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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似乎是個藥包,正向一個方向走去,周圍的人穿著簡樸,看上去都像是下人,只有月牙的衣服是與他們有些不同的。于是被禁錮在自己身體里不能動彈的月牙就盤膝坐在了地上仔細觀察起了這個奇怪的夢。路越走越長,身邊經過的人也越來越少,夢里的自己七扭八拐終于走到了一個院子。月牙猜測著或許是自己居住的地方,于是心里也便隱隱期待起來了。他提著藥走進了院子,院子里掃灑的下人很少,看到他好像有些敬畏似的低下了頭,其中還有不少比月牙要大的人。于是坐在虛空以第一人稱的視角看著這一切的月牙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或許是個什么了不起的人。但是很快,他就被打臉了。月牙看著夢中的自己走進了一個熬藥的房間,開始自己親手熬起了藥。有下人還需要自己親手熬藥嗎?月牙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一絲懷疑。大概是覺得熬藥需要的時間太久了,夢境居然自己開始拉起了進度條,眨眼間放在火爐上的陶罐中正咕嚕咕嚕冒著白汽的藥就熬好了。夢里的月牙大概也是看火候差不多了,就將火上的藥罐取了下來,從旁邊拿了一個瓷碗,將藥罐中黑色的藥汁緩緩地倒進了白色的瓷碗之中。倒藥的時候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因為熬開的藥溫度還很高,蒸騰出的白色蒸汽燙到了夢中月牙的手指,只是片刻之間,夢中的自己手上便瞬間變得紅了起來。似乎是有些痛的,夢里的月牙將手湊到嘴邊輕輕吹了幾口氣。原來我以前這么脆弱的嗎?月牙忍不住想,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別說是白色蒸汽了,就算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對他來說都沒什么用處。月牙不免為當時還是人類的自己有些憂心。這么脆弱,一不小心就會死吧?月牙坐在虛空天馬行空,夢里的自己卻已經將袖子拉下將那紅痕隱約地遮掩了起來,然后將盛著黑色藥汁的瓷白色藥碗放在了卓袱臺上端了起來邁著步子離開了熬藥的地方。現在月牙已經差不多知道了自己或許是個下人。這讓他有些不快,不過畢竟只是過去的記憶,和現在無關,月牙也不能追究些什么,而且看起來自己似乎很受寵的樣子。因為不管是穿著還是其他人對自己的態度,都表明了月牙的不同。端著卓袱臺的自己在走進宅子的時候將鞋脫下,然后不緊不慢地走在木制的長廊中,走廊很長屋子還像個迷宮,到處都是障子門。障子門上畫滿了精致漂亮的圖案,也算是這昏暗的宅子里唯一的亮色。走了沒多久,夢里的自己似乎到達目的地了,月牙看著自己走到障子門前將門拉開,他精神一陣直起身子目光炯炯地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是他需要侍奉的主人。視線隨著被拉開的障子門移動,坐在屋子里的人也緩緩出現了,月牙湊得更近了,可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屋里的人和他在路上遇到的其他人一樣,都是一副模糊的臉,看不清樣貌。月牙有些失落,但是隱隱又有些慶幸。這種感覺太矛盾了,讓他有些難受,心臟也是,酸酸脹脹的發疼。他看著夢中的自己拿著藥走了進去,然后緩緩地放在了坐在軟墊上靠著茶桌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內襯衣物的人身邊。“咳咳?!蹦莻€人咳嗽了兩聲。然后月牙就聽到了,屬于自己的聲音,溫溫柔柔如同山崗間吹過的清風。“大人,今天的藥好了?!?/br>月牙冷眼瞧著這個看不清樣貌的男人,他不知道夢中的自己是什么樣的感覺,不過現在他似乎是看那個男人有些不順眼的。對,就算看不清臉,還是不順眼。那個看不清臉的男人身體似乎是很不好的,身體單薄瘦弱也就算了,就從剛才月牙進門開始,那陣咳嗽就沒有停止過,在這空曠的室內似乎都有了回音。夢中的自己將藥遞給那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卻偏過了頭躲開了藥。就算看不清臉,月牙好像都能感受到他滿身都在表現著抗拒的感覺。夢里的自己似乎也是知道的,月牙看著自己伸出手拉住了那個男人的袖子語氣輕緩地安撫勸誘。“大人不吃藥的話,對身體很不好哦?!?/br>月牙有些嫌棄,皺著眉頭想這么大的人了為什么和哄孩子一樣,幼稚不幼稚。但出乎意料的是,這招對于那個男人似乎是很管用的,看著月牙用勺子盛著藥遞到他的嘴邊,那個男人磨磨蹭蹭了半天還是喝了下去。月牙一邊看一邊自我懷疑,這真的是我嗎?這真的是我做出來的事情?可是直覺告訴他這的確是他自己沒錯。于是月牙就這樣在夢里心不甘情不愿地吃了一口自己的過期狗糧,還很生氣那時候的自己為什么會是這種性格。太奇怪了,真的是太古怪了。為什么以前在地獄從來沒有想起過,反而到了此世卻開始做夢了?磨磨蹭蹭的把藥喝完了,那個男人的咳嗽也平復了很多,他似乎是有些疲憊的,于是這樣頭一點一點低了下去然后靠在了月牙的肩膀上。“讓我休息一下?!蹦莻€男人說,聲音倒是蠻好聽的,讓月牙有些耳熟。夢里的月牙沒有拒絕,不過也沒有多高興的樣子,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好的,大人?!?/br>動作親密,只是說的話卻是那樣的生疏。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月牙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鼓了鼓臉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好像若有所感的左肩膀。就算嘴巴上說著太惡心了,心里想著這樣不好,但是身體倒是誠實的很,月牙眼睛盯著男人不放,想要看清他的臉。但還是不管用。那個男人額頭抵在月牙肩膀上,鼻子和嘴巴輕輕吐出來的吐息吹拂著月牙的脖頸,讓夢里的月牙似乎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身子,脖子那塊蔓延上了一片粉色。似乎是覺得有趣,月牙聽到那男人哼笑了一聲,然后修長慘白的指尖探了上來輕輕觸碰著藏于衣領下的那塊粉色的疤痕??粗@一切的月牙也有了同樣的動作,伸出手開始輕輕觸碰著自己的傷疤。原來這時候就存在了嗎。他想著。然后那個男人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伸出手抓起了夢中的月牙剛才在為他熬藥時被蒸騰的熱汽燙出的紅痕。抓著月牙的手緊緊地,拉到了他的面前看著那道紅痕。“這是怎么回事?”那個男人問,月牙看著那模糊不清的臉,想著他現在似乎是皺著眉頭的。“不小心燙傷而已?!?/br>夢里的月牙想要收回手似乎并不在意,但是男人卻很重視,伸出手碰了碰那塊紅色的皮膚,他不太開心。“以后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