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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他,心魔想到的,他豈又能不知道?“你知道這證明了什么嗎?”黑影貼在云詡耳邊輕聲道,“證明你太弱了,你永遠都守護不了你想守護你的人,你就是個廢物!對你好的人,都會慘死,你把霉運帶了去,害得他們慘死。當初的養父如此,現在的師尊亦如此,天煞孤星四字都不足以形容你?!?/br>“胡說!”手瑤光勒緊的水蛇爆裂,云詡猩紅著眼,牙齒咬得咯嘣響。“我胡說?我可沒胡說,我在表達你心底深處的話啊?!?/br>“對,我就是天煞孤星!”怒極反笑,云詡身上的魔氣暴漲,仿佛天上為魔而生,魔氣在他手中不斷泵大,猛的甩在黑影上。“所以活該失去一切!”“沒用的?!蹦庵敝钡膹暮谟吧砩洗┻^去,“攻擊我沒有,我只是你的心魔?!?/br>“你內心陰暗扭曲,根本不配現在的所有,也并非年輕一代的翹楚。每天都在壓制自己,收斂著叛逆、瘋狂,裝出一副天真爛漫、積極進取的模樣,你不累嗎?”云詡天生反骨,無論如何,也不會是大家口中稱贊的榜樣。揭開多年偽裝,云詡一下子慌亂起來,“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黑影接著道:“師尊如果知道你的真面目,你說,他還會對你好?你就是天生的魔,遭人厭棄的對象……”“我不是!”魔音繞心,引人墮魔,不,他不是魔,不是魔!云詡捂住耳朵,竭力壓制魔氣,強橫的默魔氣從眼睛里溢出來,撕裂眼眶。“你滾!我不是魔,不是……”“你不是魔,那為什么還被人針對?還連累了師尊?”記憶被黑影牽引著倒退,云詡眼前浮現另外一段場景。水牢外面,身為親傳弟子的秦川抱著手臂,吩咐田仲撿回牢門前空蕩蕩的木桶,低人一等的田仲畏畏縮縮的撿回木桶,做賊心虛的左右張望。“師兄,我們這樣……會不會……”他說到這里,頓住了,不敢想象其后果。“怕什么!哼!當我不知道嗎?!前一刻空懷長老還來看云詡這家伙,下一刻就被宗主罰七十二折斷魂釘了。你說說看,這是為什么?”田仲恍然大悟:“師兄的意思是空懷長老擅作主張的殺了水牢里的嗜血蠱?”“聰明!可惜,空懷長老要白費心思了,他殺的了一次,還能殺第二次?”“木桶里裝的是嗜血蠱?!”這幾字嚇得田仲臉色大變,一想到把木桶里的嗜血蠱倒進了水牢,田仲渾身哆嗦得幾乎拿不住木桶,“師兄,會死人的……”秦川彎起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得意:“就是要死人才行。不妨跟你說實話,其實我也是接了宗主之命的,宗主要我悄無聲息的弄死云詡,懂了吧?”田仲錯愕不已:“怎么可能……”“剛開始我也不信,后來才知,原來是其他幾個宗的宗主逼迫的,聽說好像是為了什么占卜的事,具體情況倒是不知道,反正弄死云詡就對了!”田仲不由覺得心寒,有些同情云詡:“雖然我早就看不慣他,但是也沒想過要他命……”“你太婦人之仁,這次的事,即使不要他命,也要去掉他半條命。早就有人算計好了,跑不了?!?/br>田仲眼睛睜大,讀懂秦川話里的意思。“師兄的意思是云詡根本沒有盜走宗內神器,也沒有殺人,而是因為占卜?”“嗯?!鼻卮c頭,“可惜了,天之驕子在這種致命占卜下,也不堪一擊?!?/br>秦川眼中迸出精光,他蹲下身,從門縫里拉出一條還沒鉆進去的嗜血蠱:“你過來,把這東西連同這個木桶一起送給大師兄?!?/br>田仲接過,把嗜血蠱壓在木桶里,猶猶豫豫道:“大師兄出了名的護短,他跟云詡關系最好,師兄……要不還是算了吧,我怕他一劍戳死我?!彼s了縮脖子。大師兄名喚南澤,是宗主門下的第一個弟子,也是未來繼承宗主之位的人。“我們給宗主辦事是沒有好處的,但給大師兄通風報信就不一樣了?!彼H為詭異的笑了笑,“做人吶,要遠謀深慮,得向錢看?!?/br>田仲聽不懂秦川的話,茫然的搖頭。秦川道:“你是不是傻?宗主的命令我們是違背不了,大師兄也違背不了,我們就算通風報信了,云詡的結局也不會改變。云詡結局不被改,宗主也不會怪我們通風報信,相反的,我們還借機獲得了大師兄的好感,等大師兄成為宗主后,資源大把的有?!?/br>田仲是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秦川和田仲分開,秦川一個人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嘲諷的語氣。拍了拍華光溢彩的發冠,帶著人他抬步向刑事閣走去。刑事閣一向陰森,剛踏進門,一股血腥味便鋪面而來。守在閣外的弟子看他來,不喜的皺了皺眉頭,“怎么一個二個都往這里湊!”秦川聽他一說,來了興趣,問到:“還有誰來了?”邊說著,邊塞東西。那弟子看著對方塞過來的東西,神情緩和了些,笑道:“剛不久,暮山老祖來了,這不,奉宗主之命,請回去了。這前腳剛走,后腳大師兄又來了,好說歹說,剛糊弄過去呢!嘛,現在師兄你又來了?!?/br>秦川若有所思,看來暮山老祖和大師兄都是來求情的,空懷長老……這個人還真是有價值。“多謝師弟告知?!彼f過去一塊門牌,“本師兄奉宗主之命,前來探望空懷長老?!?/br>那弟子一看,連連放人:“師兄請!”踏入刑事閣深處,墻上掛著各種刑具,伴著此間哀嚎聲,那泛著冷光的生銹刑具突然染上紅光。秦川大駭,硬著頭皮往里面走,走到盡頭,赫然聽到說話聲。說話之人正是刑事閣的羅長老,他看了看秦川,“你也是犯罪的?趕快過來,抽完這鞭,老夫好休息!”“不不!不是!”秦川嚇了一跳,連忙否認?!暗茏邮欠钭谥髦鼇硖酵諔验L老的!”他看了看那根手腕粗的倒刺鞭子,頓時一個顫栗。這一鞭下去,還不得打去半條命!“空懷長老???喏,那里面!看完了趕緊走,這七十二折斷魂釘才受一半!”羅長老趕什么似的趕他,秦川只覺得火燒屁股,徑直沖到最里面,難民逃荒一樣。最里面,非但不是陰森的,反而亮的很,只是……血腥味很重。隔著鐵門,秦川猛的頓住腳步,瞳孔中倒映出一個頂著斷魂釘的血淋淋的白衣人。漫天白光,銅鑄高臺,臺面八面迎風飛揚的黑旗,臺上一根巨柱直上。柱上釘著那個人,懸在空中,白衣幾乎快被染紅,滴答著稠黏的血液。三十七折斷魂釘分布在全身,幾寸長的斷魂盡數釘入骨頭,斷魂釘上的糜火灼燒靈魂,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血順著白色宗袍一滴一滴的滑落,頭頂的斷魂釘也涓涓冒出血,順著鬢角的頭發流下,狼狽不堪。似乎是察覺到有人來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