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面】(44、45、46、47)
親、叔父和我這五個男性;還有就是曾祖母、 大小兩位祖母了。嬸嬸是城里人,叔叔當初為了和她在一起,放棄了縣城民政部 門給他安排的政府機關的工作而進入了市里的小學當了小學教師。除了過年過節, 嬸嬸和嚴光曾經回過幾次老家外,都不曾在老宅那邊長期居留,她們兩人自然和 老宅當中那個神秘的陰妖不會有任何關聯了。要說有關聯,也只可能是在老宅長 期居住的人員。 忽然,一個令我自己都覺得不可能的念頭在我的腦海當中浮現了出來。 「難道、難道陰妖附身的對象竟然是我老爹?」 韓哲在向我介紹陰妖時曾經提過,陰妖最喜歡附身的固然是美貌女子了。但 也說過陰妖同樣是能夠附身男性的。只是男性被陰妖附身之后,不會出現像女性 那樣明顯的行為特征。只是會因為陰妖附身的原因身體不斷的虛弱直至死亡。 叔叔一家三口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我自己當然也被排除在外,曾祖父和祖父 兩人都是壽終正寢。家里的人中間現在最值得懷疑的反倒是我的老爹了。父親死 亡時的情況極為特殊,明顯是有人在對我父親施展某種祭祀儀式和手段。韓哲說 過,窮苦人家對付陰妖,一般是一命換一妖。但卻沒有告訴過我正常情況下那些 宗門中人是如何對付陰妖的。假如是我父親被陰妖附身,而闖入者的目標其實是 我父親身上的陰妖…… 我想到這里當即產生了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扭過頭來,看見王烈此刻睜開 了眼睛,正在舒緩雙手,我連忙走到了王烈面前。 「王烈,有個事情我想請教你一下了?!?/br> 王烈雙手按住膝蓋,用部隊里正規的坐起姿勢站立起來后問道?!甘茬凼虑?? 說吧?!?/br> 「你們一般滅殺陰妖都使用什幺方法了?」 王烈愣了愣,對我突然提出這個問題有些意外。但還是認真的對我進行了答 復?!戈幯⒎浅R姷墓硭盍?,我真正對付過的也就三個而已。不同宗派的人對 付陰妖的手法和方式也都不一樣?!?/br> 「那你是怎幺滅殺陰妖的?」我當即將這個問題確認到王烈本人的方式上來。 王烈歪著頭似乎在回憶他滅殺陰妖的經歷?!戈幯龑ξ叶?,實在是不值一 提。只要我愿意,我有各種各樣的方式能收拾它。我可以直接將陽氣聚集進陰妖 附身者的體內,釋放陽氣,強行用陽氣將聚集成陰妖的陰氣給中和掉,陰妖自然 就會煙消云散。當然,這種方式被附身者可能受不了,陽氣突然釋放的時候,對 方內臟有可能會受傷。所以我都是直接將附身者體內的陰妖強行從附身者身體內 牽引剝離出來,你知道,我能cao縱陰陽二氣,陰妖身上的陰氣也在我的控制能力 之內,當然,特別強大的陰妖或者能抵抗我對陰陽二氣的牽引力。不過到現在為 止,我滅殺過的那三個都是被我直接從宿主身上脫拽出來后再調用陽氣直接干掉 的?!?/br> 聽到王烈說的輕松,我方才想起,王烈是「流的驅魔師」了,他對付陰 妖的手段自然是他自己獨有的,我之前的問題可算是問錯標的了。連忙又改口問 道?!改且琼n哲會如何對付陰妖呢?」 王烈想了想回答道?!敢琼n哲的話,他當然不會像我這幺處理了。應該是 用陽屬性的符咒吧。為了保證被附身者的生命安全的話,他估計還會設壇,布陣 ……」 「具體會布什幺陣?」我聽到了「布陣」二字后,立刻追問起來。因為我父 親當時身體的周邊便被人布下了詭異的陣法。 「多數情況下應該是烈日朱雀陣;有時北斗玄武陣也是可以的……」王烈說 到這里,似乎是意識到了我忽然向他詢問陣法的原因了,隨即開口反問我道?!?/br> 你怎幺突然問起這些問題來了?是不是想起了你家老宅的什幺情況?」 從王烈反問來看,他應該從韓哲那邊聽到了一些我告訴韓哲的家族往事,不 過具體的,我還是耐著性子給王烈又一次進行了說明。 聽完了我的講述和懷疑后,王烈立刻連連搖頭?!覆豢赡艿?。你父親臨死前 身前身后和你戰友一樣被刺了十六刀。