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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艾麗莎這輩子最大的痛點。尤其是當伊莎貝拉不懂事的小兒子,一臉天真地問她:“艾麗莎姑姑,阿朗堂兄去哪兒了呢?”艾麗莎臉上的溫柔會出現裂縫,盯著侄子的目光如同充滿敵意的冷血蛇類。但很快她又怕小孩兒察覺到自己的敵意,轉而用微笑一帶而過,柔聲回道:“他回古老的幾內亞了?!?/br>在他們的宗教中,唯有死去的人的魂靈才能被連接兩個大陸的神靈引導回去,回到那祖先生活的大陸。她可憐的阿朗!看看眼前的這個養尊處優的侄子,想想吉娜?巴蒙德一心捧在掌心中的兒子,為什么只有她的孩子死去?孩子,孩子。艾麗莎午夜夢回時常常能聽見阿朗撕心裂肺的喊聲,他在大火中嚎哭著說:“mama,我好痛!”可即便是夢里,她從來都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她的阿朗不肯回到她的夢里,讓她看看他被那場大火燒成了什么模樣。她唯一能在夢里看見的,是安東尼?巴蒙德那個種豬被煙熏火燎的黑臉。*注:丹巴拉(Damba)、愛斯利?弗雷達(EziliFreda)和愛斯利?丹托(EziliDanto)都是伏都教(Vodou)的神靈。伏都教的分支很多,這里引用的設定參照海地伏都教。愛斯利?弗雷達的畫像一般都是白人女子,原型參照圣母瑪利亞;而愛斯利?丹托是黑人女子,有一說愛斯利?丹托臉上的傷不是海地革命戰爭時留下的,而是被弗雷達抓傷的。作者有話要說:算是鋪墊和過渡的一章。051晚宴這是明玦頭一回在別墅里舉辦晚宴。整場晚宴由專門的策劃團隊負責,除了配備了專業的人手外,團隊的人一早便進到別墅里布置場地。明玦事先讓秦離掃了一眼來賓名單。那上面無疑有塞巴斯蒂安?巴蒙德的名字,至于剩下的幾位賓客,秦離特地從網上查到了他們的生平簡介,免得到時候作為東道主,卻出了不認識賓客的糗。一如明玦所說,他請的那些賓客都是當地制藥公司或藥房以及醫院的高層。秦離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大概記得他們的名字以及供事單位就行。晚宴在當地時間下午七點整開始。六點半的時候別墅便迎來了第一位賓客。晚宴的主地點在屋后的花園里??逅购唾惲漳榷嗽谇懊尕撠熣写齺碣e,至于塞爾瑪和塞繆爾,一個放了假,另一個躲在暗處不便見人,而一向鬧騰的小棠也被關進了二樓的貓籠里。那第一位到的來賓由賽琳娜領著到了花園里。秦離記得他是某北美制藥集團南美分公司的高管。他跟著明玦和那位高管打招呼,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明玦今天的語調熱絡許多。秦離就站在一旁,聽他們談論新藥的事。那位高管對萬合制藥贊不絕口。等他倆聊得差不多的時候,其他賓客也陸陸續續來了。明玦又去忙著接待其他客人。好在今天在場的賓客互相之間都認識,或至少在不同的場合打過照面,沒有人會受到冷落。倒是一直當傾聽者的秦離覺得融不進晚宴當中,最后還是明玦問他要不要進屋休息打個岔,他這才對身邊經過的賓客報以歉意的微笑,進屋待了一會兒。來賓只剩下塞巴斯蒂安?巴蒙德未到。秦離進屋的時候,卡洛斯仍盡忠職守地站在大門邊,等候隨時到來的塞巴斯蒂安,而性子和她這個古板守舊的舅舅截然相反的賽琳娜見屋里沒別人,便躲在角落里不知道給什么人發信息。在被秦離逮到以后,她沒有絲毫的羞赧,反而坦蕩地朝他一笑,說道:“離,我還以為你會一直待在外面?!闭f時,向他靠近了幾分,身上滿是馥郁的香水味兒。秦離點頭不語,稍稍拉開了點距離。他正打算接下來去和卡洛斯一起等塞巴斯蒂安,卻突然被賽琳娜叫住。秦離耐著性子問她怎么了。賽琳娜的笑帶著俏皮,“祝你有個美好的夜晚?!?/br>這抹笑,后來成了秦離對賽琳娜最后且最深刻的記憶。塞巴斯蒂安在將近七點半的時候終于乘車出現在別墅的大門口。上一回他赴宴遲到還是在阿隆索于皇家酒店舉行的晚宴上。塞巴斯蒂安照舊拄著他的金色龍頭手杖,下車以后便見到杵在門邊的秦離,并不覺得訝異,略含歉意地說道:“離先生,很抱歉,路上出了點小意外?!?/br>自從安東尼?巴蒙德的葬禮以后,秦離就沒再見到過他。短短的幾天時間里,他對塞巴斯蒂安的看法和感覺發生了變化,這導致他在對上塞巴斯蒂安能洞悉人心的雙眼時,覺得有絲微妙尷尬。不過,他還是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心理感受,“希望這些意外沒有攪了你赴宴的興致?!?/br>“當然,離先生?!?/br>之后用不著卡洛斯,秦離親自帶著塞巴斯蒂安前往花園。畢竟是在南美舉足輕重的人物,塞巴的到場立時引來了片刻的沉默。直到塞巴掀了掀眼皮子,為遲來而道歉時,大家才恢復到原樣,繼續方才的閑談。至于明玦,當然是得擺脫眼下的賓客,來和塞巴斯蒂安打招呼的。有些話秦離不方便問塞巴斯蒂安,但換做是明玦,問起來就方便了。一聽塞巴斯蒂安說遇了點小意外,明玦便壓低了嗓音,用只有他們三人能聽到的音量,問道:“是阿隆索的人?”“嗯?!比退沟侔颤c頭,“前段時間把他逼急了,這幾天他一直不斷地在給我找些小麻煩?!?/br>聽他的口吻,似乎根本不將那些小麻煩放在心上。晚宴的后半場,明玦又回去招待其他賓客,秦離剩下的大部分時間都和塞巴斯蒂安站在一塊兒。前者是不熟悉其他的人,而后者則是無人敢輕易上來攀談。出乎秦離意外的是塞巴斯蒂安會跟他主動提起羅莎的事。他的口吻淡淡的,“明應該和你提過羅莎和南邊的人有聯系?!?/br>“是,這還得多謝你的相助?!鼻仉x應道,之后又斟酌著言辭道,“聽明玦的意思,羅莎和費爾南德斯家有關?”塞巴斯蒂安從一旁經過的侍者手中的托盤上取過一杯香檳,啜了半口以后,才回道:“有聯系,但無法武斷地說它從屬于費爾南德斯家。離先生,南美的秘密幫派有大小數百個,不過像藏得那么深的,頭目的背景一點兒也挖不出來的,羅莎是頭一個?!?/br>“那我還真是碰到硬釘子了?!鼻仉x聽了他的話,不免自嘲起來。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他的腦海里便閃現出一個西文單詞——Rosa。他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單詞,或者說得更準確一點,是在哪里見過這個標志——Rosa的“O”是由一朵盛放的玫瑰代替。剩下的三個字母字體扁圓,顏色偏暗紅,好像印在什么帶有斑駁銹跡的箱子上。是哪里呢?是跟著秦爺的時候,見過這個標志嗎?不對。他根本沒有那相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