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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沒發現!”“各位積德,周未也是受害者好嗎?抱錯的人生也不是他選擇的!”“懂什么叫受害者嗎?他一天天作成那樣受泥馬害了?要是你在娘胎里給你機會選抱錯到周家,你會選No嗎?敢不敢賭一戶口本!明明周回才是受害者!周家才是受害者?。?!”……喻成都靠在病床上,手指撥著樓帖,胸口無聲一嘆:世事難料!“他媽的!”裴欽大罵一句,手機砸在墻角碎成渣。他眼尾凝紅,嘴唇輕輕抖著,焦躁地在房間里走了兩圈,搶到病床前伸出手:“手機借我!”喻成都抬眼看他,然后有樣學樣地將手機往對面墻角一摔,啪嚓!全屏蛛網。裴欽:“……”喻成都:“替你摔了,聲音好聽嗎?不解氣我再讓他們出去買一百臺,你注意別閃了胳膊?!?/br>裴欽:“你的也摔了,我拿什么跟人撕逼?!行行趕緊去買……還有,我要雇水軍,雇水軍噴死他們!”&&&距離丹旸十三個小時的紐約州,夕陽緩緩沉入湖面,鋼筋水泥的魅影吞噬掉粼粼波光。加護病房中監護儀器的滴答嗡響襯得周遭格外寧寂,蔣楨因為排異反應臉色蒼白,躺在一堆維生儀器延展的管線中間。蔣孝期死死攥住手機的指節僵緊,薄薄的機身似要被勒出rou眼可見的形變。他默立思忖片刻,撥了林木醫生的電話:“林醫生,拜托您親自替我照顧我母親,我要離開一陣,至多三十個小時就回來,除了您我不相信任何人?!?/br>掛斷電話,蔣孝期走到母親床前,俯身在蔣楨耳畔輕聲說:“mama,對不起,我要回去一趟看看他。他生氣了不肯理我,但是不親眼看看,我不放心——”第88章第八十六章周耒探望過祖父,從三樓下來。這一場換子風波對老人打擊很大,他寄予厚望并狠心馴服了那么多年的長孫竟然不是周家的血脈,哀慟絕望、心灰意泠,本就勉力支撐的身體難負重荷病倒了。周琛這一病,牡丹城里能代表周家說話的人就只剩下姬卿,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忙碌,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斗志昂揚,像攻城掠池的將軍。周耒被吸塵的聲音吵得心煩,走近一看是傭人在周未的房間里做清掃。被叫做季姨的女傭開著吸塵機,卻蹲在旁邊拾摞周未隨意堆在書桌邊的書籍手稿,撿起一張翻來覆去正反看過才收好。這教周耒瞬間生出某種不愉快的聯想,他幾乎沒經思考便推門喝道:“誰讓你亂翻他的東西!出去!”季姨嚇得一哆嗦,轉頭對上二少冰涼又鋒利的目光,慌忙關掉吸塵機站起身:“我……就收拾一下?!?/br>姓季的女傭年紀比姬卿還要大一兩歲,從姬卿進門不久便開始在周家伺候,是個老人兒了,平時姬卿都要叫她一聲“季姐”,周家又向來講究禮數,還從來沒誰對她這樣大呼小喝過,是以最初的驚詫過后,她臉上浮現一層羞憤傷心。周耒也覺得是自己心情不好遷怒他人,這還是小時候抱他哄他多過親媽的老傭人,語氣登時緩了緩:“我哥不喜歡別人亂動他的東西,就那么放著吧,你擦擦灰吸吸塵就行了……被褥照常換?!?/br>季姨像是受了委屈,放下東西默默退了出去。周耒踱到窗邊,撩開輕薄的紗簾,窗外開到荼蘼的一片火紅映入眼簾,正是花圃里那一叢紅玫瑰。哥,我的玫瑰終于種出來了,你什么時候回家,吃我親手種出來的玫瑰做的玫瑰餅,你什么時候回家?他想起小時候,自己特別喜歡追在哥哥后面,他的哥哥什么都會玩,總能讓他咧嘴傻笑。別人家的哥哥都討厭跟屁蟲,千方百計甩掉他們自己跑出去跟朋友玩,他只要一個渴望的眼神,哥哥就會無奈又憐愛地帶上他。姬卿大概深知她對周未耍的手段能怎樣荒廢一個人,于是矯枉過正地苛刻周耒的一切物欲需求,怕他玩物喪志,怕他沉溺失心。他哥就省下自己的零食和零用分給他,從小時候的星球杯、機械手辦、限量球鞋,到長大之后帶他去騎馬、泡吧、潛水……給他買車。那是對你好嗎?那根本就是在拖你下水!他在腐蝕你,近墨者黑,他想讓你變成和他一樣的廢物、爛泥!姬卿的話像毒,從他尚不能清晰分辨和判斷的時候就開始日復一日地灌下,以母愛為名,以血緣為義。于是,周耒覺得心里生出個憎惡的小人兒,每當他想跟哥哥像從前一樣毫無芥蒂地親近,那個小人兒就跳出來,給他套上冷漠嫌惡的面具,換上冰涼譏諷的腔調,違心地曲解他、刺傷他。他生出報復和決裂的快感,過后又被更深的虛茫纏縛,他在報復什么,又想和誰決裂?那個人是他大哥,在他高燒時守在他身邊,為哄他吃藥自己也陪著吃一份,還說這種藥既好吃又能防止被傳染,結果還是因為睡地鋪守著他重感冒好些天。那個人是他大哥,在他病痛時一個電話就能飛奔著趕來,把他從宿舍一路背下去,他那時已經差不多趕上哥哥高了,兩腳幾乎垂在地上,他哥那么瘦,背得很吃力,還是把他托得穩穩的。他自己呢?因為哥哥和喻成都斗氣角力摔傷了腿,讓他失去山地車賽的冠軍,他竟然狠心不肯去醫院看他。兩個人在那之后的第一次對話竟是他哥拄著拐杖笑嘻嘻地主動來哄他消氣,越是這樣他就越端得高高的,怎么都下不來臺認錯服軟,像被寵壞的小孩一般又臭又硬。他還殘忍地質問對方為什么不是裴釧,還激怒之下動手打了他……愧疚如海嘯般將他吞沒,周耒不自覺地發著抖,在炎炎夏夜徹骨冰寒。他為什么要是裴釧呢?他現在連周未也不是了,他以后都不要給自己當哥哥了。他有那樣一個大哥在身邊的時候,整天被耳提面命的是他的缺點,他被歪曲的善意,他是假想敵……如今,哥哥突然走了,像他一貫那樣的隨性瀟灑,他沒認真爭過什么,他覺得游戲無聊于是不玩了,甩手出局,換個玩家。他不想要!他不想再把任何人當作哥哥,誰都沒有資格替代他!“周……小耒?”身后有人叫他,周耒喉結滾動咽下一口酸澀,眼眶還是潮的。他討厭有人在這個時候打擾他,本來就沒什么好氣兒,轉頭看見是那個陳展飛,愈發煩躁了?!案墒裁??!”周回下意識縮了下頭,又強迫自己挺直身板拿出一點做哥哥的樣子來:“開飯了,來叫你一聲?!?/br>周耒:“不餓!”周回:“……”愛吃不吃!他訕訕地退出通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