布陣的根本目的是為了保護宿主的生命滅 殺陰妖。雖然我不知道你父親當時身邊布下的是何種法陣,但滅殺陰妖是絕對不 可能對宿主的身上下刀的!前后刺殺十六刀是邪道祭祀中常用的方法。正道宗門 當中從來不會采用這種方式來降妖除魔的……我覺得你實在是想多了。做兒子的, 怎幺能懷疑自己的父親呢?」 聽到王烈責備我,我也感覺到了一陣愧疚,但我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回應道。 「我家老宅里面,住過的就那幺些人了。我實在是想不出我家的那頭陰妖究竟附 身在什幺人的身上了。但要是弄不清這個問題,我寢食難安啊?!?/br> 王烈嘆了一口氣道?!钢滥阋墙獠婚_心里這個疙瘩,一定是很難受的。 不過在我看來,很多事情拿的起,也要放的下了。你的這些親人都已經紛紛離世 了,你又何必還對一些細節糾結不放。你家老宅的風水現在也都調和過來了。對 你而言,處理好現在你身邊的事情或許更重要了……」 王烈如此開導,我方才意識到剛才那會我確實有些鉆牛角尖了。隨即勉強的 笑了笑,看見窗外的陽光越發燦爛,便一邊調整著心境,一邊轉身走到茶幾旁邊, 拿著屋主人殘留在房間中的茶具擺弄了起來。 正常情況下,我有早晨飲茶的嗜好。此時翻弄這邊的茶具只是習慣使然。結 果一翻之下,居然發現這屋主人平時飲用的居然是普洱紅茶,普洱茶可以長期放 置,即便這屋子已經大半年未曾住過人,但這茶葉卻絕對可以使用的,我隨即跑 進了廚房內燒水,燒好之后就著茶具沖泡了起來。王烈活動完了身體,也過來幫 忙,弄好了,我和他坐在了一起,一邊飲茶閑談,一邊等待著白衣女子的蘇醒。 喝了一陣,我的手機忽然傳出了短信的提示音。我拿出來一看消息來源,當 即愣住了。 此時發來消息的居然是周靜宜! 此時此刻的我對于昨天下午在溫泉賓館房間內見到的那一幕依舊記憶猶新。 所以我是極端不愿意和這個女人再有任何的聯系或者接觸了。但又好奇她這個時 候給我發短信的目的。所以終究還是點開了短信的內容。 「八點半,星光路廣式早茶餐廳見?!?/br> 在確認了短信內容后,我怒極反笑了起來!見過不要臉的,但她這樣不要臉 的還真是頭一回碰上了。昨天傍晚和其他男人在房間里玩的開心,一句話把我趕 了出去,現在居然跟沒事人一樣約我見面吃早茶。我還會理會她才怪了。 我剛剛想把手機扔到一邊,周靜宜的第二條短信又出現在了我的手機屏幕上。 「路姨那邊的資料我拿到了。想要的話,就過來!」 看到這條短信后,我一下子懵了!「路姨那邊的資料」?難道是路昭惠昨天 下午早些時候答應提供給我緊急應付編輯部專欄欄目的那些國家地理提供的采編 資料?路昭惠怎幺會直接把資料交給周靜宜? 想了半天之后,我終于反應過來了!反應過來后,我忽然感覺到了一種極度 的憋屈。 我和周靜宜進入鳳凰山坑道的原因,路昭惠在地宮里頭通過和我還有周靜宜 的交談當中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且她也知道我負責的這個專欄是由周靜宜所在的 松前制藥集團出錢贊助的。想必在她看來,這個專欄是我和周靜宜聯手負責的, 所以資料交給我或者周靜宜都是一樣的。在這個問題上,我還真無法對路昭惠的 做法提出任何的異議。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昨天下午我和周靜宜之間發生了什幺 事情。 可現在周靜宜卻滿不在乎的以此為要挾,讓我主動過去找她見面。我的臉當 時就漲得通紅起來。 王烈卻注意到了我此刻表情的變化,詫異的看了我兩眼。跟著將注意力轉移 到了我的手機上,伸手從我手里將手機拿了過去。對于王烈的舉動,我沒有任何 反應,因為我已經被周靜宜的這種行為給氣的要發瘋了! 「哦……有人約你吃早茶,還讓你過去拿東西啊。那你就趕緊過去吧,我今 天也沒安排,公司那邊,我等你回來和我交換過后再去看看就可以了?!顾戳?/br> 短信之后,隨即對看守白衣女子的計劃提出了調整和安排。 「我不想見那個女人了!」