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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典的賓客紛紛往遠離圍欄的皇宮建筑跑去,安英曜也拉起發愣的簡之,低聲道:“跟我來?!?/br>簡之的腳步不斷往前,但是他的視線卻仍舊停留在身后。暴動的爆發只是一瞬間的事,當第一個燃燒瓶扔進圍欄之后,壓抑的人群就像徹底擺脫了桎梏一般,鐵欄外的街道上轉瞬間便火光四起,彌漫的煙霧甚至飄進了慶典現場。“到底怎么回事?!”簡之收回視線,驚魂未定地問道。“先去我的辦公室?!卑灿㈥资掌鹆说坏谋砬?,但他的神態仍比簡之淡定許多。他一邊差使護衛保護皇室成員,一邊帶著簡之往里走,皇宮的辦公區域離草坪不遠,在宮女和護衛的護送下,兩人很快來到了一棟白色三層建筑。在遠離人群之后,簡之稍微冷靜了一些。他發現宮女和護衛絲毫不慌張,就連不遠處穿著恨天高的夏琳也腳步穩健,就好像提前預知會有這一環節一樣。“你知道會有暴動?”簡之在進入安英曜的辦公室后,第一時間問出了心中的疑問。辦公室厚重的大門緩緩關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安英曜沒有回答簡之的問題,而是從酒柜里拿出酒瓶和酒杯,倒上了兩杯酒,拿出一杯遞給簡之道:“先壓壓驚?!?/br>安英曜的舉動已經無聲地回答了簡之的問題,他確實知道會有暴動發生。簡之沒有接過酒杯,他來到窗戶邊,看著遠處街道上的人群,剛才在平地上時還沒有發現,現在站在高樓上居高臨下地往下看去,原來街道上黑壓壓的全是人。“怎么會有這么多人?”簡之仍舊不安地問道,他的不安不是因為覺得危險,而是因為對狀況完全無法把握。皇家公立大學經常舉辦全?;顒?,五千人也不過是一個年級的學生,然而現在街道上的游行人員明顯超過了五千人。“人當然得多了?!卑灿㈥仔币性谵k公桌上,自顧自地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不多怎么違法?”簡之聞言一愣:“什么意思?”安英曜淡淡地笑了笑,放下酒杯道:“現在外面應該有兩萬人?!?/br>簡之的心里忽然生出了不好的預感,五千人和兩萬人的性質完全不同,五千人以內是和平游行,超過五千人則屬于違法活動,游行的負責人需要對此負法律責任。簡之的眼神逐漸冷了下來,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安英曜道:“多出來的人是你安排的?”“嗯哼?!卑灿㈥最H為自豪地點了點頭。簡之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拳頭,問:“為什么要這么做?”“同盟會就是一顆毒瘤,早晚得鏟除?!卑灿㈥讓㈦p手環抱在胸前,慢悠悠地說道,“他們竟然還想給自由黨造勢,簡直是不自量力?!?/br>簡之面無表情地看了眼窗外烏煙瘴氣的街道,他深吸了一口氣,極力壓下心里的憤怒道:“你確定那些暴亂分子不會影響到無辜市民?”“小小的犧牲在所難免?!卑灿㈥撞簧踉谝獾卣f道,“事情鬧得越大越好,這樣才好徹底打垮同盟會?!?/br>“安英曜,”簡之氣得嗓音都在顫抖,“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安英曜輕笑了一聲,問:“我怎么了?”現在的安英曜在簡之眼里就是一副丑陋的政客嘴臉,為了幫助保守黨贏得大選,甚至可以不顧民眾的安危,在背后使如此下三濫的手段。“你為什么就那么容不下別人?”簡之神色復雜地看著安英曜道,“他們并沒有犯法,你為什么要給他們扣上莫須有的罪名?”“我的簡教授,”安英曜一臉好笑地說,“這就是政治啊?!?/br>簡之咬緊了牙關,不知道該怎么接話。眼前的安英曜讓他感到陌生,他從沒有覺得這個人如此可怕。半晌后,他松開僵硬的表情,平靜下來道:“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你就不怕我說出去?”“簡之,”安英曜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你是我的皇后,早晚要知道,提前熟悉一下沒什么不好?!?/br>簡之忍無可忍地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凜冽地看著安英曜道:“我要說多少次,我不會做你的皇后?!?/br>安英曜并沒有在意,他仍舊悠閑地歪著腦袋道:“你現在生氣我可以理解,總有一天你會贊成我的?!?/br>簡之咽下嘴邊的臟話,斬釘截鐵地回道:“不可能?!?/br>安英曜重新拿起桌上的酒杯,半垂著眼眸做出一副在思考的模樣,問道:“簡教授,你說古希臘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哲學家?”簡之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道:“你是想說國家穩定之后,一群人吃飽了沒事做才研究哲學嗎?”簡之的專業神學也屬于哲學,所以他知道安英曜這是在諷刺他。“這可是你說的?!卑灿㈥纵p笑了一聲,像是在印證簡之的想法,“總之我會讓國家安定,給你創造出環境,讓你潛心學術?!?/br>“大可不必?!焙喼谛睦锓藗€白眼,“我還有論文要寫,我先走了?!?/br>“外面這么亂你去哪兒?”安英曜站直了身子,“我給你安排了房間,今天你先在皇宮住下?!?/br>嚯,連房間都安排好了,怕不是晚上還有燭光晚餐?簡之壞心地在心里吐槽。“不了,我要回去?!焙喼畱械迷購U話,直接邁步朝門外走去。“簡之,”安英曜一把抓住簡之的胳膊,耐著性子道,“聽話?!?/br>聽話??簡之嗖地收回手,火大地說道:“安英曜,我比你年紀大,你什么時候能對我尊重點?”安英曜抿了抿嘴唇,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不過他很快調整過來,沒什么表情地說道:“行吧,我讓司機送你?!?/br>簡之頭也不回地拉開辦公室的大門,這時身后的安英曜突然叫住他道:“簡之,哲學是理想,政治是現實,你什么時候才能學會看現實?”簡之知道安英曜這是在說他不切實際,總是拒絕嫁進皇室。可那又如何?我就是不嫁。簡大教授叛逆地心想。皇宮外面只有正門處有大批人群聚集,其他出口雖然也有游行人員,但稀稀拉拉的,還是能夠通行。安英曜的司機把簡之載出了暴亂街區,簡之見周圍沒什么手持武器的暴動分子后,就讓司機把車停下。安英曜的專車里滿是他的紅酒味信息素,簡之聞著實在難受。“簡教授,大皇子殿下讓我把您送到家?!彼緳C為難地說道。“那你去我家轉一圈再回去交差吧?!焙喼蜌獾匦α诵?,打開車門下了車。從窒息的空氣中緩過勁來,簡之松開領結,深呼吸了一口氣。他表情復雜地看了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