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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我先去熱個牛奶,等會兒給你洗頭?!?/br>陶曉東坐起來說:“我自己洗就行?!?/br>“時間留出來了?!睖餮哉f,轉身要走之前想起來什么,又站住,笑著問他,“睡衣洗干凈了嗎?”陶曉東剛醒,讓他這么一問,下意識伸手摸摸上衣肚子那截。摸完回過味來了,站起來邊穿鞋邊說:“干不干凈都不重要,反正以后還得臟?!?/br>湯索言有點驚訝,挑了下眉毛,睡了一宿放開不少啊。陶曉東說完自己先“嗤嗤”地笑了,朝洗手間去:“我之前是狀態沒回來,等我滿血了你就別再逗我了,言哥。那些不著四六的話你說不過我,我一個社會人士,可臟了?!?/br>他說自己可臟了,湯索言不知道想到什么鏡頭了,也不跟他嗆,笑了下去給他熱粥。陶曉東就這樣在湯索言家住了下來。每天早上湯索言給他洗完頭,再簡單吹吹,然后倆人吃過早飯一起上班。湯索言去辦公室,陶曉東去打針。打完針再該干嗎干嗎去,晚上湯索言下班再過來接他。廚房下班之前把陶曉東和湯索言的晚飯做出來,給他裝好了帶著。這天陶曉東在一樓見客戶,客戶走后廚房大叔出來說:“都給你裝好了,你別忘了帶?!?/br>陶曉東答應著:“記著了?!?/br>“這待遇,”店里一位紋身師小jiejie正好在樓下,跟陶曉東開玩笑,“搖身一變成大寶貝了?!?/br>大黃說:“不本來也是么?!?/br>“本來也就你拿著當吧,現在天天讓人伺候著跟大老爺似的?!毙iejie說。“我也享受享受生活?!碧諘詵|笑著說。湯索言到之前會給他打電話,陶曉東接到電話自己拎著東西出去,他這不太好停車,就不用湯索言特意找地方停個車了。一般他都悄無聲息地走,不然被店里人看見還得笑話他。有時候會有人湊熱鬧在窗戶邊看看,反正也不怕看。湯索言說:“明天不用帶,你得吃清淡的,我給你做就可以?!?/br>“怕你累?!碧諘詵|說。湯索言笑笑說不累。第二天是周末,湯索言不上班。晚上倆人坐一塊看了部電影,湯索言給他也弄了條熱毛巾,他的手得經常熱敷活血。陶曉東問:“明天我還用打針嗎?差不多了吧?”“不想去了?”湯索言問他。“不太想去?!碧諘詵|實話實說,“你上班我跟你一起去就當順路了,你不上班我不想特意去一趟醫院,折騰……坐那兒兩個多小時累?!?/br>他現在住在湯索言這里,天天倆人在一處,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現在跟湯索言說話的時候多放松。這語氣甚至都帶了點軟乎乎的意思,跟人好好商量。他都這個語氣說了,湯索言還能說什么,只能點頭:“行,那就不去?!?/br>陶曉東看看他,笑道:“我還以為你會特別冷靜地拒絕我?!?/br>“我也下不去口啊?!睖餮杂悬c無奈,“你都這么說了我得多狠的心還非讓你去,你今天應該早點跟我說,我拿藥回來明天給你打?!?/br>“那你也太好了?!碧諘詵|賣了個乖,從桌上拿了個蘋果,放平時就一掰兩半了,這現在一只手也掰不了,就都遞過去了。湯索言問他:“吃不吃?”陶曉東說:“不吃,晚上吃得太飽了?!?/br>湯索言也沒吃,放回了茶幾上。倆人坐得本來不算近,中間還隔著一塊。湯索言拿了個抱枕,放在陶曉東腿邊。陶曉東還沒等發問,湯索言已經躺下來了,枕著抱枕,也約等于枕了陶曉東的腿。這姿勢突然就親密上了。陶曉東傷著的那只手往旁邊讓了一下,現在湯索言躺下了,沙發占滿了,他手沒地方放了。半抬不抬地在旁邊舉著,湯索言視線還在電視上,都沒看他,只是握著他手腕放自己身上了。陶曉東實在驚訝,倒是沒顯,只在心里“靠靠靠”。陶曉東手虛虛地在湯索言身上搭著,是肩膀往下一點點的位置。湯索言跟沒這回事一樣,看著電影還能跟他聊幾句。陶曉東反正現在手也不好使,沒那么敏感。倆人都洗過了澡換了睡衣,陶曉東穿的還是湯索言的那套,他倆穿的同款不同顏色?,F在一個靠著另一個的腿躺著,這仿佛一對在一起很久了戀人,太溫情了些。這樣的晚上還是挺享受的,陶曉東過了會兒就放開了,自在了之后靠在后面,倆人邊看邊聊。后來電影還沒放完,湯索言就閉上了眼睛。陶曉東問他:“困了?”“頭疼?!睖餮蚤]著眼說。陶曉東輕聲問:“我給你按按?”他用右手輕輕捏著太陽xue的位置,之后又在湯索言頭皮上用指腹按摩。揉太陽xue時力道輕,按頭皮時會重一點。湯索言舒服地嘆了口氣,喉嚨逸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陶曉東一直給湯索言按摩,湯索言始終閉著眼,陶曉東以為他睡著了。“陶總?!睖餮酝蝗唤兴臅r候,陶曉東還愣了下,沒想到他醒著。陶曉東應著:“哎?!?/br>“你住我這兒,感覺還行?”湯索言問。“挺好啊……”陶曉東都讓他問笑了,“怎么突然這么問?”“我做個滿意度調查?!?/br>陶曉東手指輕輕在他頭上抓了抓,說:“滿意?!?/br>“那就好?!睖餮宰プ×怂氖?,不讓他再按了,說,“歇會兒,手酸?!?/br>“不酸?!碧諘詵|說,“畢竟手藝人?!?/br>說起這仨字,倆人估計都想到了點別的。湯索言睜開眼,倆人對視上,彼此都沒說話。陶曉東上次的難堪勁兒還沒過,這次不敢再放肆。湯索言“嗯”了聲說:“見識過,是不酸?!?/br>陶曉東手在他嘴上捂了一下:“好漢饒了我?!?/br>湯索言嘴被他捂著,但眼睛里還是能看到笑意,眨了下眼,拿開他的手說:“我不是好漢,這么叫我沒用?!?/br>陶曉東認輸地笑著叫了聲“言哥”。湯索言“嗯”了聲,笑著閉了眼,不再說了。最初陶曉東不能想上次那事,太丑了,也太不上臺面。但這幾天湯索言總逗他,把陶曉東逗得心思已經有點變了,提起來還是臊,可不像之前那么窒息了。人就是這樣,你覺得什么事丟人,想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