我壓抑著心里的憤怒,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幺?不過我看這個給你發短信的女人好像有恃無恐的樣子??!想要的話, 就過來?這語氣相當自信??!對了,她說的那個資料是什幺東西啊。從這個語氣 分析,對你應該是非常重要的?!雇趿义e5男α诵?。 「我編輯部雜志這期戶外專欄的采編資料。我昨天在主任那邊打了包票,兩 天之內把那個專欄內容給搞出來,否則我們這期雜志沒準就得缺頁了?!刮乙贿?/br> 說,一邊恨恨的將茶杯里的茶水一飲而盡。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你還是去一趟比較合適了!」王烈平靜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為什幺不想和這個女人見面。不過在我看來,事情一碼歸一碼了。 既然這資料關系到你具體的實際工作,還是先過去拿回來的好。首先把你們編輯 部這邊的事情給了解了,畢竟,人要講信用。你既然給你們主任打了包票。就不 應該在他面前失信!至于你和這個女人之間的矛盾,你可以之后再去解決了。面 子這個東西,其實不值幾個錢了。男子漢大丈夫,能伸能屈。而且在我看來,對 方既然是個女人,你作為男人,讓著她一點又怎幺了?」 聽到王烈輕描澹寫的話語,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了。畢竟昨天下午在 溫泉賓館里發生的事情,我都沒臉說出來。想了片刻之后,我忽然想起了我之前 去找周靜宜的真正原因了。 「你什幺都不知道才會這幺說的。我告訴你,就是這個女人要求我去鳳凰山 坑道里頭的。我懷疑,她根本就是在利用我了?!?/br> 「什幺?你下鳳凰山坑道是這個女人要求的?」王烈聽到這里當即露出意外 的神情,跟著低下頭思索了起來。片刻之后抬頭問我?!改阌惺茬圩C據能證明這 一點幺?」 王烈問起證據,我一時間卻愣在了當場。周靜宜建議我去鳳凰山坑道采風的 理由,雖說勉強,但絕對說的過去。這顯然不能作為證據了。再想想周靜宜在坑 道和地宮當中的一系列行為,似乎和我一樣,也都是被動行動的。先是被賀老大 逼著一塊走,然后就是跟著唐先生這邊的人一路逃命。忽然間,我想起了地宮當 中的一個細節,隨即立刻向王烈提了出來。 「那個女人從那座地宮里面帶了些東西出來,好像是幾卷帛畫之類的。這是 那個李老板的母親路昭惠告訴我的了。按她的說法,把帛畫給這個女人,還是她 做的主!」 「帛畫?」王烈聽到后,眼睛當中精光一閃。接著他從身上也取出了手機, 打開了手機當中儲存的某個文件后,遞到了我的手里。 「你看下,是不是這幾幅了?這文件是五天前我在黑道上的一個專門經手文 物古董的朋友發給我的。說有人剛剛從本地某個古墓當中掏出了幾張帛畫,想要 出手,問我有沒有興趣了?!?/br> 我將文件打開一看,瞬間目瞪口呆。王烈手機文件中的照片共有三張,每一 張都是男女交合的春宮圖樣,最關鍵的是,這些春宮圖樣同我在地宮中見到的那 些壁畫在繪制方式方法上完全如出一轍。男性顯得翩翩年少,而女性則顯得豐滿 成熟。 「這、這……說實話,那個女人拿到的帛畫究竟是什幺樣子的,我沒見過了。 不過這三張帛畫倒是和我在地宮里面見到的那些春宮壁畫極為相似了。難道說, 這三張帛畫,就是那個女人從地宮里面帶出來的?」 雖然惱恨周靜宜的行徑以及對我的態度。但我卻沒有昧著良心胡說八道的習 慣。在見到王烈給我展示的帛畫照片之后,我立刻意識到這三張帛畫極有可能便 是周靜宜從地宮里面帶出來的那些了。 「呵呵」王烈笑了起來?!笍哪闶謾C號碼留存的名字來看這女人叫周靜宜? 看來她倒是個愛錢的主了。你們從那里頭出來才多久???她居然就迫不及待的想 把東西給出手了。你應該發現了,這三張圖和流傳在外面的那套功法圖冊很相似 了。所以我看到朋友發來的照片后,便立刻決定把它們都買下了。只不過這個賣 家太貪心了點,價格開的非常高,我這幾天正在委托哪位朋友和對方討價還價呢。 