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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東一回頭看見他笑,問他:“笑什么?”湯索言翻了頁書:“笑你?!?/br>“我怎么了?”陶曉東回過頭接著弄。湯索言看著書,另只手在他腰上摸了一下。陶曉東問他:“做嗎?”湯索言還沒說話,陶曉東又說:“我馬上弄完?!?/br>“沒想做?!睖餮愿觳矎那懊姝h過去,陶曉東回來就開始擺弄這些,衣服還沒換,衛衣前面一個大口袋,湯索言把手揣在他口袋里,位置正舒服,“玩吧,不做?!?/br>陶曉東“啊”了一聲,說:“我還挺想的?!?/br>湯索言在他脖子上碰了碰。一束花,陶曉東玩了一個多小時。糙漢玩花,他會玩個什么?;ㄆ繑D得滿滿登登,高高低低丑得沒眼看。他自己還感覺挺好,擺餐桌上了。湯索言替他收拾陽臺,把花枝和地上的水都收拾干凈,陶曉東去洗澡了。陶曉東放東西不太有條理,沒規矩。就是一個人過慣了,家里又沒人管著,很小離開家了,也沒有爸媽念叨他。外套總不記得掛,隨手放在沙發扶手上。車鑰匙電梯卡也隨手放,有時候放茶幾有時候放餐桌,早上出門之前再臨時找,找不著了就叫言哥,問看到沒有。他洗澡湯索言就替他收拾,外套掛起來,車鑰匙電梯卡都放門口鞋柜,手機給他充上電。家里已經有越來越多陶曉東的東西,衣服一天換一套,換下來的一套又不臟不能馬上洗,就疊成一摞摞的放陽臺柜子上,留著下周穿。他住這兒湯索言家里總備著水果,陶曉東也不挑食,給什么吃什么。這些都讓這個房子填了很多人氣兒,不像他自己住這一年顯得那么曠。浴室水聲斷斷續續,湯索言就著水聲給他收拾,收拾完給他切了盤水果。陶曉東在浴室里叫他:“言哥?!?/br>湯索言應他:“哎?!?/br>“浴液沒有了?!碧諘詵|洗完出來說。“有?!睖餮哉f,“這些東西都在里面那個洗手間柜子里?!?/br>陶曉東就去找。普普通通的晚上,說的話做的事都普普通通。很平靜,這一切都讓心里很平靜,陶曉東穿著拖鞋的走步聲都讓人心能沉下來。一種難得的安寧生活里的自在舒坦。陶曉東送完浴液走過來,從湯索言手底下撿了片楊桃吃了。“酸?!碧諘詵|“嘶”了聲說。第55章快過年了,陶曉東這邊年會都開完了,獎金發出去挺大一筆。不管是那些一直跟著他干的紋身師,還是那些殘疾小孩兒,陶曉東向來大方。紋身師們跟他開玩笑:“你還給我們發錢???我看都得我們給你發,散財老哥?!?/br>他們都有錢,對他們來說獎不獎金的,就是圖個過年的彩頭。店里抽他們兩成并不多,很多店都是對半抽。陶曉東雖然抽他們錢,可同樣能給他們資源,這兒是最好的平臺,對年輕紋身師來講能在這兒就代表實力了,出去單干沒有這么多排不開的客戶,也未必要得上價。陶曉東這人對兄弟對朋友沒得說,不會差人事兒。摳不摳的,那都是對外,手黑價高那是沖著外頭的合作方。兼職的學生們陸續都回家了,店里最近有點空,干活的人也沒那么多了。陶曉東如果閑著就拖拖地,冬天鞋踩雪帶進來太臟,一天得擦好幾遍。陶淮南和遲騁放寒假了,經常會過來店里待著,陶淮南雖然一直攆著不讓回家,但其實還是想他哥。偶爾一天湯索言加班或者出差不回來了,陶曉東就回家去住。昨天就是湯索言臨時被調去隔壁省,做個會診?;颊呱矸荼容^重,周邊省份的專家都調過去了。時間掰成好幾瓣用,抽著時間給陶曉東打個電話簡單說說,話沒說完就趕緊掛了。陶曉東在自己家住了一宿,外面下了一宿的雪,早上湯索言來電話的時候問他起來了沒,陶曉東剛睡醒,話音發軟地說了句“還沒”。他天天早上叫湯索言起床就是這聲音,湯索言在電話那頭聽著,說他一宿沒睡。有人疼賣慘最有用。陶曉東心疼吧啦地小聲哄了半天,外頭下雪多冷都擋不住他這股熱乎勁兒。陶淮南在休息區沙發上坐著,捧著半個菠蘿撕著吃。他愛吃這個,覺得這么吃有意思。陶曉東干完活了,正單手拖著地,遲騁也幫他拖。陶曉東和遲騁手機都在陶淮南手里,電話響起來的時候陶淮南摸著接通,說了聲“你好”。“小南?”湯索言聽出他聲音,問,“哥哥呢?”陶淮南頓時就笑了,叫了聲“湯哥”,說:“等我叫他?!?/br>“他忙就不用叫他?!睖餮哉f。“不忙,他拖地?!碧栈茨蠐P聲喊著,也不知道朝哪個方向才對,就微微側著頭,“哥電話!”遲騁在后面說:“哥下樓了?!?/br>“我哥下樓了,”陶淮南乖乖傳話,“等下我讓他給你回?湯哥你回來了嗎?”湯索言說回來了。陶淮南很懂事兒,立刻接了句:“那你什么時候下班呢?”因為湯索言現在跟陶曉東的關系,陶淮南經常能在電話里跟湯索言對上話,已經很熟了。休息時間還能跟他發微信,之前陶曉東生日陶淮南早早就告訴他了。湯索言笑著說:“七八點鐘,我提前給他打電話?!?/br>“好嘞?!碧栈茨洗饝?。湯索言跟他說:“現在放假了你們倆也可以搬過來住,反正不用去學校?!?/br>陶淮南不可能去,他倆才在一起多久啊,兩個人在家住正好,人多了不方便。湯索言從住院樓下來的時候,又拿了一束花。這都是這段時間以來的第好幾束了。陶曉東一看見就笑了,他開著車沒法接,讓湯索言幫他拿著,說:“我心疼死了?!?/br>湯索言挑眉:“心疼我?”陶曉東:“心疼錢,掙錢多難呢?!?/br>湯索言都不想搭理他個摳精,但是又忍不住還是笑了,問:“你是不是不知道這花不貴?!?/br>“貴不貴也太奢侈了?!碧諘詵|說得一本正經,但又分明是笑著的。心里都美壞了,那個美勁兒從眼神里往外灑,就故意逗帥醫生笑笑。別說一束花了,東神隨手干個小活一百束花都花不了,收花多開心呢。以前不是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