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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謝容本以為沒什么大礙的一場著涼感冒,綿延了五六日都沒好透。他既痛苦,又美滋滋。痛苦是因為他每天都要喝藥,一天早中晚三大碗,一點都不能少,由沉硯監督。美滋滋是因為他終于又可以光明正大地翹掉早朝,享受沉貴妃細致入微的貼心服務。沉硯連沐浴搓背都給他安排上了。他在痛苦地享受中,有人等了數日,終于坐不住了。這日剛喝完藥,謝容慣常躺倒賣慘,正等著沉硯來哄,小太監來稟:“陛下,定王爺來了?!?/br>謝容懶怠之中遲鈍地想了想——啊,定王爺,是缺月。缺月……謝容猛地坐起身來——是暗戀沉硯的那個!作者有話要說: 吃什么酸橘,吃醋溜松茸!(副cp正文里都不會具體寫,番外康大家要不要叭)蘇秉之x小宛兒,雙月(he?;鹪釄?。寫的話另開。)————大山里頭↓松茸終于發現雪豹的尾巴禿了一塊。他大驚失色,只以為雪豹打架打輸了,抱著雪豹的尾巴尖緊張兮兮地觀察許久,才反應過來……前兩天雪豹為了哄他,在這揪了一團絨毛給他當尾巴。如今那團小絨毛還被他視若珍寶地藏在小坑坑里松茸又感動又難過,他安靜地蹭了一會大尾巴,噠噠噠地跑到了雪豹嘴邊,躺下,朝雪豹露出香香軟軟的肚皮,發出邀請。“豹豹,我今天可以給你吃一口呀?!?/br>☆、第36章謝容給兩個新堂弟的封號分別是“安”和“定”。這意思十分明顯。而那兩兄弟不知道是不是理解了,反正從明面上看,還算是安分。每次都有乖乖將謝容甩手丟過去的作業……不是,是政事,好好處理完。雖還有些不太妥帖的,不過也差強人意了。謝容對此還算滿意。他努力扒拉著回憶。他和那兩兄弟只寥寥見過幾面。印象里,那兩人都挺好看的,尤其是缺月,那張臉簡直是令人驚艷……性子也算可以,謝容幾次見他,他都乖乖巧巧的。梨園里出來的小美人兒總是格外惹人憐惜。不妙啊,沉硯好像就喜歡這樣的。謝容每次作哭唧唧狀使勁兒賣慘的時候,就是沉硯最縱容他的時候,除了喝藥這事不能商量,別的簡直是有求必應。謝容心里究極警覺,他拽了拽沉硯的袖子:“前幾日胡太醫送來的新香……還有沒有?”……屋里很快充滿了清冽的冷香。謝容催著沉硯去燃了一大塊胡太醫調配的新香。然后估摸著缺月可能會站的位置,讓沉硯將小香爐挪了挪位,擺在最靠近門口的地方。保準讓缺月一進門就能猛吸一大口。這熏香大概就和現代的風油精有異曲同工之妙,只需燃一小塊,便滿室清涼,提神醒腦。絕對能讓人頭腦冷靜,也讓那些不該生的念頭統統都原地消失。這其實是謝容鼻塞胸悶不舒服,胡太醫特意調配來給他專用的,現在倒是有了別的用途。不過謝容平時用這香時,只需要一小塊,現在分量翻了幾倍,冷香太濃烈了,他有些受不住,連連打了三四個噴嚏,打了個冷顫,覺得渾身發涼。謝容拿被子將自己卷成小rou卷,眼巴巴看著沉硯,哆哆嗦嗦地求抱:“硯之快過來,朕有點冷?!?/br>沉硯將香爐蓋子掩上,擦凈了手走過來,哭笑不得:“陛下若是看他不爽快,隨便用什么法子都能收拾他,就算現在拒見他,也無人敢置喙。怎么非要用這種讓自己難受的法子?”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床榻邊側身坐下,朝謝容伸手。感受到熱烘烘的軀體靠近,謝容立刻鉆進沉硯懷里,拉著沉硯的手搭在自己腰上,貓兒似的在他胸前蹭了兩下,理不直氣也壯:“不行,朕得見,不見他就老惦念著……得叫他死心?!?/br>“惦念著什么?”沉硯本以為謝容是說缺月惦念皇位,但看謝容平時的態度和此時的語氣,又覺得不太像,于是隨口問道。謝容卻又不說話了,在他懷里拱來拱去磨蹭半晌,抽了抽鼻子緩過氣來,才又坐起身,端正了一下姿態,命人請缺月進來。缺月一進屋,清凌凌的熏香撲面而來。他險些被嗆到閉氣,目光呆滯了片刻,才匆忙行禮,手里還捧著個精致的錦盒:“陛下?!?/br>他面上是十五歲少年該有的膽怯和乖巧,分毫不差:“陛下身子不適,臣弟日夜擔憂。不知陛下現在可好些了?”謝容的端正姿態只堅持了幾息,就重新靠回了沉硯懷里。此時他大半個身子覆著薄被,微微垂頭,手伸出被子,疏懶地把玩著沉硯環在他腰間的手,冷冷淡淡的,眼皮子都不抬,不咸不淡道:“朕尚可?!?/br>他眼角掃見沉硯轉頭,像是要往缺月那望去了,抿了抿唇。雖然覺得沉硯不會被別人吸引,但謝容還是莫名吃味,不想讓沉硯太關注缺月。他將沉硯的手攤開,屈起小尾指,輕輕撓了撓沉硯的掌心。他的動作很輕,指尖微涼,觸感像羽毛一樣柔軟。撓完了掌心,又慢吞吞地舒展了手指,和沉硯掌心相對,覆在上邊,和沉硯比大小。……嗯,輪廓上小了一圈。硯之的手真好看啊。沉硯被這只手撩得心里微動,挪了一半的視線又轉了回來,停在謝容稍顯蒼白的臉頰上。他手指一收攏,就捉住謝容搗亂的手,順勢與之十指相扣,不輕不重地握了握,低聲問道:“喝不喝水?”謝容與他牽了手,又拉回了他的注意力,心滿意足地不動了,美滋滋地彎了彎眉眼:“不喝?!?/br>帝相兩人旁若無人地說著話,被無視了個透徹的缺月:“……”他握著錦盒的手猛然用力。缺月他王爺爹渣是渣,不肯帶他們兄弟倆認祖歸宗,錢財方面,倒是沒虧待過他們母子三人。吃穿用度都是照好的送來。在他王爺爹死之前,他也算是不愁吃穿、被親娘捧著兄長哄著的矜驕小少爺。雖說后來驚變突生,短短幾日間他相繼沒了爹娘兄長,但沒過多久,朝堂局勢塵埃落定后,他就和蘇秉之搭上了線。在蘇秉之的暗中幫助下,順利成了梨園背后的主人。爾后暗中掌管梨園,收集消息,韜光隱晦伺機而動,還有玨月悉心照顧著他日常。比不得以往,但真要說起來,也沒受過太大的委屈。何曾被人這樣徹頭徹尾無視過!缺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