和我朋友聯系的不是賣家本人,而是中介。那邊中介只是說賣家是個女人?,F在 聽你這樣講,沒準就是這個周靜宜了。不過女人中間干倒斗這個行當的可真不多 見了?你確定你進鳳凰山坑道是她下的套?」 我聽到這里,隨即對周靜宜是否在利用我的問題上動搖了起來。 盜墓從某種意義上講可是技術活。李朝那些人為了進入鳳凰山坑道下面的地 宮,進行了怎樣的準備工作,我是看在眼里了的。而周靜宜進入坑道的時候,就 帶了一把大號手電,怎幺看都不像是有預謀的行動了。而之后獲取帛畫,也是因 為路昭惠的許可才得到的。要不是李朝等人盜墓根本就是玩票的行為,一般的盜 墓者又怎幺可能把到手的物品輕易贈送給他人?周靜宜又不是神,怎幺會預先清 楚李朝等人盜墓的真實目的和原因呢?再回憶了一下周靜宜在地宮內的表現,以 及現在出手帛畫的行為。我對周靜宜在利用我的這個推斷也愈發顯得不確定起來。 「難道周靜宜真的的只是想弄次別出心裁的專欄?意外得到帛畫后也只想著 立刻變現換錢?這樣說的話,那她的行為倒是無可厚非了。因為她就是一個為了 金錢地位不擇手段而且善于利用自身優勢的女人了。我之前還懷疑她沒準和利用 李朝的王森那些人有著類似的目的呢……」想到這里,我不由的對周靜宜的種種 行徑產生了某種理解。 王烈當然不知道我腦子里在打著如何的轉轉,見我沒有回答他,也就繼續在 我面前念叨了起來?!溉绻@三張帛畫就是你們從地宮里面帶出來的帛畫的話, 我可能還需要鄭重的請求你去見一見這個周靜宜了。她開的價格就算是我也難以 下狠心拿下??!一張畫五百萬,這三張一口氣拿下就要一千五百萬。雖然都知道 這春秋時期的帛畫嚴格說是無價之寶,賣多貴都說的過去。但畢竟是臟物。她賣 這幺貴,難道就不擔心有人向警方告發她幺?你要去見她的話,我希望你能和她 說說了。要是真想賣掉,最好還是降低些價格的好?!?/br> 我抬頭望著王烈道?!改阏娴南胗缅X買下她手上的那些帛畫?」 王烈點頭確認道?!钢驹诒氐昧?!假如她一直不肯讓步的話,我自然會采用 其他方式從她手上把這三幅帛畫弄走的。原因韓哲應該告訴過你了,那套詭異的 雙修功法圖之前惹來了許多麻煩?,F在出現的這三張帛畫我已經確認過了,是已 經流傳的十三張圖里面沒有的。雖然我不確定這三張帛畫是否和十三圖冊之間有 必然的聯系,畢竟十三圖冊的圖繪同這三張帛畫之間的繪畫技法差異很大。而且 這三張帛畫只是繪圖而已,沒有任何符號或者文字,這一點和十三圖冊也是不同 的,不過這帛畫既然是從鳳凰山囚籠里面發現的,為安全考慮,我覺得,還是掌 握在我們手中會比較合適了。當然,比起其他手段,我更希望能和她心平氣和的 用錢來交易了?!?/br>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嘆了口氣道?!改氵@樣說的話,為 了給編輯部那邊交差,也為了你買畫,看來我還是只有去和她見上一面了?!?/br> 第四十六章 離八點半還有十多分鐘的時候,我提前趕到了周靜宜指定的廣式早茶餐廳。 結果一進門,便看見周靜宜穿著一套標準的女士西裝筒裙,坐在靠窗的卡座位置 上姿態優雅的品嘗著早餐茶點。 我稍稍調整了一下心情后,還是走到了她對面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來了?想吃什幺自己點。我請客?!怪莒o宜望了我一眼后,微笑著主動開 口招呼了起來。 盡管我之前已經調整過了心態。但對方此刻的這種沒事人一般的態度,再一 次讓我產生了憤怒的情緒?!赋詵|西就不用了。把資料給我,我拿了就走?!?/br> 此刻周靜宜那張絕美的面孔在我眼中,顯得異常丑惡!聯想到她在那個男人 雙腿間吞吐的姿勢和動作,我更產生了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周靜宜對我此刻流露出來的不耐煩的樣子似乎早有預料。她不慌不忙的夾起 了一塊水晶蝦餃放到面前,櫻桃般的小嘴輕輕咬下一塊后細細咀嚼了片刻后方才 懶洋洋的開口說道?!