發生了一件大事。繼羅霄在那回緊急會議上主動請辭后,北美地區后勤部的總負責人袁威澤也申請退居二線,并提名編號0013特工宋子謙為自己的繼任者。他的此番cao作也不是沒有先例。當年李老也是因難敵上司的壓力而提出退居二線,將厲興棠送上了亞盟地區后勤部總負責人的位置。袁威澤提名宋子謙,無非是算準了宋子謙與厲興棠和孟懷書之間的恩怨。加上宋子謙的資歷足夠坐上總負責人的位置,厲興棠無法輕易否定這個人選。事實上,袁威澤上午剛打出申請并提名宋子謙,厲興棠下午就點頭答應了。之后便是等待繁雜的行政手續以及由首都總軍區簽發、且附有厲興棠簽名的任命書,送到宋子謙的辦公桌上。宋子謙剛巧趕上和那名新的南美地區后勤部總負責人一同赴任,之后兩人各自升了一個軍銜。孟懷書在宋子謙正式上任以后,“不計前嫌”地給宋子謙送了一束花籃,之后便跑到頂樓的局長辦公室里,關上門跟厲興棠笑說,“你果真料事如神。袁威澤這次的算盤可是打空了!”袁威澤以為將宋子謙推上北美地區后勤部總負責人的位置,后者便會感恩戴德地對他言聽計從。殊不知宋子謙早就是厲興棠的人了。袁威澤是徹徹底底退到了二線,再無實權。厲興棠見孟懷書一臉興奮,也跟著扯了扯嘴角,“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我不會輕易放過他,便打算先發制人?!?/br>“可再聰明,也敵不過你這個狐貍?!泵蠎褧_了個玩笑,過了幾秒后,又正了正神色,問道,“不過,老棠,如果袁威澤在那次緊急會議后,沒有主動提出退居二線呢?”“他會的?!眳柵d棠的語氣十分篤定,“羅霄的下場已算難堪,他可不想更難堪?!痹捓锸窃诎凳舅种形罩傻陌驯?。倘若袁威澤不夠識趣,厲興棠必定會讓他晚節不保,到那時對方可不會再像現在這樣,體面地退到二線上。孟懷書若有所思地點頭,心想老棠當真是把所有事都算計好了。不過......孟懷書道:“如今北美、南美地區后勤部的總負責人都已換血,為何不借此機會,順便把李江河也踢出局?我倒奇怪,你這招殺雞儆猴,怎么嚇到了袁威澤,卻沒嚇跑李江河?”聽到這個問題,厲興棠又神情晦澀地笑了,“這枚棋子,還有用?!?/br>不管是對秦山,還是對他而言,李江河在這場博弈中還沒淪落到成為棄子的地步。071重逢厲興棠回到位于城中心的別墅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回來的路上,他收到了來自厲永巍的短信,讓他周末抽空回去一趟。早幾年,因為入紅樓的事,厲興棠和他這個養父鬧得很不愉快。這幾年關系有所好轉,不過仍是不冷不淡的,除非厲永巍搬出公事或是他另一位養父,厲興棠總是回復得不太情愿。這一回,厲永巍雖沒說明白叫他回去是為了什么事,但厲興棠尋思著消失了那么多日子,他吳爸肯定惦記著他,便難得果斷地給厲永巍回了個“好”字。然而就在汽車剛駛進小區的時候,厲興棠又收到了他那位刻板守舊的老父親的短信。厲永?。簠菫憚偝鲈?。別亂買吃的拎過來。厲興棠掃了一眼短信,立馬蹙緊了眉頭。他怎么不知道吳爸住院了?不過他除了再回個“好”字,也沒詳細追問。厲永巍不是個愛解釋事情的人。當了那么多年的上將,早習慣命令下達以后,命令接收者便立即行動,而不是繼續詢問。在他的部下,包括在厲興棠眼里,他是個近乎冷酷無情的上司。唯一的那點鐵漢柔情,全留給了吳瀾。厲興棠想起了吳瀾溫潤的模樣。他童年的大半時間都是吳瀾陪著度過的。吳瀾待他如同親生兒子。厲興棠還記得幼時吳瀾念書給他聽時的場景,他總會追著問吳瀾那些華麗的辭藻是什么意思。吳瀾從不會不耐煩,一面撫摸著他的頭,一面解釋給他聽。厲興棠想,吳爸住院的事瞞著不讓他知道恐怕是吳爸自己的主意。吳爸的性子就是不愛別人替他cao心,同時又兼任一個等候者的角色。他清楚明白厲永巍和厲興棠職業的特殊,從來都是把擔憂放在心里,盡力不讓父子倆為他cao心。許是前段時間李老的逝世給厲興棠帶去了不小的沖擊,明白人生世事無常。他想,再不能讓他的吳爸這么cao心了。周末去探望的時候得好好勸他保重身體。正想著,他便出了電梯的門。他的公寓位于這幢樓的頂層,通常電梯抵達時,過道里的感應燈會刷地一下突然亮起來。然而今天,光亮似在那里等候了他許久。他隱隱能感受到頭頂懸著的那顆燈泡的溫熱。厲興棠的神經緊繃起來——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