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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郭培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他把鎮壓妖獸的符箓重新貼在墻上,提起宮燈跨出門。從口袋里取出鑰匙,鎖上門,郭培正要走,卻發現窗戶下面有幾滴表面凝固,而里面還沒凝固的蠟滴。方才有人在這里偷聽!郭培的臉色陰霾下來,心跳入鼓在擊打,怎么辦,怎么辦,這肯定被發現了!“云長,你留在這里,看著他?!憋L長安眺望黑漆漆的遠方,道,“我去追那只黑毛妖獸,我倒要看看,他們這是在唱哪一出?!?/br>云長欲言又止,明顯不想分開,但他最終點頭,擔憂道:“尊者小心點,一切以自己為首?!?/br>“啰嗦?!憋L長安道,一步千里,消失在原地。云長還盯著郭培,郭培急得團團轉,手中宮燈都被撕裂。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踩斷枯枝敗葉的細微聲音,現在是隆冬,郭家院中栽種的高大的樹木正在掉葉子,斷枯枝,因此,只要有人經過,就會發出細微的斷裂聲。原來還沒跑多遠。郭培眼角皺出幾道魚尾紋,嘴角上裂,露出一個恐怖的笑容,他腳下一躍,飛躍到發出斷裂聲的聲源。云長也跟在他身后,悄無聲息的沒有一點聲音。聲源處布滿枯枝落葉,卻并沒有人,郭培不甘心的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想起附近有個廢棄的井,他伸頭看了看,也沒瞧見,只好憤憤離開。云長意味深長的多看了廢井兩眼,有些嘲諷的挑了挑眉,依舊跟在他后面。郭培疑神疑鬼的回了房間,發現柳紅,也就是他那那個美妾不在房間。柳紅捧著蠟燭回房時,郭培正做在床頭,燈光把他的臉分割成清晰的兩半,一半明,一半暗。“老爺回來了?”柳紅笑道,“你去哪里了?”郭培面無表情的抬頭看她:“我還想問你去哪里了?”柳紅一愣,道:“我上茅房去了?!?/br>郭培哦了聲,沒說話,只是拍床讓她上床睡覺,柳紅吹滅燈,當即躺上床睡覺。“尊者,可有事?”云長在郭培進房后就沒有跟進去,而是在外面等著動靜,甫一見到風長安就沖了上去,雙眼晶亮。“無事?!憋L長安指了指柴房的方向,說:“他不是要放走黑毛妖獸嗎?我給打暈,弄回來了?!?/br>云長扯住他衣袖,忍著笑意,道:“郭培明早怕是要以為自己夢游?!?/br>第二天早上,郭培爬起床,往柴房一瞧,黑毛妖獸還在,痛罵一頓,摔門而去。當晚,郭培俗率領一眾人去封印的地方,正要處置黑毛妖獸時,郭家仆人跌跌撞撞的跑來,看見郭培就大喊:“不好了,老爺!柳夫人跳井自殺了!”郭家仆人口中的柳夫人就是柳紅。破封“好端端怎么自殺了?”郭培眼睛瞪大,他雙手一拍腿,轉身就要回家。“仙長,仙長!”村民慌了,連忙伸手拉住,“咱們還是先把這里弄完再回去也不遲,人死也死了,什么時候回去都不會跑,這里比較重要?!?/br>郭培被這些村民的話說的夠嗆,憤怒的漲紅臉,壓制著怒火,道:“死的是你媳婦?”村民一愣,傻眼了,吶吶道:“不是啊?!?/br>“對呀,死的不是你們媳婦,你們不心疼!”郭培提高聲音,冷哼道,狠狠一甩袖,大踏步回家。“看什么看,跟上??!”村長杵著拐杖,敲地面,他瞪著地上直哼哼的黑毛妖獸,“對了,留幾個人守著這里,不要讓這畜生跑了?!闭f完,拐杖抬起,指著幾個青年壯漢示意他們幾個留下。一眾人腳底抹油似的,快速趕到郭家。柳紅的尸體已經從古井里打撈出來,由于剛死不久,她身上還有些體溫,臉色蒼白的瞪著眼,看某一處,眼神空洞無物。郭培顫巍巍的蹲下,手指拂開她臉上濕噠噠的亂發,嚎啕大哭。“好端端的,你有什么想不開,非要去死……”村民舉著火把,熙熙攘攘的擠在這一方小院,探頭探腦的看著柳紅的尸體,議論紛紛。“柳紅這丫頭也是沒有福氣,剛從她那個酒鬼爹家出來,這就跳井……”“別說,還真是晦氣?!?/br>“主要是她死沒事,山上的東西還等著仙長去鎮壓,可把我們害慘了……”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大,郭培跪在地上,搖搖欲墜,他哭到傷心之處,兩眼一翻,暈了過去。“仙長!”眾人一見此忙上前,手忙腳亂的把郭培抬回房。“尊者?”云長站在房頂上看情況,見人都散盡,從房頂上一躍而下,“你看什么?”風長安自暗處走出來,柳紅的尸體他們還沒抬走,于是蹲下身,細細打量柳紅的死象。正要拿手去碰尸體還有沒有溫度,被云長按住,云長蹙眉不悅道:“死了不久,體內血還沒凝固,應當是有些溫度,尊者別碰,臟?!?/br>風長安道:“幻象而已?!?/br>云長仍是不收手,風長安只好不再查看,道:“去郭培那里看看,看他在作什么妖?!?/br>柳紅這女子,白天看還好好的,晚上跟著郭培去山上,便自殺了,說出來誰信?站在郭培的房間里,只聽房間里一片兵荒馬亂,鐘人嘰嘰喳喳的聲音鼎沸如開水。“去找周大夫,仙長怎么就暈了!他暈了,山上的東西怎么辦!”“對對,我馬上去!”人頭攢攢的房間里,靠著角落里縮著一對母子,女的穿著簡樸,一個勁的往床上望,小的拉著母親的衣角,揣揣不安道:“娘,爹沒事吧?”女人用粗糙的開口,長了口凍瘡的手去揉男孩的頭:“沒事,沒事,只是暈了過去?!?/br>兩人談話之際,管家擠了過來,從袖子里摸出兩顆糖遞給男孩,說:“李夫人,你帶少爺出去玩吧,這里人多,別擠在這里添亂了?!?/br>李夫人臉皮一紅,慌亂點頭,抱著孩子出門。管家把除周大夫以外的人也一一趕出房間,探頭探腦的在門前溜了一圈,快速鉆進房間,把房門關上。風長安覺得這個管家很眼熟,沉思片刻,想起在那里見過這個管家。一一當鋪。當鋪那個掌柜長得跟這個管家一模一樣。“福生,都走了嗎?”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郭培從昏迷中醒來,掀開被子,偷偷推開窗戶,往外面看。管家原名福生,他放平被他敲暈的周大夫,點頭道:“放心老爺,都走了?!?/br>“那就好?!惫嘁黄ü勺厣?,坐了會,又火燒屁股似的蹦起,把床上的被子全摔地上,拿開木板,從里面取出一個沉甸甸的包袱。“我先前叫你雇的馬車雇了沒有?!”“雇了?!备If,“已經到后門了?!?/br>“那就好,快幫我拿東西,我們趕緊走,那東西壓不住了!”郭培慌慌張張的打開房間暗門,和福生往后門跑去。福生邊跑邊說:“老爺,我們跟這些村民說那東西壓不住了,就這么走了?”郭培道:“錢都賺到了,說個屁,不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