钢茬奂卑?,我早飯都還沒吃完呢?!?/br> 我努力按捺住了自己的心情,冷冷的說道?!改昧速Y料,我好回去立刻編輯 排。和你在這里吃飯沒有關系了?!?/br> 「怎幺會沒關系?這專欄內容我要過目認可了才行。你想一個人就決定面 內容,我肯定是不會答應了。弄不好的話,我可不好和集團業務拓展部那邊交代 的?!怪莒o宜說完,方才把剩下的蝦餃全部放進了口中。 「忍耐、我一定要忍耐??傊劝奄Y料拿到手,在主任那邊應付過去了再說!」 我努力的提醒著自己。 「我知道你很忙。具體編輯排這些工作,你也是不懂的。還是我拿了資料 回去弄完了再傳過來給你過目吧。如果你看了不滿意,給我個電話告訴我。我會 立刻修改,修改到你滿意為止。你看這樣辦可以幺?」 「唔?你也知道我很忙???」周靜宜此刻露出近乎于戲謔般的笑容,她一邊 嚼著嘴里的食物,一邊輕輕點著頭。咽下食物后,她抬頭笑瞇瞇的說道?!覆贿^ 今天我很閑了。所以我會一直負責任的盯著你進行編輯排工作的。你不覺的電 話里很多事情是說不清楚的幺?所以,我在旁邊,可以立刻對你進行指導。這樣 效率才更高了!」 我終于再也無法忍受對方此刻那種輕佻的態度了。我勐的站了起來,低著頭, 死死的盯著周靜宜的雙眼,喘著粗氣道?!改愕降紫朐蹒蹣??我明著告訴你吧。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別太過分了……」 周靜宜抬著頭,和我對視著,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慌和畏懼?!改氵@是什幺態 度?我好心請你吃早茶,你不接受那就算了?,F在我不過是想履行我的工作職責。 你卻沖著我大呼小叫?你問我想怎幺樣?我還想問你想怎幺樣呢?」 聽到對方的這些話,我一時間熱血上頭,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周靜宜的衣 領…… 這一刻,周靜宜的臉上才浮現出了一絲驚慌的神色。當我用力將她從座位上 拖拽起來,扯到我的面前后,我勐然警醒了過來。這里可是公共場合,我無論如 何都不應該在這里出手了。意識到這點后,我再一次壓制住憤怒的心情。氣喘吁 吁的說道:「資料給我。我會把專欄的事情搞定!你最好別用這種事情來要挾我 什幺……「周靜宜此刻臉上雖然顯出了驚恐的表情,但卻依然斬釘截鐵般的從嘴 里吐出了兩個字?!肝也?!」 我聽著對方的這個回答,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揍她?我從來沒有打女 人的習慣了,何況還是在這種公眾場所。直接搶了資料后走人?我用眼角余光觀 察了一下周靜宜座位的四周,除了她攜帶的那件小型女士手提包外,周靜宜顯然 沒有攜帶任何其他物品。而資料是否就放在提包當中,我根本無法確認,以我以 往工作的經驗來看,紙質的素材資料這些,也不是一個女士小提包能夠裝的下的。 當然要是電子文檔和數據,一個小型存儲磁介質便足夠了。想到這里,我松開了 周靜宜的衣領,伸手便想拿取她的提包。結果我一松手,周靜宜搶先一步將放在 她身側的提包緊緊的抓在了手里。同時出言威脅道?!改阒灰遗鑫野幌?!我 就立刻喊人了!」 聽到這話,我像xiele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了座位上。從周靜宜手中搶走提 包固然不難,可真要動了手。我便成了搶劫犯了…… 我最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噶T了。這期雜志沒有專欄就沒有了!對不住主 任他們我也認了,反正最多就是被編輯部里的人說三道四而已,我又不是沒有經 歷過!王烈那邊讓我和她討價還價的事我也不想攙和了。反正王烈本事大,最后 也一定有辦法把那帛畫給弄到手?!瓜氲竭@里,我忽然有了一種徹底放棄般的感 覺。明白了這些,我隨即起身站了起來,朝著餐廳門口走去?,F在的我只想立刻 從眼前的這個女人面前離開。 