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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夢中那仿佛旁觀者的姿態了,而是真真切切的設身處地的感受到了那段記憶,那種仿佛隔著一層薄膜無法真實相觸的虛幻感在這一瞬間才變得真實起來,那種仿佛走在棉花中的虛軟感現在才給了月牙腳踏實地的充實。他看著記憶中的發生的一切,雖然知道這就是過去的自己,但是月牙冷眼看著記憶里自己的一舉一動,卻不由自主地將過去和現在的自己分成了兩個整體。但是就算冷靜的大腦告訴他這只是五百年前的事了,但是對月牙來說卻好像昨日重現。很快月牙就走進了那座宅邸,所有人各司其職沉默而無聲地做自己該做的事,明明每個人都很年輕但是卻充滿了沉沉的死氣。壓抑的咳嗽聲斷斷續續地從一扇留了一道縫的障子門中傳來,月牙想著自己大概要去見無慘的,果然,夢里的自己拉開了障子門走了進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廣間里的榻榻米上瓷器的碎片四下飛濺落了滿地的尖銳的小刺。“大人這是怎么了?”月牙繞開那些零零碎碎的小碎片靠近了正凝視著自己的手掌不知道再想些什么的鬼舞辻無慘。無慘像是這才聽到月牙的動靜,身體動了動然后抬起了頭看向了已經走到他身邊跪坐下來的月牙。一雙玫紅色的眼眸里似有陰影擴散,又像有一團迷霧看不真切。唯一能夠看清楚的只有無慘視線里月牙含笑的臉。無慘撇過頭語氣冷淡:“沒什么?!?/br>剛才凝視的掌心緩緩地放了下來,用寬大的衣袖遮掩住了自己顫抖的手。無慘想,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個失誤而已。……真的是失誤嗎?月牙瞧出了無慘似乎想要隱瞞些什么的想法,不過他沒什么興趣了解,也清楚無慘不想說最好就不要問,所以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當沒看見無慘的不對勁。于是他低下頭輕聲說,“那我收拾一下?!?/br>“嗯?!睙o慘靠在一旁閉上眼睛不想說話。屋子里是月牙撿碎瓷片的時候細微的動作發出的聲響,悉悉索索好像在無慘耳邊撓癢癢。無慘雖然閉著眼睛,但是耳朵卻忍不住向月牙的方向側了側。其實這些小事本不需要月牙親自動手,不過閑著也是閑著做一些也沒什么大不了。他用手將榻榻米上的碎片一個個捏了起來,雖說簡單,但是有些瓷片未免太過細小尖銳,不經意間就劃傷了手。不過還好,只是刺痛一下而已,月牙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把手指抬到嘴邊將傷口處溢出的血滴舔去了,嘴巴里是腥甜的味道,不好吃。舌尖卷去血珠指尖留下的那一點濡濕很快就風干了,月牙將剩余的瓷片一點點捏起來,然后收攏到了一個袋子里將瓷片拿了出去。再回來的時候無慘也沒有做出閉目養神的樣子了,坐起身凝視著榻榻米出神。月牙還以為怎么了,走上前看,卻發現無慘是在看榻榻米上那一點艷紅。那是剛才月牙撿碎片時劃破的傷口流出來的血,被無慘看到了。無慘轉過頭看他,低聲詢問:“劃破了?!?/br>雖然劃破了手但也只是小傷口罷了,月牙自認自己沒有那么嬌弱連傷個手指頭都要抱怨一番,聽到無慘的話他也只是笑笑。“沒事的,大人,只是小傷口而已?!?/br>但是無慘很固執,伸出手讓月牙把自己的傷口露出來讓他看,語氣里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讓我看看?!?/br>于是月牙就伸出手讓無慘看了,的確不是什么大傷口,就是指尖被劃了一寸的口子,只是還有微微殷紅的血從里面往外滲,視覺上看稍稍有一些恐怖——尤其是對無慘這種鐘鳴鼎食之家里養出來的富貴小少爺來說,這大概是有一點嚴重的傷了。無慘低著頭讓月牙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不過從無慘周身沉郁的氣勢里大概能夠窺見一二。無慘又不開心了。又這個字用的很有靈性,月牙幾乎天天都覺得無慘不開心。“去我的柜子那里打開第三個格子……咳咳……拿過來那個青色的瓷罐?!睙o慘嘴唇蒼白,咳嗽著說。月牙應了一聲,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朝無慘說的柜子走去,拉開第三個格子,里面整齊的擺放了一溜的小瓷瓶,包括無慘口中的青色的瓷罐。說起來這些東西還是月牙給無慘整理的。月牙拿出那個青色的小瓶子走到無慘身邊,無慘接過去將瓷罐口打開露出里面白色的散發著淡淡的苦味的藥膏。是治療傷口的。月牙的低垂著的眼皮顫了顫,大概預料到無慘要做什么了。其實這樣的傷口放著不去管它自己也會愈合,但是無慘并不這樣想。用手攥成拳頭放在嘴邊咳嗽兩聲,無慘讓月牙坐下了。強硬的將月牙的手拉過來,無慘用手剜了一塊藥膏帶著像是做什么重要的大事一樣的表情將藥膏細細地涂抹了上去。月牙哭笑不得,因為這種小傷它自己就會自然愈合,根本沒必要浪費那么一塊珍貴好用的傷藥了。不過腦子里是這樣想的,但是心里的感覺卻騙不了人。無慘低下頭給他抹藥的時候日光落在無慘臉上的那一瞬間美的驚心動魄無慘從來沒為別人做過這些,月牙是第一個,抹藥的手法都帶著生疏手指還在抖。他也不想想這點傷口哪里需要用上這種珍貴的傷藥,要是醫生見了大概就要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說無慘暴殄天物了。不過這種事在無慘這里不值一提,更何況醫生也不在。手指上被無慘抹了一層厚厚的藥膏,月牙自然是要道謝的,他看著無慘收回了手然用充滿謝意和感動的表情和語氣說話:“能得到大人這樣的重視,我是何等的歡喜?!?/br>“月牙不勝榮幸?!?/br>文鄒鄒酸唧唧的彩虹屁無慘最開始喜歡聽,現在不喜歡了,他希望月牙對他更真實親密一點。于是將瓷罐放在一邊冷哼著說:“好好說話?!?/br>月牙笑出了聲,明明沒有什么意思卻讓無慘的脖子開始泛紅。這下月牙不用那些酸唧唧的句子了,認真的朝無慘道謝:“謝謝大人?!?/br>這次是真心實意的,沒有什么虛情假意。殼子里的另一個月牙嘴唇抖了抖,沒說什么又閉上了。心情復雜極了,反而不知該說些什么,心緒也很混亂,更不知道想些什么。真要說起來,最開始對無慘女裝騙自己的那種惡感轉淡了許多。月牙不知道為什么想到了紅顏禍水這個詞——用在無慘身上就是藍顏禍水。這段記憶告一段落,視線又突然轉黑,再次恢復明亮的時候就是夜晚了。房間還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