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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巍峨,紫禁城仿佛每個時刻都沒什么變化,永遠淡漠,蒼冷,高高在上。殿還是那個殿,人還是那些人,酒也是一樣的酒,今日宮宴和上次沒什么區別,包括皇家幾人的站位。不同的只有一點,建平帝龍椅邊坐的不再是尤貴妃,而是姚美人。座上少了故意為難的人,當前沒了故意為難的事,顧停一行仍然存在感微妙,卻不似上一回那么突出,輕松了很多。很多次,顧停視線都看到了葉芃貞,今天的女財神容光煥發,高貴冷艷,又長袖善舞。很難想象這些矛盾特質在同一個人身上體現,可葉芃貞真的不一樣,全天下大概找不到第二個女人和她一樣。他本想分些心神照顧,別叫她受了欺負,后來發現他根本沒辦法近前,圍著的人太多,沒點力氣根本擠不過去,就算擠過去了,女財神可能又有別的事去了別的地方,而且——沒有人能欺負和了葉芃貞,她別喝高了欺負別人就好。顧停淺淺嘆了口氣,算了,先專心自己的事吧。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宴上氣氛正酣。大家不再那么拘謹,說話敢搭著同伴的肩了,臉上敢帶著笑了,坐的不舒服也敢走動了,該放水的放水,該散酒氣的散酒氣,大殿外面的空間,也開始熱鬧起來。殿內不時有宮女內侍穿行,上菜的,補酒的,小聲稟事的,比如姚美人這邊,來來回回小話稟了好幾趟。前番多次都沒什么特別的,姚美人微笑著一一回應吩咐,只是這一回,除了微笑吩咐外,她還轉了轉腕間的翠玉手鐲。@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別人不懂,顧停一行卻明白,這是約定好的信號,尤貴妃動了!尋著一個不引人注目的時間,顧停戳了戳霍琰胳膊,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大殿。月華殿背后,開了一道極隱秘的小門,被禁足不得出尤貴妃看看左右,游魚一樣滑出來,扶了扶發鬢,快速走向東面墻。紅墻灰瓦,巷道深長,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外,什么都聽不到,不知走了多久,于花枝掩映處,有人在等。男人背影頎長,下把微抬,只一個站姿就充滿上位者的貴氣,他年輕,氣質蓬勃,沒一點中老年人的暮氣,正是女人最喜歡的年紀。尤貴妃放緩腳步,悄悄走近,纖臂繞過男人,涂著蔻丹的手指一摟,就是一個熱情親吻。“殿下好生薄情,現在才來看妾……”青年男子轉過身,儼然就是太子:“抱歉……”似乎從小規矩,身邊伺候的人也個個規矩,太子沒遭遇過尤貴妃這么大膽,花樣這么多的女人,非常沉迷,他摟住尤貴妃,很是享受了下這種刺激的熱吻。“孤也想早些見到你,可時機總是不對……”尤貴妃嬌聲笑著,雙手捧著太子的頭,高高抬起下巴,任他恣意親吻。她最喜歡看別人為她癡迷的樣子,當年她就是用這一招迷倒了建平帝,從老不死的先帝后宮中跳出,成為今年專寵十數年的愛妃,這次仍然一樣……她能做到!“殿下莫要這般……殿下安危對妾來說才是最大的事,妾什么都不求,甚至,甚至不要殿下雨露,只要殿下心里記著妾就夠了……妾等您……”尤貴妃湊近太子耳畔,輕輕說了一句話。太子瞬間身體繃緊,雙手扣的尤貴妃更緊:“好……等孤……那一日,必在龍椅上要你!”尤貴妃似乎整個身子都酥了,蛇一樣纏著太子:“殿下……”太子氣息越發粗重:“愛妃放心,用不了多久……用不了多久了!”“啪——”的一聲,像是不遠處枯枝被踩斷,又像是墻頭碎磚片被風掃下。太子瞬間放開了尤貴妃,尤貴妃也立刻整理裙角。不但整理自己,尤貴妃還大力推了一下太子:“太子速速離開,妾為您掩護!”“可是——”“沒有可是!只要太子安全無虞,妾所有做的一切就都值得!”并沒有上演‘你快走不行要走一起走’的苦情落淚戲,太子只‘可是’了一下,離開的速度非常迅速,尤貴妃也只在太子離開前情意綿綿,在其人影消失后,她眉梢眼角透出無盡凌厲,到底是誰……壞、她、好、事!可走出深巷,看清楚由遠走近的人,尤貴妃眉心狠狠一跳。來人肩寬腿長,腰背線條流暢有力,俊美眉眼間流淌的除了矜貴之氣外,更多的刀劍鋒芒,每走一步,帶來的都是凌厲殺氣……竟然是鎮北王霍琰!尤貴妃頭皮發麻:“你為什么會在這里!”霍琰看著她,似乎看著什么骯臟的,下賤的,不值一提的螞蟻:“該本王問你為何會在這里才對吧?”他連鄙夷都欠奉,聲音要多冷有多冷,“不是禁足月華殿,誰準你出來了?”尤貴妃:……所有人都知道她禁足月華殿,真在那里辦事,一旦走漏風聲,連退路都沒有,當她傻的么?要搞事肯定在外面??!而且太子想要的就是刺激,在屋里干的事他干的多了,不用點花樣,怎么勾得???但是這些事不可能說出來,尤貴妃強行忍住心里火氣,微笑:“鎮北王在說什么,怎么本宮聽不懂?”霍琰瞇了眼。尤貴妃臉上笑意更盛,慢條斯理的捏了捏指甲:“王爺若有拿得出手的證據,盡可去殿前告本宮的狀,看本宮會不會害怕?!?/br>只這一句,霍琰就明白了,尤貴妃如此有恃無恐,被抓到了還不緊張,定然是玩的很開,悄悄避著人跑出來私會的,一定不只太子一個,還有建平帝。但凡上位者,多少都要面子,建平帝既然禁了尤貴妃的足,就不會輕易過去寵幸,可相處這么多年,尤貴妃能后宮獨寵,當然也有些拿手本事讓別人念念不忘,建平帝心里想了,面子上又掉不下來,怎么辦?自然是在外面解決了。這種游戲想來十幾年前玩過不少,尤貴妃駕輕就熟,建平帝也很受用。所以尤貴妃一點都不怕。在這種事上,她總能想的圓滿,一箭雙雕,有私下里想達到的目的,也有足夠出色的擋箭牌。“既然不怕,為何對本王這般提防?”霍琰逼近,目光直直射向尤貴妃背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