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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是烈火也燒不化的固執。因他背后是安詳和善的青龍虛影,一正一反,襯得他越發不像個人。鬼,像個地獄下的惡鬼。”子皈長老怎么又來了?”一時吃驚,執事長老雙手撐在欄桿上,附下身去瞧青年?!白谥鞑皇钦f他來不了……”“站好?!绷⒃谝慌缘睦钪谏焓智脵跅U,面無表情道,“像個什么樣!”他上下眼皮一磕,再睜開,眼皮皺成兩層,疊在眼睛上,猶顯得陰沉。執事長老心底發怵,渾身一個哆嗦,畢恭畢敬的站好。一方長老雖不是核心長老,卻是上一屆長老中的厲害人物,而他雖也是上一屆長老,可畢竟只是由普通長老升到執事長老的,比不得。更況且,一方長老可是從一線天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人物。他看似無精打采,對什么事都不關心,實則把一些規矩掐得讓人喘不過氣,為人極度苛刻古板,手段狠毒。李之授干枯如柴的手指在敲了欄桿幾下,目光落至橫在地上,無人敢靠近的少年身上,似乎是嗤笑了聲。這聲音很輕,輕到執事長老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抬起頭,正欲窺視一方長老的臉色,一方長老已徑直轉身下樓,一把擰起暈過去的少年,交于跟在他身后的明浩手中。“帶下去,好生照料?!?/br>明浩扶過人,祭出飛劍,應道:“遵命?!?/br>兩人交談之際,拜師貼已著墨落字,墨跡清晰印在拜師貼上。修仙之人眼睛何等厲害,即使隔了數十米,也能清楚的看見拜師貼上細如纖維的紋理,粗糙紋理上兩個名字。一個親傳弟子的,一個師尊的。親傳弟子的名字狗爬式的扒在上面,礙眼至極。師尊的名字字跡鋒利,行云流水般暢快,字如其人,恃才傲物,桀驁不馴。李之授神情恍惚,仿佛回到五十年前,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在,其中一份拜師貼也是這兩個名字。時過境遷,五十年后,本該是弟子的名字變成了師尊,本該是師尊的名字變成了個陌生人。同樣的地點,不同的人。李之授移開目光,消失在原地,再看,人已回到二樓,面無表情的注視在場弟子。活的、新鮮的、煥然一新的血液即將全部注入清韻宗。行完拜師禮,便該師尊訓話、賜名。云詡收起拜師貼,整肅神色,鄭重道:“修仙一途,瞬息萬變,稍有不慎,粉身碎骨。修仙者宜以德為先,修身養性,忌急忌燥,凡事躬身而行,行與大道,不責于人。日后,有所成就,也不目空一切,正道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需謹記宗規,不可給宗門摸黑。‘入門引路須口授,功夫無息法自修’既已決心踏入修仙行列,修行萬不可半途而廢、淺嘗輒止,需恒心修煉,寒暑不停,風雨不輟。否則便是徒有虛名,乃師門有名無實之人。……修行無止,矜而不爭,群而不黨,是以謙卑恭良,遵循道心。道心所指,大道也。風長安,你可明白?”“明白?!憋L長安拘禮,朗聲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師尊,師尊訓誡,弟子必定終身銘記?!?/br>清朗余音繞梁,不絕于耳,像摻進呼嘯冷風中的甘甜,帶著悍刀的兇猛,以過三關斬五將的姿態,揉碎冰碴,卷回盎然春意。少年郎挺直腰板,骨瘦如柴的軀干套在空蕩蕩的親傳弟子衣袍里。他平視前方,蒼白無血色的臉平靜如水,黝黑的眸子里被誰添了把火,閃著自信的光芒。這樣的人,無疑有著感染人心的力量。這力量,從何而來,誰也不知,他仿佛天生自帶熱量,行徑之處,晨光破曉。“你是為師第一個弟子,也將是最后一個弟子。為師的為人想必你也聽得一二了,目前對你并沒有太大要求,你也無需太壓抑?!?/br>云詡彎下腰,與風長安平視,“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便賜你無止二字,風無止?!?/br>無止于事,無止于人,無止于時。“無止謝過師尊賜名?!憋L長安再行禮,垂下頭時,透露著松了口氣的輕松。他本以為,按照云詡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會給他來個阿貓阿狗的道號,比如什么小白、二黃、大黑。因此早早給自己打下心理建設,只待對方潑他一頭黑狗血,就吐血給他看,反正是081提供的友情贊助的血包,不用白不用。卻不料自對方嘴中蹦出來的是這兩個字:無止。※※※※※※※※※※※※※※※※※※※※【關于師徒互換身份那點事:1.云詡:我居然收了師尊當徒弟,慌!怎么辦!超級慌!風長安:你慌什么?放心,我不會違抗你的命令,我頂多回去找個香爐,把你牌匾供上,每天三注香而已!云詡:QWQ2.云詡·自戀狂:我,什么都是對的!你,不許反駁!風長安:師尊,你怎么穿了品如的衣服!云詡:品如是誰?風長安:哇,真sao啊?!?/br>PS:水章六千已全部補完。一一自從水章后,我給作話穿上了品如的衣服,哈哈哈哈,真sao??!注:作者話癆,不喜歡,請屏蔽作話~謝謝。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888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牛奶泡奧利奧5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常年飲冰無止二字,簡單通俗,組合在一起卻強勢異常,乍一聽,還有幾分驚艷。三百二十年前,師尊賜名:空懷,意在心胸寬廣如碧海藍天。如今,造化弄人,竟得了個與空懷意義相對的道號:無止。拜師禮儀結束,風長安退回原位,云詡再度消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明擺著來此只有一個目的。收徒。眾長老雖對他頗有微詞,也不好發作,畢竟是核心長老,核心二字不是說著玩的,就算他任性狂妄,眾長老也只是私下戳其脊梁骨,斷不會升到明面上降罪。好在一開始他就未曾參加,中途退出也掀不起什么大波浪,拜師大典依然有序的進行下去,直至圓滿收場。散場后,李之授單獨會見南澤,神色懨懨道:“宗主,這里我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br>兩人立于廊頭轉角,光線將南澤溫潤的臉分割成明暗兩半,他抬手揉了揉額心,疲倦道:“何事?”李之授掀起耷拉許久的眼皮,露出眼珠上的白色薄膜:“子皈長老這些年越來越放肆了,您也不管管?”南澤有苦難言,他哪里不想管,分明是管不了。狠狠揉眉心,他道:“本宗主會找子皈好好談談?!?/br>“談了多少次,有用嗎?”李之授總能一言戳中他痛處,南澤惱火地甩下揉額心的手,拔高聲音,冷冷道:“那你說,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