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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氣的少年。謝容在銅鏡前滿意地點點頭,對自己這新形象還挺滿意。沉硯說帶他出去走走,就真的只是出去走走。路上遇著了幾回沉硯認識的人。沉硯禮貌頷首算是打過招呼,而對方充滿曖昧的視線在他們倆身上轉了轉,便留下一聲意味深長的哎呀。居然還真沒一個認出謝容真實身份的。只把他當沉硯早些日子從梨園帶回來的小倌兒。只有一個心思細膩的同僚走了一段路之后幡然醒悟。等等……方才那小倌兒怎么這么眼熟?他當街站定,苦思冥想,半晌后他驚詫地瞪大了眼。他想起來了!這小倌兒的眉眼怎么就……就和陛下有那么一絲絲的相像!他發覺了這個秘密,震驚地往前走了幾步,連自己同手同腳了都沒發覺。府上一個妻妾都無的相爺,在拒了陛下納妃的圣旨后,突然帶了個小倌兒回府上,百般寵愛。這小倌兒還與陛下有幾分相像。同僚自覺自己發現了大秘密,他默默將不由自主張大的嘴合攏。夭壽了。難……難道這道圣旨,并不是陛下的單相思?自從人海中多望了你一眼。從此我寵愛的每個人,眉目都像你。只可惜身不由己,咫尺天涯,終究不能長相守。同僚心頭閃過這幾句話本里常見的狗血橋段,忽覺心情復雜。……沉硯和謝容倒不知他們的一起出現即將引起什么樣的風波。他們倆隨意散漫地走了一會,便莫名被人給攔住了。攔住他們的是個醉醺醺的老頭子,一頭白發胡子拉碴,衣衫襤褸,拎著個大酒葫蘆,搖搖晃晃從路邊沖出來,目標準確地停在兩人面前。他沖過來的勢頭很猛,沉硯下意識往前一步,將謝容擋在了身后。謝容被嚇了一跳,退后了一步,但旋即便注意到了沉硯的動作。……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覺得心尖好像被誰揪了一下。他唇顫了顫,最終還是沒說話,抿緊了唇,小心地扯著沉硯的袖子,默不作聲地從沉硯身后探出頭來,看著那臟兮兮的老頭子。那老頭子看著搖搖欲墜,說話是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浸透了酒氣,聲音倒是鏗鏘有力:“貴人!算命嗎貴人!”作者有話要說: 挨個么么啾大家!第17章有個小可愛的采訪評論笑出鴿叫大噶快去康康她!順便好久不見的雪小豹帶著松茸茸來探頭探腦jpg。~雪豹在松茸的指定位置挖了個小坑,容他居身。小松茸美滋滋地扭了扭細細的腰身,小聲道謝:“謝謝你呀?!?/br>雪豹看了他一會,沒說話,繼續出去覓食——他得把這只松茸養胖了,才好下嘴。他給松茸帶了各種食物,有rou有草有果實,然而松茸在坑里扭來扭去,怎么都不肯吃。雪豹有點生氣,他板起了臉,嚇唬松茸:“你不聽話,我現在就把你吃掉?!?/br>小松茸被他嚇得瑟縮了一下,眼里立刻包了一汪水:“我們松茸,只喝露水的?!?/br>他委委屈屈地補充:“要未及落地的春雨,夏天凝在葉尖的晨露,秋風吹涼的甘霖,冬雪初融時的雪珠?!?/br>雪豹:“……”你們松茸,真是好難養哦。☆、第19章算命能喊出來要命的架勢,謝容也是無言了。他見不少路人駐足望來,趕緊扯扯沉硯的袖子,示意低調點。沉硯會意,見謝容沒有拒絕的意思,干脆就近進了旁邊酒樓,要了個雅間,三人一并落座。白發老頭面上七分醉意三分清明,他嘿嘿一笑:“兩位貴人想算些什么?”謝容眼底帶著隱蔽的好奇,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打著算命幌子招搖撞騙的人很多,然而按定律,會主動撞主角眼前的,一般都是隱藏的大佬。特別是這種看起來落魄不堪的,很可能就是什么隱世高人。謝容作漫不經心問:“滿大街的人,你怎么就找上我們了?”謝容本以為對方會故作高深,扯些上天注定一眼有緣之類的話。誰知白發老頭嘿嘿一笑,直言不諱:“因為兩位看起來有錢??!”他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蘆,里頭空蕩蕩的聽不見水聲。老頭面露羞澀,扭捏著沖謝容拋了個小眼神:“哎呀呀,老頭子囊中羞澀,沒錢買酒喝了,貴人想算什么都成,不過算完了要拿酒來換,隨便什么酒都行?!?/br>白發蒼蒼胡子拉碴的老頭子露出這種神情。這殺傷力有點大。謝容唇角一抽,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沉硯,洗了洗眼睛,才轉過頭來繼續問:“那你以往都給別人算過什么?算的可準?”白發老頭道:“什么都算,可準了!”他掰著手指頭如數家珍:“前幾年給一個小書生算,算他青梅竹馬等著成親的小姑娘要另嫁他人,果不其然等他中舉回來,那姑娘都準備生二胎了……”“還給一個寡婦算過,算她家大黃狗近日要添丁,結果第二天那大黃狗就勾了個小母狗回來……”謝容:“……”這都算的什么亂七八糟??!他對定律的信任搖搖欲墜,興致失了一大半,正想喊沉硯走。卻見沉硯輕輕將茶杯擱下,溫聲問:“那不知老先生可否給我們算一算?”沉硯將視線從那酒葫蘆上收回來,搖響了手邊的鈴鐺,小二聞聲而來,替老頭的酒葫蘆里灌滿了清冽的酒水。白發老頭酒喝多了,鼻尖一動就知道是什么酒,他神色微動,驚訝道:“千金釀??!”顧名思義,千金釀,千金才能換來的美酒佳釀。白發老頭這一葫蘆,就需百兩金了。這酒價,別說尋常人家,便是一般的權貴家也不會常喝。窮慣了的謝容沒見過這般大手筆,他本以為沉硯給的是普通酒水,直到聽見小二灌好了酒來報價才反應過來,心疼地鼓了鼓臉頰。白發老頭仰頭灌了口酒,砸了咂嘴,露出陶醉的神色:“好酒……”他回味了一會,終于擺正了神色,一雙小卻矍鑠的眼在沉硯和謝容兩人間轉了幾圈。忽然詫異地咦了一聲。謝容被他咦的忍不住挺直了脊背,恍惚間有了種里常說的“被看透來歷”的錯覺,不由緊張了兩分。然后他就聽見白發老頭道:“兩位生來相克,緣盡于此,往后命途兩分,各自來去,再不相干?!?/br>白發老頭簡單地說完這幾句,撈起酒葫蘆站起身來就要走:“行了行了,老頭子算完了,酒也喝了,就此告別。不過看在貴人給的酒好喝……”他喃喃:“往后若有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