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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做檢查。到了后面都看完就該手術了,白內障青光眼手術一大把,高原常見眼疾,其實并不是多難治的眼病,可很多人就是因為這些問題一直過著失明的生活。湯索言一直在看診,看了幾百個患者。學生的攝影團隊分成好幾組拍攝,有一位拿著手持攝影機的一直跟著陶曉東。陶曉東后來說:“我有什么好拍的,多拍拍別人吧?!?/br>“不我這次的任務就是跟著您,您也很值得拍?!睂W生說。他想拍就拍吧,陶曉東也不再跟他多說,有時候活干不過來了就讓他放下攝影機先干點活。到了第三天下午,終于把患者都看完,這些醫生們也能早點休息了。其實團隊里有人高原反應很嚴重,但一直在克服,所以工作暫時一結束有些人連飯都不吃了直接回去休息。其他人在餐廳吃飯,當地政府提前準備了很久,但這些人一到了這邊就直接進入了工作狀態,到這時候才有時間坐下來好好吃頓飯。因為大家都太累了所以也沒走遠,就在他們住的那家酒店。陶曉東和醫院的幾位實習醫生坐在一桌,他右邊挨著湯索言。當地政府的幾位領導和院方幾位主任坐在一桌,剛才湯索言來得晚,過來的時候陶曉東坐在實習生這桌朝他揚了下手,用眼神示意他過來坐,湯索言竟然立刻就懂了,過來他旁邊坐下。那邊領導熱情地叫他們過去坐,陶曉東說:“坐哪都一樣,那邊滿了我倆坐這兒就行,別客氣別客氣?!?/br>兩人過去說了幾句話,然后回了這邊踏實地吃飯。白天的時候醫生們像是進入了戰斗狀態,每一位神經都繃得很緊。這會兒休息了終于放松了緊繃著的神經,一個個都呈現著一種疲憊慵懶的狀態。湯索言雖然看起來沒有多慵懶,但累是真累。好在坐在都是自己醫院小大夫的一桌,不用說話應酬,肩膀也不用端得那么板正??丛\連著說了三天話,真有點說不動,客套話應酬話在這個時間都太累人了。如果不是陶曉東先于領導們喊湯索言過來坐,湯索言這會兒應該挨著市領導邊應酬邊偶爾地吃上兩口東西。他是眼科的領隊醫生,這就是他的活兒。陶曉東問他:“累了吧湯醫生?”湯索言倒是不委婉,點頭說:“累,每次出來都這樣?!?/br>陶曉東說:“你們太辛苦?!?/br>“辛苦的在后面,這幾天好歹還能坐著?!睖餮詫λα讼?,像是一個小小的自嘲,“明天開始你就看見超人了?!?/br>陶曉東給他倒了杯茶:“要開始手術了對吧?”湯索言“嗯”了聲:“看診比手術輕松一些?!?/br>他倆坐得近,餐廳里又吵,他們這樣小聲地聊天也就兩人之間能聽得清楚。陶曉東吃飯快,湯索言太累了吃得不多,吃完之后兩人就這樣坐著說話。說來也挺有意思,在這之前他們真沒那么熟,就是通過田毅認識了,一起吃過一頓飯。再之后除了每次陶淮南做檢查之外幾乎沒有過接觸,湯索言跟陶淮南的聯系都比他們多。可他們此刻就像一對認識了很久的朋友。晚上這個時間有點冷,湯索言身上只穿了件襯衫,外套都不知道落在哪了,他搓了搓手說:“挺冷?!?/br>陶曉東說:“晚上涼了?!?/br>陶曉東手機上來了幾條消息,他低頭看了兩眼,說:“是田毅,問我在哪兒?!?/br>湯索言說了聲“師弟”,他跟田毅也沒那么太熟。問陶曉東:“你們認識挺久了吧?”陶曉東點頭說:“初中我倆一班的,我倒第一他倒第二?!?/br>湯索言有些意外,挑了挑眉毛。陶曉東一笑:“神奇嗎?你們醫大的畢業生初中竟然倒第二?!?/br>湯索言也笑了,說:“確實挺神奇?!?/br>“我倆那時候就在班尾巴上吊著,還天天打架,校領導看見我倆都不煩別人。我以為這是我天定的好兄弟啊,誰知道上高中了人突然就崛起超神了,我還是倒第一,這小子他媽奔著前十就去了?!?/br>湯索言被他的話給逗笑了,低低地笑了兩聲。手機又有消息進來,陶曉東看了眼說:“我說你也在,田毅說回去一起吃個飯聚聚。他是你迷弟,一直崇拜你?!?/br>湯索言也沒說什么虛來虛去謙虛的話,只是點頭說:“行,回去再約?!?/br>第10章吃完飯各回各的房間,陶曉東和湯索言的房間挨著,少數幾個才有這樣的單間待遇。陶曉東的房間在最里面。兩人往回走的時候湯索言問:“你房間靠冷墻,估計會有點冷?!?/br>“我睡覺沉,冷不冷我也不知道?!碧諘詵|打了個哈欠,說,“我都累了,何況你們?!?/br>說著話走到門口了,湯索言于是說:“早點休息睡吧?!?/br>“嗯,你也是?!碧諘詵|說。關了門各是各的房間,但是隔音不怎么好,走路的腳步聲都聽得見。中間隔著的墻體太薄了,或者哪里有什么空,總之房間和房間之間能夠互相聽到。一個人住還好些,其他兩人間三人間,在房間里聊天隔壁都聽得見。陶曉東洗完澡剛躺下,陶淮南的電話打了過來。陶曉東跟他聊了會兒,陶淮南努力在表現正常和開心,但陶曉東還是能聽出來他興致不高。不過也沒問他,小孩子到了心思多的年紀了,一天一個樣兒,沒必要問。陶淮南在電話里問他:“湯醫生有提到我嗎?”“提了?!碧諘詵|跟他說,“說你乖?!?/br>“哈哈,你幫我給湯醫生帶好?!碧栈茨闲χf。“行,明天給你帶?!碧諘詵|閉上眼睛,“你早點睡?!?/br>“好,晚安啊哥?!碧栈茨陷p聲道。“晚安?!?/br>陶曉東掛了電話就睡了,感覺沒睡多久就聽見隔壁有腳步聲和水聲,他看了眼手機,北京時間也才六點多。湯索言那個時間出去,繁星滿天才從醫院出來。他這一整天就早上吃了塊面包,午飯晚飯都沒動。一天下來做了七十多臺白內障手術,這種簡單手術沒難度,可一天下來也還是累的,腿站得很僵。手術結束還要繼續開會商定下一天的病例和方案。有些難治的眼疾在這里做不了,條件達不到。這種要專門制定方案,是先做部分治療還是怎么,很多復雜病例只做個吸障手術沒有意義。而且項目本身就是落地項目,只針對他們本次在當地的援助,后期再轉院治療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