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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慧虛師弟的朋友,既也在這城中,有時間自可去我清岳宗作客?!?/br>不論是這女修還是其余清岳宗的修士,看來都對睚斐幾人還算友好。睚斐不知道這算不算打一棍子再給塊糖,但以極快的速度將浮天門上下滅絕,讓世間再無浮天門,這般心狠手辣恐怕也是想在慧虛心中留下印記,或許想讓他對清岳宗產生些許敬畏恐懼之心。也或許單純只是搶速度,正如之前那位說的,入了清岳宗之后,再扭轉他對想法便是了。又或許在他們想來慧虛是從禁魔東域來的鄉巴佬,用這等雷霆手段,方能讓他知道仙門殘酷清岳宗的強大。可偏偏,他們算錯了慧虛。這位下凡歷劫的仙人,絕非他們能夠拿捏的。睚斐似笑非笑道:“既然來了,不如一起進去吃頓飯吧,吃些好吃的,心情也能愉快一些?!?/br>只是慧虛在吃方面很計較,之前還一直吃素齋的。“好,”他痛快應道,“我如今已經還俗,也不再忌口,正想吃一頓好的?!?/br>呃,浮天門慘案對他的刺激有點大啊,“還俗”都說出來了?原本進浮天門的時候,慧虛還端著點兒和尚做派的。不過,睚斐想到那些和慧虛一起進了浮天門的東域之人,其中有不少本是年齡極小的孩子,不禁也嘆了口氣。不管如何,這些人原算得上他們的同鄉,這般說沒就沒了,也難怪慧虛都有些性情大變的意思了。只是這事兒也算是給睚斐提了個醒,這所謂的中洲世界,似乎殘酷程度遠超想象,他需要留些東西在寶玲寶珠姐妹和高德威、余顯義那里,免得他們碰到類似情況,莫名其妙死于非命。既然他將他們從安全的大乾帶到了此間,絕不會讓他們落得這般結局。想著想著,睚斐看這些個清岳宗的人頓時十分不順眼起來,恐怕這中洲十一門本就是這般霸道做派,也不獨清岳宗如此。但他不爽就是不爽。那邊慧虛說罷率先往玉月酒樓里走去,清岳宗弟子趕緊跟上,盡管他們看起來并不是很愿意進這等小酒樓,畢竟他們這些修行者已經辟谷時間不短了,平素基本不吃這些凡俗食物。一進去他們倒是稍顯驚訝,別看這酒樓外邊兒看平平無奇,進來卻顯得幽雅清靜,布置擺設頗顯品味,有幾分與眾不同的氣質。不過,一家酒樓重點還在于吃,睚斐招呼眾人上了樓,在樓上雅間坐下,飛泉四人去了廚房,只是飯菜沒上,鳴玉已經在睚斐的示意下現將酒拿過來了。四種酒都被裝在不同的酒壺里,竹葉青是翡翠玉壺,女兒紅是鑲寶銅壺,西鳳是紅泥小壇,燒春是雕花晶瓶。四色四樣,別有精巧之處。“修士不吃凡俗食物,倒是可以嘗嘗這玉月酒樓的酒,許多修士也覺得相當不錯的?!表承Φ?。蒼淵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修士覺得不錯?事實上根本還沒有修士喝過萬寶食肆出產的酒吧。倒是不少仙族覺得不錯,早年睚斐與他交好,偶爾便有仙求到他跟前,想問睚斐要些美酒。只萬寶食肆到底是一件魔寶,是用來給睚斐吞噬食欲的魔寶,這等美酒誘惑許多仙族都很難抵御,怕是人間修士更是不行。盡管蒼淵不知道睚斐要做什么,但他覺得,睚斐此時向他們推薦酒肯定是有目的的。一般來講,萬寶食肆只吞噬食欲,即便是凡人被吞噬了食欲,問題也不算很大,只是會對這家店產生一定的依賴性罷了。口腹之欲雖難忍,卻不至于有性命之憂。但這家店還是有四位魔……加上墨翮這么一位殘廢魔在的,若睚斐真想做什么,這群人怕是絕對討不了好。尤其這個世界的修真界,若是被勾起了貪欲,怕是幾條命都不夠死的。面前的四種酒沒被做手腳,不代表以后的也這般干凈。只需在酒中夾上一縷淡淡的魔氣,便足以影響那喝酒的人了。“這酒壺做得倒是精巧?!?/br>“是,但我等喝凡酒,怕是嘗起來不過是淡如水?!备厶撨M來的修士中有兩位年齡相對大一些,雖也是青年,但明顯瞧著比旁人要老成,恰有一人本就好酒。睚斐笑道,“可以嘗嘗嘛,昔日也有修士被這酒醉倒過呢?!?/br>“當真?”“自然是真的?!?/br>幾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他們今日的任務是看住慧虛,原不敢喝酒的,怕喝酒誤事。若當真發生什么意外,師門怪罪下來,他們也承擔不起。“不若張師兄嘗一嘗吧,我等不喝便是了?!币晃慌奘康?。旁人立刻都贊同地點起頭來。因這位“張師兄”明顯是眾人的首領,大約在門中地位不同于他人,女修這話明顯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于是,那“張師兄”矜持道:“我平素酒量極高,也不多喝,見這幾種酒頗為新奇,就都只喝一小杯便罷了?!?/br>睚斐微笑著讓墨翮從鳴玉那里取來杯子給他,杯子不大,果然是“小杯”。他先喝的是竹葉青,一小杯下肚,他的眼睛便有些直了,回味道,“這酒……倒還真是不曾嘗過的滋味,妙極妙極!”明明說是只喝一小杯,這竹葉青他連喝了三杯,多番體驗入口的柔綿滋味,品嘖著淡淡的似有若無的清香甘甜,只覺得渾身舒泰。過了好一會兒,這“張師兄”方才戀戀不舍地看向女兒紅。既第一種酒不曾讓他失望,他自是對這第二種多了幾分期待。從那鑲寶銅壺中倒出來的女兒紅色澤琥珀,與方才那淺青碧綠的竹葉青顯然差別極大。他見獵心喜,迫不及待將這一杯倒入口中。甜、酸、苦、辛、鮮、澀六味一齊翻滾在舌尖之上,令他輕“嘶”一聲,不禁眼眸一亮。“好酒,果然好酒!”這下不再猶豫,立刻將那西鳳拿了來,倒出一杯清亮透明的酒液來,一股淡淡的酒香撲面而來,頗有幾分與這酒樓相協的幽雅之意。比起竹葉青和女兒紅,西鳳的酒香更濃,酒也更烈。睚斐不記得現代喝過的西鳳是多少度的酒了,鳴玉釀造的西鳳足有50度以上,是實實在在的烈酒了。但見“張師兄”喝下之后,臉頰透出些許醺然之色,卻并未像一般喝下烈酒時那樣令人從表情便能看出酒的烈度。因這西鳳恰到好處的協調令它雖也有辛辣苦澀之味,卻不至于太過刺激,反倒是那芳香之意蓋過了烈性,不至辣喉,且飲后回甘,使這“張師兄”看來神色極為舒暢。最后,方為燒春。睚斐不知真正的燒春應當是什么模樣,鳴玉所釀燒春,實則是蒸餾米酒,論度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