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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還大,欺負我羞不羞?不如叫你那個如花似玉的孫女過來?!?/br>他這么一刺,灰袍老者頓時漲紅了一張臉,剛要發難,便感覺到一股氣機鎖定了自己。他警惕望去,是那名長相平凡的中年道人。祝潛虛依舊是憨厚笑道:“李放前輩是吧,我徒弟下手沒個輕重的,不如叫貧道跟您老人家過過招吧?!?/br>年輕道人“哇”了一聲,向李放做了個鬼臉:“你完蛋了,天下第六要打你了?!?/br>祝潛虛踢了他一腳:“你是不是我親徒弟,別總提第六行不行???”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沒有話說第四章一聽“天下第六”四個字,李放臉色唰一下變白,他已經知道面前這一對師徒的身份了。中年道人便是白峰觀“潛虛真人”,青年道人應該就是他唯一的徒弟,號稱劍匣的祝清平了。傳說當年祝清平被祝潛虛背回白峰觀時,山上百把名劍齊鳴,宛如在行禮迎接這流浪兒。若是他,萬里飛鳶乖乖擇主也就有了解釋。李放干笑道:“豈敢,豈敢。都是誤會,罷了?!?/br>白峰觀他其實不怕,奪寶這種事本來就各憑本事,正派執牛耳的白峰觀行事一向坦蕩,不至于為了一柄劍對他開山派下手。但是就算只看個人實力……面前的天下第六一只手就能按死他,這話可不夸張。祝潛虛身份一爆出,看到開山老人出頭而有些蠢蠢欲動的其余人也歇了心思。祝清平打了個哈欠,眼神不停游移。突然,他眼神停住,雙眼發亮,伸手指了指人群中一名黃衣女子:“大妹子,你叫什么名字???小道祝清平,不妨我們切磋一下~?”切磋兩個字本來沒什么,被這俊俏道士加重音說出口,就怎么聽怎么奇怪,帶了股風月場上的味道。黃衣女子正是在大涼河前同沈菡池起了沖突的羅寶珠,聽到這話,臉色一下漲紅,拔出腰間劍指著祝清平:“你找死!”高玉山頭皮一炸,趕緊伸出手把師妹拽到一邊:“別鬧了!你才是找死呢!”高玉山心知肚明為什么祝清平要言語無狀,完全是因為他這師妹一直用仇恨的眼光看著對方。說實話,萬里飛鳶他根本就沒想著能到手,此次不過是來長長見識。知道對面師徒是白峰觀中人,他本來都要悄悄走了,誰知道師妹倒是意難平。還沒等他說話,祝清平又恢復了懶懶散散的表情,整個肩膀垮下來:“昨晚沒睡好,懶得打啊。留下名帖,改日約戰……”他話音未落,祝潛虛拍了他腦袋一下:“胡說八道什么呢,師父教你多少次,不好好跟漂亮姑娘說話,怎么找老婆啊,???”伽藍寺住持聽到這兩個出家人光天化日下談起了娶老婆的事兒,又念了句佛號,不忍直視地別過臉去。白峰觀,傷風敗俗,不配為出家人??!結果這一下冷場了。高玉山的假笑還掛在臉上,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剛想報個名號之類的,就見到師徒兩個人互相謾罵著揚長而去了。羅寶珠在他身后,譏笑道:“師兄,習了這么多年武,你卻只會寫息事寧人四個字?!?/br>高玉山恍惚間,一直懸吊著的一口氣盡泄而出,肩膀重重垮下。他錯了嗎?他怕行走江湖遇上硬點子,怕自己的所在的二流門派護不住自己,怕身后的師妹受傷受苦……他怕的事情太多了?;蛟S,他還是不太適合這個快意恩仇的江湖吧。祝潛虛跟祝清平兩人走在街上,祝清平突然道:“師父啊,剛剛那群人里,有沒有比我能打的?哦,我是說歲數差不多的?!?/br>他洋洋得意地補上一句,沒想到祝潛虛還真的點了點頭:“有一個?!?/br>祝清平目瞪口呆:“真的???我怎么沒看到?”他這句話一落,頭上突然被陰影籠罩。祝潛虛伸出手,輕描淡寫地擋住了身后氣勢洶洶的一刀:“就是這個少年郎?!?/br>祝清平完全沒有意識到居然有人接近,來人的氣機實在隱藏得太好。他詫異地回過頭去,看到一張青面獠牙的鬼面一閃而過。來人身穿麻衣,個頭很高,一擊沒得手便快速后撤。祝潛虛朝著這名不速之客笑道:“拿我試刀,你還早了點。不如從天字榜第十的‘金花公子’開始吧?!?/br>鬼面人身形頓了頓,接著便迅速掠走,消失得無影無蹤。祝清平看了看鬼面人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家師父臉上出現的一道小血痕,瞠目結舌道:“這大兄弟是誰啊,牛逼!居然劃傷你的臉了!那個面具好帥啊,我要跟他做朋友!”祝潛虛重重翻了個白眼,氣呼呼道:“兔崽子,白養你這么多年了,不想著給師父報仇就算了,還煽風點火???”祝清平摸摸后腦勺,嘿嘿一笑:“我是兔崽子,師父你就是兔子?!?/br>祝潛虛齜牙咧嘴,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口:“下手真狠……再給他七八年,我的腦袋都被這一下砍下來了?!?/br>“所以他到底是誰???”祝潛虛砸吧砸吧嘴,做出一副高人風范:“這人嘛,名字我們都不知道。他也就比你強一點,不過他每次出手都是抱著必死決心來的,這就很駭人了。一般江湖人過招,誰真的拼命?他是真的拼命來的。貧道認為,總有一天你倆要交手的?!?/br>“哇!我可不想跟這種人打架?!弊G迤焦纸械?,“對了師父,你剛剛是不是禍水東引,讓他去對付金花公子來著?”“胡說八道,這叫禍水東引嗎?這叫指點后人!我說,能不能別揭我的短了,我好歹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你總這樣為師很難做人啊?!?/br>師徒兩人吵吵鬧鬧,離開了這座突然冷清下來的黃門城。而在他們之前,一名黑衣青年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牽著一頭瘦弱的老驢,繼續向西北方向前進,背離了黃門城,向那座傳說中的貪狼城而去。永朝邊境的貪狼城終日黃沙漫天。自數十年前的陳違溪、譚柘兩大才子開辟先河之后,世間讀書人總喜歡有樣學樣地寫上幾首歌頌貪狼城外大漠風光的邊塞詩。然而其中絕大部分人,一生也沒有離開富饒和平的中原,淌過大涼河,來西北看看這座經年累月處于戰火紛飛的城。當年的鎮西將軍沈瓊、南中大將軍顧退之兩人帶著三十萬士兵在貪狼城天關外拼殺,卻被十二道圣旨叫停,最終貪狼城還有其他兩個額外的城池被割地求和,讓給了大漠那邊的北原羌人。然而羌人沒想到的是,貪狼城的百姓誓死不從,自發組成了民兵對抗北原軍隊……最終永朝那邊送上了白銀五百萬兩,割地這件事就一直擱淺。這里出過丐幫三千義士血戰西龍關的美談,也出過彈盡糧絕時城主烹殺兒女的慘案。沈菡池站在城門外,抬起頭注視著那塊題了“貪狼”二字的暗色匾額,過了許久,被風沙迷了眼睛,才狼狽地低下頭來。他想了許久,看過這么多歌頌貪狼的詩句,只記起來陳違溪的一句豪氣十足的“醉臥黃沙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