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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往司鄴的懷里擠去,司鄴原本就神思清明,現在諶煦主動鉆進自己懷中,頓時讓他的腦子一片混沌。雖說是冬日,但屋子里開著空調,兩人身上的睡衣并不厚,諶煦鉆進他懷里之后,大概是為了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手腳并用的往司鄴身上攀,一只腳突然抵到司鄴的腿縫處,一用力蹬了進去,讓司鄴的兩條腿夾著他有點涼的腳。司鄴全身僵硬,熱意蔓延,幾乎要將他灼傷。他伸手想要將諶煦從懷中拉出去,這簡直是在考驗他的理智,借著朦朦月色,凝視著諶煦白皙的面龐,諶煦的五官很精致,皮膚像是剝了殼的雞蛋,沒有一絲瑕疵,他的長相比起英俊更應該說是漂亮,可他的漂亮并不女氣,也不會像童嘉熙那樣陰柔,而是另一種賞心悅目的美。司鄴想起諶煦今晚頭一遭在自己面前露出強勢的模樣,像是一把漂亮又鋒利的刀,迷人又危險,令他有些血脈沸騰。他的目光在諶煦的臉上逡巡,視線游離在諶煦水潤的嘴唇上,司鄴舔了舔自己發干的唇,按捺住想要親吻上去的沖動。胸口里那頭嗜血的獸仿佛要沖破束縛,將理智吞噬,司鄴抬手撫過諶煦尚還青澀的面龐,眼神晦暗不明,他無法想象如果諶煦真的是司霖,他該怎么辦,讓他不愛諶煦,他做不到,可讓他跨越道德和倫理,將諶煦拉入深淵,他亦然做不到。他就這樣看著諶煦,不知不覺到了天明。諶煦睜開眼睛時,已經天光大亮,身旁早已冰涼,看來司鄴已經離開有段時間了。他洗漱之后,走下樓去吃早飯,問了鐘叔諶煦才知道,司鄴七點過就走了,說是公司臨時有事。明明是元旦,可司鄴似乎從來沒有假期,一年到頭,每一天他都要在公司里。“我還以為司鄴結婚后工作狂的本質會有所改變,看來真是我想多了?!彼揪附裉祀y得起來吃了早飯,剛喝了一口牛奶就開始反胃嘔吐。吐完后她又若無其事的回來繼續吃,諶煦看著她,有些難以理解她的態度,好像很不在意,又沒有要把這個孩子打掉的意思。諶煦記起昨天司易宸反常的態度,這才有空琢磨起司易宸昨天為什么會有那么大的反應,司靖打不打胎和他有什么關系,說什么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公平,司易宸根本不是那種會關心這些事的人。上一世根本沒有這一出,諶煦無從考究,只能自己細想。“靖姐你沒事吧?”諶煦將涼白開遞到司靖手邊。“孕吐都這樣,過段時間就好了?!彼揪覆灰詾橐獾恼f道。“可惜你和司鄴結婚了,也體會不到當爸爸的感覺?!?/br>諶煦不知道她這話只是隨口說說,還是在諷刺他,他對此倒是沒什么太大的感受,語氣平淡的說:“我不是有一個兒子嗎?!?/br>司靖楞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差點沒把桌子笑翻了。剛從樓上下來的司易宸正好聽見這話,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快步跑下來,眼神陰鷙的瞪著諶煦,“諶煦你他媽找死!”一旁的傭人們被司易宸嚇得不輕,以為他要對諶煦出手。諶煦放下手里的叉子,抬起眼皮不咸不淡的盯了司易宸一眼,“怎么?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怒火幾乎要將司易宸淹沒,他的胸口不斷起伏著,喘著粗氣,作勢要打人。諶煦對他的氣憤置若罔聞,唇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還是說你不想認司鄴這個父親了?”這句話如同一把刀狠狠地插在司易宸的心口,讓他僵在原地,渾身發抖。諶煦竟然敢威脅他?司易宸捏緊了拳頭,漲紅了臉。“諶煦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彼疽族分钢R煦,眼睛里全是紅血絲,顯然被氣得不輕。他的話不僅沒能讓諶煦害怕,反倒是讓諶煦云淡風輕的抽出一張紙擦了擦自己的嘴,傭人給他遞上熱毛巾擦手,“鐘叔,這個月的零花錢都打了嗎?”諶煦說的零花錢是住在司家他們這些小輩的,每個月月初都會打到卡上,司易宸,孫衛昂,潘奇志,童嘉熙,還有諶煦他們都有,現在潘奇志和童嘉熙被送走,剩下他們三個人每個月都會收到一筆零花錢。司易宸被凍結了卡,能用的也就只有這張零花錢的卡,畢竟司鄴再怎么也不至于讓司易宸連出門吃頓飯的錢都沒有,這些錢諶煦每個月都用不完,可對司易宸來說卻是遠遠不夠,不過蚊子再小也是rou,這筆錢對現在的司易宸來說很重要。鐘叔恭敬的走上前回答諶煦:“煦少爺,還沒有,今天中午應該就能收到?!?/br>諶煦點點頭,在司易宸警惕的眼神中,說:“那就不必給宸少爺打了,想必宸少爺也不稀罕?!?/br>“諶煦!”司易宸暴跳如雷,沖上去就要拎住諶煦的衣領打人。門口的安保人員猛地沖上來將司易宸拉開。“老子艸你媽!”司易宸掙扎著,眼睛赤紅。司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冷下臉對司易宸說:“司易宸,太難看了,諶煦現在已經和司鄴結婚,你再不愿意他也是你的長輩,你是想被送回陶家嗎?”瞬時間,一盆冷水迎頭潑下,司易宸的視線暫時無法聚焦,緩了緩他終于把視線對焦在司靖的臉上,目光從司靖的臉移到司靖的肚子上,他如夢初醒,恍然大悟過來自己剛才在做什么。他在司家原本就已經淪落到如履薄冰的地步,可他還敢在餐廳和諶煦大打出手,要是被父親知道,他一定會被送回陶家,何談什么把諶煦拉下來,更別說繼承人的事情。冷汗順著司易宸的背脊往下滴落,空氣似乎變得凝重起來,司易宸舔了舔發干的嘴唇,強忍著滿腔恨意,啞著嗓子對諶煦說:“對不起,是我越矩了?!?/br>長久的沉默后,司易宸捏緊拳頭,手臂上青筋顫抖,呼吸沉悶,他張了張嘴,嘴唇囁嚅,幾次之后艱難的從口中吐出一個字:“爸?!?/br>餐廳里鴉雀無聲,饒是鐘叔也驚得屏住了呼吸,更別說其他的傭人們,向來目中無人的司易宸居然主動開口叫諶煦一聲爸,這簡直是比天下紅雨還要稀奇的事情。這對司易宸來說,無疑是將尊嚴徹底碾碎,是比讓他給諶煦下跪還要令他難以接受的事情,可他又理智的明白,如果他不這么做,如果他不讓諶煦消氣,或者說讓諶煦滿意,他今天做的一切都會被捅到司鄴的面前,等著他的只有被送回陶家一條路。他安慰自己是臥薪嘗膽,忍辱負重,要不了多久諶煦就是一個死人了,他和死人計較什么。司易宸抬起眼皮,想要看一看諶煦是不是開心到得意忘形,面容扭曲,可他一抬眼,正巧對上諶煦冷漠的雙目,諶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