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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看他。林昂八卦地笑,“我沒想過遠哥會喜歡誰,小時候也沒有。不對,我想起來,就高三五班那個,那個什么文……”“許文文?!迸嶂h提醒道。“是,沒錯,就是她?!绷职阂幌戮拖肫饋砹?,“她不是給你寫情書,還在cao場上跟你表白嗎?你還陪她下了晚自習夜跑,最后被學校保安逮到……”“你還好意思提?”裴之遠冷冷道,“是你招惹了人家,還要我背鍋善后,你竟然不知道情書是寫給你的?”“不可能!”林昂堅決否認,“我才初一,不,初二好不?”“是啊,厲害啊,初二就會勾搭女同學了,還是高年級的學姐,我是不是該稱贊你一句?”裴之遠涼涼的眼神看向林昂。林昂感覺自己都魔幻了,“明明是她把情書給我,讓我轉交給你的,我沒記錯啊,不會吧?”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裴之遠就靜靜地看著他,看他得出個什么鬼結論。見這人實在想不明白,他就再多提一句:“四月份運動會,你百米短跑第一,下來的時候撞到一個女生,把人撞骨折了?!?/br>“有這事?”林昂真不記得了,“不過我倒是年年跑步拿第一,這個榮譽我是認的?!?/br>“后來不是我跟著你,把她送到醫務室去的?人家對你一撞傾心,后來我陪她夜跑,只是看她腿傷的問題而已,想那么多?!?/br>“可情書,總不會有假的吧?”林昂還是不肯相信。“當然不是假的,你沒看過是吧,我看了,上面第一行就是你的名字?!迸嶂h說到這里咬牙啟齒,“天知道我當年替你背了多少鍋,我人生第一份檢查,還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在周一升旗儀式上念的,就是為了你這個臭小子!”“好吧,我錯了?!绷职汉俸僖恍?,討好地說道,“我初中那會兒是長得挺快,看起來跟十八、九歲似的,出門小朋友都叫我叔叔,這都是拜遠動所賜??上Ш髞?,就再也沒長過了?!?/br>“跑去當練習生,每天被壓榨,能長起來嗎?”裴之遠冷冷說道,“現在如愿以償了?!?/br>“好了,這個不算,那遠哥就沒喜歡過誰?”林昂刨根問底,不肯放過這個機會。他知道男人今天心情好,不管自己鬧得怎么出格,對方也不會把他怎么樣,相反說不定還能套出點兒貨真價實的八卦來。以后再讓這人教訓自己,就拿出來笑話他,哼。裴之遠實在受不了林昂撒嬌似的搖胳膊,很快就被扯散了架,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抱胸姿勢也維持不住,干脆松了態度,只沉默地注視著林昂。林昂的眼睛里像是綴著星光,裴之遠每次看,都覺得會沉溺在這雙永遠璀璨而干凈的眼眸里。鬼使神差的,他竟開始認真地思索林昂的問題。“似乎是沒有?!?/br>“在國外也沒有么?”“在國外就更沒有了?!?/br>“更?”林昂小機靈鬼似的抓住一個關鍵詞,“那就是沒出國以前,是有喜歡的人?!?/br>裴之遠聽到這話,無奈地伸手,捏住林昂的臉頰,“就你會問?!?/br>林昂哈哈一笑,“是初戀嗎?”裴之遠微微抬眼看天花板,腦子里的回憶翻涌而動,一幕一幕都是在正大街讀書那會兒的點點滴滴。那時候闖進他生活里的,就只有眼前這一人。林小昂啊。“啊,遠哥肯定在回憶,想起誰了?”林昂見狀一個勁兒地問。可惜裴之遠只是微微搖頭,“沒有誰?!?/br>“不可能!”林昂還待追問,辦理結婚登記的登記員已經叫到他們了。裴之遠扯著青年的手走了過去,林昂就再也沒有機會問出來。填了資料,交了戶口本和證件,登記員又要照片,林昂一臉懵逼:“照片?”“貼結婚證上的合照?!钡怯泦T見這孩子傻兮兮,忍不住笑道,“可以自己準備的,只要符合要求,你們拍得美美的,多好看?!?/br>“啊,我們沒準備?!绷职嚎戳艘谎叟嶂h,感覺整顆心都要碎了,簡直追悔莫及。早知道剛才就不在那兒跟遠哥磨嘰了,好好去拍照多好,虧得他還換了一身新衣服出門。“沒準備怎么辦?”裴之遠冷靜地問。登記員指了指大廳另外一角,“去那兒拍吧,拍了馬上過來,也就幾分鐘的事?!?/br>但好看度就不保證了。林昂垂頭喪氣地走過去,腳步都遲疑了,裴之遠推著他往前走,“別磨蹭,后面還有人呢?!?/br>“哥,遠哥,要不我們明天再來登記,今天日子也不好,不順口,不好記?!?/br>“不行,我就喜歡今天?!?/br>兩人拍了照,后面的流程很快,登記員蓋了鋼印,兩本嶄新紅艷艷的結婚證就落在了林昂和裴之遠的手里。林昂小心翼翼地拿著,本來還說照片照得不好,可現在卻覺得怎么看都寶貝得不得了。“從此以后,我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了?!绷职号d奮地說道。裴之遠眼里也含著笑意,“別再亂看了,給我,好好收著,再叫你弄掉了?!?/br>“不,我就要看?!绷职翰挪豢辖o裴之遠,翻開結婚證,指著名字的地方,耀武揚威地說道,“看著沒,裴之遠,林昂,這鋼印,就蓋在我倆的合照上,這是結婚證,知道不?”裴之遠伸手扶了一把林昂的腰,擔心這小子走路不看道,并應和著:“是,可不是結婚證嗎?說得我沒有似的?!?/br>男人少見地揚了揚手里的結婚證,泄露出幾分不太穩重的情緒,“看看,我也有一本?!?/br>“可是你那本,沒有我這本好看?!绷职赫f得理直氣壯,裴之遠嗤笑一聲,“你這什么道理?”“就是我林昂的道理?!毙∏嗄昕戳擞挚?,翻了又翻,想把證件上的每一個細節都記住似的,那細致樣兒跟守財奴也沒啥區別了。“裴之遠先生?!绷职嚎攘藘陕?,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從現在起,你要記住,我們是有法律關系的合法伴侶了,以后不許再隨便欺負我?!?/br>“冤枉死,我什么時候欺負過你?”青天白日一口大鍋,裴之遠簡直沒地方說理去。林昂哈哈大笑,覺得裴之遠吃癟的樣子實在太好玩了,裴之遠看了他一眼,“笑個屁?!?/br>嘴里雖然罵著,臉上卻也有了跟林昂相同的笑容。他看了一眼前方,“出門了,把你口罩帽子戴起來?!?/br>林昂一邊戴口罩,一邊自然地往裴之遠那兒偏了偏腦袋,裴之遠便把手里的黑色漁夫帽扣在了青年的頭上。這么一裝備,林昂被遮住了大半張臉,兩人走出了民政局大門。林昂還是覺得很開心,把結婚證交給了裴之遠保管,卻不妨礙他依然走路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