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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都來了,進來坐坐唄,我快無聊死了?!?/br>明明是在抱怨,偏讓人聽出點兒撒嬌的意味。吳臻盯著兩人肢體相觸的地方,半晌輕輕掙開,就在賀思嘉以為他要拒絕時,吳臻卻微微頷首,“那就打擾了?!?/br>“隨便坐啊?!标P上門,賀思嘉趿著拖鞋走到小冰箱前,蹲下/身問:“你要喝什么?啤酒要嗎?或者飲料?”“礦泉水就——”吳臻脫下外套,隨手搭在沙發上,忽而聽見一段熟悉的臺詞。“每當我經過木蘭街十字路口,總會想到1990年那個夏夜,我們躺在馬路中央,四下無人,萬籟寂靜?!?/br>“天上星星很多,一如你的名字?!?/br>那是他的聲音,來自很早以前拍攝的一部同志電影。“你在看?”吳臻瞬間回憶起電影的名字。賀思嘉匆匆合上冰箱門,本來打算立刻關掉視頻,轉念一想,看電影而已,又沒干壞事,他慌什么?“對啊,不行嗎?”吳臻走到放置電腦的書桌前,屏幕上的他已不再年輕,眼神透著中年人特有的疲憊和世故。但拍攝這一幕戲時,他不會超過二十歲。“怎么想到看這部?”“閑著無聊,想找你以前的電影看,可視頻網站上很少,我見這個名字好聽,所以選了?!?/br>吳臻一下就明白了,他出道十年,演藝生涯其實是斷層的。早年拍了不少小成本文藝片,盡管拿到影帝,卻因片方違規參獎導致國內零宣傳,觀眾根本不認識他。后來依靠商業片轉型,成為別人口中的“票房收割機”,但愛看商業片的觀眾大都不喜文藝片,尤其不知所云那種,因此他以前的電影仍舊乏人問津,視頻網站不買也在情理之中。“好看嗎?”“還行吧,比強,雖然挺壓抑的,至少能看懂劇情?!?/br>賀思嘉將礦泉水擱在桌上,推了把椅子過來。吳臻挑眉,“你還看了?”“看了啊,催眠效果特別好?!闭f到這里,賀思嘉想起吳臻的忽悠,“你以前不也是童三民那種表演方式嗎,上回還騙我說這樣拿不到影帝?!?/br>“我沒說拿不到,只是很難,一旦和有星光的演員競爭就會處于劣勢,尤其在國內?!眳钦榘朦c沒有謊言被拆穿的心虛,擰開瓶蓋說:“能拿獎是因為我足夠出色,那年又是電影小年,撿了個漏?!?/br>賀思嘉一窒,哂笑:“都不知道說你太自信,還是太謙虛?!?/br>“實話罷了?!?/br>賀思嘉坐下來,見屏幕上已經在播放片尾曲了,便問:“想不想重溫舊夢?”“用不著,這電影我從來沒看過?!?/br>“為什么?”吳臻喝了一口水,神情淡漠:“拍攝經歷不太愉快,不想看?!?/br>賀思嘉頓時來了精神,催問緣由。吳臻輕掃他一眼,不急不緩地說:“你知道安星河是誰演的吧?”“廢話,誰不知道他,之前還和我競爭A家代言,找了一堆水軍黑我?!?/br>安星河的飾演者叫王途,童星出身,角色廣為人知,拍估計意在轉型。但對方至今還在跟賀思嘉競爭資源,明顯轉型失敗,只是作為流量界前輩,王途人氣雖有滑落,咖位仍比賀思嘉高。“那時同性戀婚姻法還沒通過,王途又是童星,選擇拍同志片非常冒險。他自認犧牲很大,希望收效最大化,絕不允許被別人搶了風頭?!?/br>吳臻當年就看得很明白,只是年輕氣盛,不肯妥協,如今再提起,語氣相當平靜:“可他演了太多粗糙爛制的劇,靈氣被嚴重消磨,在戲里壓不住我,就聯合其他演員排擠我,當時沒人陪我走戲,只有導演愿意教我?!?/br>王途甚至想換掉吳臻,可導演是吳臻中影的老師,堅決不同意。“太小心眼了吧?”賀思嘉本來就討厭王途,這會兒更是嫌棄,幸災樂禍地說:“他多半很后悔,現在見你是什么反應?”吳臻的資源王途已經夠不上,可若圈內有大型活動,兩人還是有機會碰面的。“沒注意?!?/br>“哈哈,肯定是避著你了?!?/br>賀思嘉正琢磨下次活動要和吳臻一起,瞧瞧王途的熱鬧,忽然聽見一聲異響,眼前霎時一暗。“停電了?”他站起身,說要去拿手機,卻不小心被拖鞋絆了下,正努力維持身體平衡,一雙手扶在了他腰間。吳臻輕聲提醒:“小心?!?/br>隔著睡衣,賀思嘉能感覺到對方掌心傳遞的溫度,腰側皮膚隱隱發熱,他回頭看了眼吳臻,卻只能看見對方模糊的輪廓。吳臻很快松手,賀思嘉兀自站了會兒,又坐了回去。“你不是要拿手機?”吳臻問。“我改主意了?!?/br>賀思嘉合上電腦,沒了熒幕投射的微弱光線,室內徹底陷入黑暗。他側身面朝吳臻,蹬掉拖鞋腳踩在椅凳上,抱著膝蓋說:“趁現在沒電,咱們來聊點刺激的話題,敢嗎?”吳臻無聲一笑,“聊什么?”“和討厭的人拍吻戲會惡心嗎?”“不會,演員的任務就是完成角色,拍戲時身體只是表演的工具?!?/br>賀思嘉沒料到這種問題吳臻也能給他上教學課,暗自撇了撇嘴,他想起沈夢和安星河數次激烈的親吻,干脆再直接一點,“你們有舌吻嗎?”吳臻沉默一瞬,“沒必要做到那一步?!?/br>“那床戲呢?”“你想問什么?”賀思嘉不自覺壓低聲音:“你硬了嗎?”這一次,吳臻沉默的時間更長,“你哪兒來的無知問題?拍床戲大多靠借位,就算雙方同時赤/身上陣,也會在關鍵部位纏膠帶,周圍十幾臺大燈烤著,還隨時有人幫你調整姿勢?!?/br>賀思嘉閑閑地說:“我又沒拍過,而且假戲真做也不是沒有?!?/br>電影中一共兩場床戲,演員不論神態或肢體反應都非常真實,哪怕賀思嘉對男人沒欲/望,看片時也不免為鏡頭中滲透的性張力感到耳熱。加上他跟吳臻現實里認識,更容易代入情景,賀思嘉越看越不自在,后來直接給拖過去了。吳臻嗤笑,“正經電影誰會假戲真做?”“我可聽說有的演員拍完床戲就崩潰,還有些人在鏡頭下更容易興奮?!辟R思嘉故意挑釁,“誰知道吳老師有沒有奇怪的愛好?”“打聽得這么細,你想拍?”“我才不拍同志片?!?/br>吳臻分明指的是床戲,見賀思嘉反應頗大,稍稍一頓:“排斥同性戀?”“那到沒有,只是同志片風險太大,先不說過審艱難,就算上映也沒幾個票房,一旦拿不到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