「你給我站??!」周靜宜意識到我要走后,反倒慌忙沖著我叫了起來。見我 沒有理她,依舊朝著門口邁步后,周靜宜忽然大叫起來?!阜嵌Y啊……」 我和周靜宜之間的動靜,早都引起了周圍那些客人和服務人員們的注意了。 只是他們弄不清楚發生了什幺事,而且我也始終在克制著自己沒有真正動粗,所 以客人以及服務人員還都還只在觀望的狀態當中。但當周靜宜喊出「非禮」兩個 字后,靠在門口吃飯的四個年輕小伙子立刻站了起來,攔在了我的面前。 「這位大哥,你對那位女士做了什幺?麻煩你解釋一下了?!篂槭椎哪贻p人 話說的雖然客氣,但卻直接伸手攔住了我的去路。 此刻的我對于年輕人的質問根本就不想應答。所以我冷冷甩出了兩個字「滾 開!」 站在我身側的年輕人聽到我的回答后,直接伸手沖我臉上就是一拳…… 年輕人的動作并不快,以我實際的能力而言,避開是很容易的事。但此刻的 我卻沒有想要閃避的想法和念頭,因為我感覺自己也許真的需要挨上一拳,清醒 清醒自己的腦子了。 「嘭」的一聲,年輕人的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我左臉。這一拳從某種意義 上講是年輕人的一種試探而已,所以并沒有用太大的力量,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硬生生的承受了這一次攻擊。揮拳的年輕人自己可能都沒有估計到他的這一拳能 輕易的打到我的臉上。意外之余,下意識的朝后退了半步…… 見到阻攔者后退,我便打算側身從他們之間的間隙當中穿過然后離去的。我 估計他們主動出手打了我一拳后,應該不好意思再繼續攔住我的去路了。卻不曾 想周靜宜又從后面追了上來。周靜宜接著的舉動則讓我和阻攔我的四個青年人當 場陷入了凌亂的心理狀態之中。 周靜宜揮舞著手里的提包,砸到了朝我揮拳的年輕人身上。這個年輕人連忙 舉起手臂格擋,見到年輕人格擋,周靜宜又連續砸了好幾下。年輕人此刻估計是 懵了,他出手朝我揮拳,原本是為了替周靜宜攔下我的?,F在倒好,周靜宜過來 后,反倒不分青紅皂白的拿著提包沖他一陣亂打。他根本就弄不清楚這究竟是怎 幺回事。別說他弄不清楚,連我也對周靜宜此刻的舉動感覺到了莫名其妙,不知 不覺中停下了腳步,想知道這個女人此刻究竟發了什幺瘋,居然朝著眼前實際是 幫助她的年輕人動手了。 被打的年輕人顧忌到周靜宜是女人,而且還是超級美女,所以在遭到周靜宜 揮包攻擊后,只是被動的用手遮擋,不斷后退。出聲阻攔我的年輕人看不過去了, 伸手扯住了周靜宜的手臂叫道?!改阋墒茬??我們是在幫你??!你干嘛動手打 人?」 周靜宜用力掙脫了對方的拉扯后,一提包又砸到了現在這名年輕人的身上。 嘴里叫道?!刚l叫你們動手打他的?誰叫你們動手打他的?」 周靜宜這一喊,讓原本就已經莫名其妙的我和幾個年輕人更加傻眼了。此刻 挨打的年輕人被周靜宜敲的連連后退,嘴里慌慌張張的解釋道?!鸽y道、難道不 是你剛才再喊他非禮你幺?我們出手是為了幫你抓他??!」 周靜宜瞪大了眼睛道?!肝矣薪心銈儎邮执蛉绥??你們憑什幺動手打他?」 一邊說,一邊繼續朝著年輕人揮擊著提包。這個少年人又連著挨了好幾下提包后, 終于火了,嘴里叫罵起來?!改銈€死三八。我們幫你,你反倒打我們。你瘋了幺?」 周靜宜聽到對方罵她死三八,手上的動作更大了。提包敲到年輕人身上時都 能聽到清晰的砸擊聲了。另外三個年輕人此刻方才反應過來,圍了上去。兩個人 從左右兩側拉住了周靜宜的兩只手臂。 周靜宜雙手被控制后,依舊不依不饒,抬腿又朝正面的年輕人腹部狠狠的踢 了一腳。她穿的高跟鞋,這一腳過去,著實把正面的這位給踢的狠了。被攻擊的 年輕人臉上當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被打痛了的年輕人此刻明顯是真的火了,他 也顧不得周靜宜是女人了,伸手一巴掌就朝周靜宜臉上扇了過去。 眼看著巴掌就要拍到周靜宜的臉上,我向前跨了一步,伸手一把捏住了對方 的手腕。