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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把那盒積木丟到了這片海里。我知道之后也很生氣,推了他一把,不管不顧地從家里跑出去,我想把我的積木撈回來,我要告訴我爸,那是叔叔送給我的東西,他沒有權力幫我處理。但我那時候太小了,我不懂有一個成語叫石沉大海。我也不知道我媽會追出來。一腳深一腳淺的像海中走去,我媽沖過來抱我,說不找了,mama給你買新的。如果我那時候有現在半分的乖巧懂事,我都會聽她的話,牽著她的手回家。只可惜,我一次又一次地掙脫她的懷抱,朝著更深的地方走。我只要那個,我只要那個。我賭著氣,一遍又一遍地說。再后來,海浪越來越兇,頃刻間就達到了我必須仰望的高度。再后來,我被我媽用力勒緊在懷里。再后來,口鼻被海水淹沒,視野一片混沌。再后來,她用盡全身力氣,把我扔回到了岸上。我害死了我媽。我爸說,都怪我不聽話,才害死了我媽。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家的投喂??!謝謝??!左大川和宋遙遙3左大川和宋遙遙3藝術節是在夏天的尾巴。高中時期的藝術節總算是有點藝術的氣氛,但那些其實也無關緊要,主要給了我們名正言順地不學習的機會。我早在一個月就開始期待了,十年前的時候我被爸媽帶著,參加過一次一中的藝術節,當時cao場中央架著篝火堆,女孩子們垂著長辮,歌聲與笑聲混作一團。我喜歡那叢篝火。不過當時資金有限,每隔十年才能舉辦一次,我記得我當時還偷偷掰著手指數年數,為自己能趕上一次欣喜了好久。這事吧,我們學生是開心了,校方頭可就一個頂兩個大,因為是和校園藝術節融合在一起的,我們這邊節目的質量,直接影響到領導檢查后的評價。就在藝術節開幕前的幾天,校長每天晚上都把我拽去多功能廳,問我這個節目怎么樣,問我感覺我爹會喜歡嗎?我剛開始也不是故意想要敷衍他,只是我的文藝細胞從一出生就被我爸一個個地給敲死了,我真的聽不出臺上響起的歌聲哪里動人,也欣賞不來舞姿哪里優美。至于我爸?可能在他眼里最好的節目就是三秒鐘精準拆解復雜函數方程組。但是為了不讓宋嘉遙在小灌木叢里被秋蚊子給咬死,我還是用盡了我當時的語文絕學夸了個天花亂墜。到后來,我感覺校長他自己都不信了,趕鴨子似的叫我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我歡快地往樓下跑,手掌高速地擦過染著紅漆的木質扶手,聲控燈隨著我的腳步聲一盞一盞亮起來,又在我身后一盞一盞的滅掉。宋嘉遙還是蹲在之前那個灌木叢里,他皮膚被曬得黑黑的,場子里面也不容易被發現,我每次去的時候都要特別夸張地撥開樹杈,嚇他一跳。起初他還會上當,眼睛睜得圓圓的,瞳孔里倒映著我有點惡劣的笑,像只受了驚嚇的小動物。后來他就直接一巴掌打在我的腦門上,還耷拉著眼皮打量我,一副你敢不敢再無聊一點的樣子。但我還是覺得他很可愛。他一定是認識了我之后,才變得這么可愛。他本來一個月會來這兒找我兩次,最近學校忙著藝術節的準備工作,基本上不怎么管我們,所以他最近來的也頻繁了一些。我也大概摸清楚了他的作息習慣。他早上四點多爬起來去趕海,回家收拾收拾就來了,學校到教室就開始睡覺,一睡一上午,等到中午人就沒影了,下午偶爾還會回來待一會兒。我問他為什么不多待一會兒,等到放學咱倆可以一起走,省得他一個人在樹林里挨蟲子咬。我當時都快產生了我倆在偷情的錯覺,每次和他躲在樹林里等學生們走光時,那種鬼鬼祟祟那種做賊心虛都讓我忍不住腎上腺素飆升。他只是搖搖頭說,還是別讓大家知道你和我走得太近比較好。我聽不明白。他嘴皮子也沒比我利索多少,支支吾吾的解釋了半天,我才勉強找到了他話里的重點。大致上就是說他從前的那些事情就像個標簽一樣,始終貼在他身上,再難撕下來,他怕我和他走得近,就也被那些人打上一樣的標簽。反應過來之后我還愣了好半天,主要是我從來沒覺得他還有這么細膩的心。當時我倆在等藝術團的同學們走完,我記得我是一手抓著他的書包帶子,一手抓著他帽衫上的帽子,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從樹叢里拖出去,他還一副誓死不從定要抗爭到底的架勢,導致我倆在馬路牙子上就是倒在一團。而且一抬頭就看見醒目的紅色裙擺,在往上看,就是幾個手挽著手的藝術團學姐。我倆二話沒說蹦起來就跑。倒不是因為他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主要是太丟人了。某中學兩名男子高中生扭打著從灌木叢滾到馬路牙子上,還能有比這更丟人的事情嗎?*那段時間,我一直有一個煩惱。我想勸宋嘉遙來參加我們班的藝術節表演。我們班主任是鄧麗君的忠實粉絲,挑選節目的時候,他一意孤行決定,讓我們唱當年那首紅極一時的小城故事。你們能想象到,五十多個人合唱這樣一種甜蜜的歌曲,其中還有四十多個糙漢的聲線,只有零星幾個細弱的女生夾雜于其中。我本來是很抗拒的,小班任估計也看出來了,叫我去前面那根小細棍子指揮,我原想著如此也挺好的,不用丟人現眼,也不用顯得太不合群。但是,沒想到我們班主任的cao作可以那么sao,他竟然讓我們全班再唱高潮部分的時候,手拉著手一左一右的晃,而且對于那些沒有節奏感的人來說,真的很難晃得整整齊齊,我在前面看整個場面,就像一從麻稈被海風吹得東倒西歪。可轉念一想,我有點心動。合唱的隊形是按身高排的,我們班男生多,而且在男生里,我和宋嘉遙明顯是高出一截了。如果我倆參加到合唱的隊伍中去那小班主任勢必會,為了排面的整齊,把我倆扔到最后。心動。好想再名正言順地牽一次他的手。不過宋嘉遙能給出來的答案,我拿腳趾頭都想得到。不可能的。后來我問他,當時是不是不想和這個鎮子上的任何人有交集。他不回答我,反而欲蓋彌彰的左看右看。直到我卡住他的臉,讓他不得不直視我的眼睛,他才點了點頭。我又問他,那我呢?他說,你是意外。*藝術節當天下午,我果然沒看到宋嘉遙的身影。說不失望是假的,那天我換上了一身板正的西服,還偷偷打了我爸的紅色領帶,盡管只有我自己覺得帥,卻還是忍不住想讓他看看。開幕是漫長的領導講話,不過他們也知道自己的廢話沒有什么吸引力,緊跟著就是高質量高排練度的藝術團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