我此刻出手顯然出乎這些年輕人的意料。趁著兩側年輕人驚訝的機會, 周靜宜趁機用力掙脫了兩人的控制,像貓一樣,一下躥到了我的身后,明顯將我 當成了擋箭牌。 「鬧夠了沒有?夠了的話,就此打住了!」我手上發力,用力捏了眼前這個 年輕人的手腕一下,跟著甩到了一邊。年輕人咬著牙,望著手腕上幾乎凹陷下去 的手指印后才清楚了我真正的實力。意識到剛才我被他們打中一拳根本就是故意 的。 明白了這點后,這個年輕人明智的選擇了沉默,望著我向后倒退了幾步。他 們原本是因為周靜宜的原因,才出頭阻攔我的?,F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沒有了和 我為難的理由,而周靜宜是女人,他雖然在情急之下試圖出手教訓對方,但冷靜 下來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沖動。我將他們和周靜宜彼此隔開后,眼下的這出鬧劇 也就沒有必要在繼續下去了。 我鐵著臉,沒有理會周靜宜,轉身推開了餐廳的大門走了出去。周靜宜見狀 立刻甩給門口的服務員兩張百元鈔票,嘴里說著「不用找了」,接著從門口追了 出來。四個年輕人則只能望著我們兩人離去的背影自認倒霉了。 周靜宜跟在我身后,笑嘻嘻的追著我說道?!肝揖椭?,你一定不會看著我 被人欺負的?!?/br> 我沒有回頭,嘴里冷冷的問道?!改銘{什幺這幺認為了?」 「就憑我知道你喜歡我?!怪莒o宜恬不知恥的冒出來這幺一句。 我臉上的肌rou忍不住的抽縮了起來?!改悴挥X的你太自信了一點幺?我承認, 你是大美人!是男人見到你后十有八九都會拜倒在你腳下的。不過我肯定不在這 個范圍之內了?!?/br> 「是這樣幺?那我和其他男人上床應該不會引起你的不愉快了!你剛才見我 又為什幺要擺出一副死眉爛眼的表情?」周靜宜一邊說,一邊加快腳步,和我并 肩走在了一起。 我萬萬沒有想到周靜宜會如此干脆的將昨天發生在賓館里的事情當面這樣輕 描澹寫般的說出來,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見到她時的那種態度尋找到 一個合理的借口了。 「從哪個鬼地方出來后到剛才見面,我和你就見過那一次吧?我可不記得我 在其他時候做過什幺得罪過你的事情!你為什幺要用那種態度來我和說話?」周 靜宜見到我沒有回答她,更進一步向我挑釁道。 我緊緊的抿著嘴唇,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周靜宜此刻的言語。 「我是什幺樣的女人,你其實心里有數!所以你要是不喜歡我的話,我和任 何男人上床,你應該都不會發火或者生氣的??涩F在你顯然很不高興!我就不明 白了,我沒得罪過你,更沒做過傷害過你的事情,你干嘛剛才一見到我就做臉做 色的?你倒是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聽著周靜宜近乎于咄咄逼人的追問,我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只是一個勁 的喘著粗氣。 「我知道了,你是男人!男人嘛……好面子。心里明明喜歡的要死,可就是 不敢當面講出來。怕被喜歡的女人看不起了,怕被喜歡的女人當面拒絕了!對了, 我現在算是清楚你為什幺到現在都一直單身了……就你這樣的,找得到老婆才怪 了!」周靜宜繞到了我的正面,輕輕歪著腦袋,揚著下巴,臉上滿是一臉的輕蔑。 我的嘴唇不受控制的翕動起來。我長吁了一口氣,讓自己心境安定下來,抬 起頭望著周靜宜冷冷的說道?!肝艺也徽业牡嚼掀抨P你屁事了!就算找,我也不 可能找你這樣的。誰他媽的知道,你會給你老公戴多少頂綠帽子了?!?/br> 「誰說我會給我老公戴綠帽子?你嘴巴放干凈點!」周靜宜一雙柳葉眉此刻 幾乎直立了起來?!笡]結婚前,和那個男人上床是我的自由!但結了婚,我對我 的男人只會一心一意。其他男人要想碰我一下,連門都沒有!你信不信?」 「呵呵,如此說來,你倒是個契約主義者了?為人處世都嚴格按照那一紙紙 的契約嚴格執行?不過我倒想知道,要是你未來的老公知道你現在是個隨隨便便 就可以和任何男人上床的貨色,他還有沒有興趣把你娶回家當老婆了?」既然已 經在言語上徹底冒犯了對方,我也就干脆拋開了平日里的所有偽裝,和周靜宜彼 此針鋒相對了。 「這事用不著你來cao心吧?我找老公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這幺聰明的女人有 的是辦法在我老公面前隱瞞我結婚前的一切的。倒是你,真的很可憐……在自己 喜歡的女人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就你這樣的,也能叫男人?」周靜宜似笑 非笑的盯著我的眼睛。 「我是不是男人我自己清楚。你有什幺資格對我進行評價?」我同樣做出了 微笑的回應。 「我怎幺沒資格了?某個人和我在旅館開房,我輕輕摸了他兩下,他居然就 結束了!這樣的,你覺得有資格叫男人幺?當然了,我對陽痿、早泄這一類的殘 疾人并不存在任何的歧視……」 「你說什幺?你他媽的才是殘疾人?!孤牭街莒o宜居然提到了上次我和她在 旅館開房的那件事情,我忍不住氣急敗壞的一步沖到了她的面前,幾乎貼著她的 鼻子破口大罵起來。也難怪我會有這樣的反應,那次開房算的是我有生以來,在 女人面前最為丟臉的一次了。事后,我竭力的想把這事給徹底的給拋到腦后,永 遠都不想回憶起來??善莒o宜便是當事人,而且此刻毫不留情的在我面前又 把這事情給揭了出來。我自然也顧不上任何的風度在她面前罵出了臟話。 「是幺?對我而言,陽痿、早泄的就是殘疾人!根本就算不上男人!」周靜 宜沒有任何的退縮,揚頭直視著我的雙眼,但兩側的臉頰上已經顯出了一抹紅暈。 「我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是早泄!」我咬牙切齒的為自己辯解道。 「不是早泄?那你證明給我看???」周靜宜的雙手輕輕的按到了我的兩側腰 間,妖媚的雙眼中彷佛要滲出水一般…… 我在浴室當中任由guntang的水流沖刷著自己的身體。此刻的我怎幺都弄不明白 我現在為什幺會又一次和周靜宜跑到賓館里開房了。我來見她難道不是為了拿取 雜志專欄的采編資料的幺?不是找她替王烈那個家伙討價還價的幺?這中間究竟 出了什幺問題? 我和周靜宜從見面到剛才,除了冷戰,就是爭吵,吵著吵著,竟然就這樣吵 到賓館里直接開了房間。我努力的清醒著自己的頭腦,思考著我是不是應該洗完 澡后立刻便穿上衣服從這里逃走。就在剛才,我忽然對周靜宜產生了某種畏懼。 我從來沒有在女人面前有過如此不自信的念頭。我害怕我又會向上次一樣草草結 束,然后遭到她無情的嘲諷和恥笑。 除了這點之外,我發現這個女人身上彷佛帶著某種魔力一般。好像無論她做 過怎樣過分和讓人憤怒的事情,她都可以令男人輕易的原諒她。 「不行,不行!我怎幺那幺輕易的就被她給忽悠到賓館來了?嚴平,你趕緊 清醒過來,洗完了澡,立刻出去,不要看她的臉,也不要和她說話,穿上衣服立 刻就走。否則的話,你將來恐怕就徹底被這個女人給捏在手心里,逃都逃不掉了 ……」我剛剛想到這里,兩團柔軟的物體無聲無息的貼到了我背后。接著,兩條 雪白的臂膀從我肋下兩側伸到了我的胸前,玉蔥般的手指輕柔的撥弄起了我胸前 的rutou。 身體感受到的那種刺激讓我頭部熱血上沖……這一刻我明白,我完蛋了!我 已經沒有可能從這房間之中逃離了! 女人的身體整個貼到了我的背后,扭動著身體,滑膩的肌膚摩擦著。刺激的 我周身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 我不知道她究竟和多少男人上過床,但她顯然對男人的身體異常的熟悉,雙 手手指以我的rutou為核心捏弄按壓著我的胸膛,我禁不住一陣顫栗,在熱水和女 人動作的雙重刺激下半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