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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可在聽到‘嫂子’二字的時候還有些反應,一直嘟嘟囔囔解釋自己真不是封遲的對象。隔了沒幾秒鐘又扯出了封遲自己說過的話,由當事人雙方曾經的言論完美論證他和封遲不是一對的事實。但那時宋淑靜對此表示非常不屑,甚至在群里放話:就算今天取消了嫂子的稱呼,不過一個月,老大求著我們喊嫂子你們信不信?時嬰是不信的。關鍵在于‘老大求著’這四個字。他們老大什么人他們怎么會不清楚,正經冷淡,活了那么多年應該還沒有過求人的時候。就為了‘嫂子’倆字求他們?簡直是在開玩笑!而現在,時嬰的臉被打得啪啪響。一巴掌下去,臉又疼又腫。他摸摸自己的臉,望著紀歡在心里嘆氣。剛剛才確認了好兄弟的關系,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好兄弟就上位變成他嫂子了。下午兩點。確認了害人的妖怪在家,封遲來到院子。紀歡在樹干上睡得格外安穩。古樹的樹枝很粗,躺下一個紀歡綽綽有余。紀歡從原先緊緊抱著樹枝的動作改為仰躺,身體兩側有樹枝輕輕擋著,似乎擔心他掉下來。封遲的目光掃過那樹枝,輕聲道:“謝謝?!?/br>古樹輕輕揚了下滿樹枝干,撒下來一大片青綠交雜的樹葉。封遲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紀歡嫩白的臉頰,軟乎乎的,手感極好。他的指尖從臉頰劃到唇,最后落在了紀歡的眼睛上,這種細微的觸摸如同有只小蟲子在臉上輕輕蹭著滿臉爬,紀歡在睡夢中擰起眉毛,手‘啪’一下便拍在了封遲的手指上。可能是下意識的反應,紀歡的力氣不小。封遲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往他臉頰上再次一戳,紀歡終于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一眼看到封遲的俊臉距離自己極近,他嗓音含糊,還帶著睡迷糊了的沙啞,“你干嘛啊……”拖長了的音調聽著像是在撒嬌。封遲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和對方說上一句‘要睡去屋子里睡’。但這是不現實的,他只能垂眸,聲音低沉:“要去和卓光他們匯合了,你該起來了?!?/br>紀歡還沒完全清醒過來,腦子里裝得仿佛是一片漿糊。他緩了幾秒鐘才想起如今是個什么狀況。吃完午飯以后他被時嬰忽悠著來古樹上午睡,一開始他還有些擔心自己會掉下去,但可能是因為心大,他竟然睡過去了。他看了一眼旁邊,枝丫上空蕩蕩的,時嬰早就走了。封遲注意到他的眼神,和他解釋:“時嬰和卓光他們先去了?!?/br>紀歡撓撓下巴哦了一聲,也不敢再耽擱。連忙從樹干上爬起來,結果手忙腳亂一腳踩空差點掉下去。他倒吸一口氣,往后一看,幸好封遲的手橫在他腰間,將他牢牢按住了。紀歡也是這時才注意到封遲竟然穿著西褲爬樹,是真的不怕褲線崩掉。他往下看了看,之前睡覺的時候沒覺得,這會兒卻覺得高度真的有點嚇人。他開始回憶,到底是什么樣的勇氣才能叫他躺在樹干上休息甚至還睡過去。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紀歡最終把手往封遲脖子上一抱,對上對方的眼睛,他笑的訕訕,“辛苦了,我會給你記下來的?!?/br>封遲倒沒說什么,紀歡抱著他脖子挨過來的時候,他的鼻尖能觸碰甚至貼在少年的脖子上。他的眸光閃了閃,連眼前膩白肌膚下的血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封遲的舌尖輕輕蹭過牙齒,牙齒有點癢。很想在這一截脖子上留下點印記。可還太早了。封遲緩緩伸手,將他往懷里壓了壓,唇緊緊貼在紀歡的鎖骨上。他舌尖微伸,在紀歡倏然瞪大眼睛還未徹底反應過來之際,從古樹上一躍而下,穩穩當當地站在院子里。松開少年,他道:“看看有沒有什么要帶的,沒有就直接去車上?!?/br>紀歡撓撓頭,“哦,我……我去洗把臉。你等我一下?!?/br>說完就跟只被燒了屁股的兔子似的,一溜煙就跑沒了。封遲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后,鼻間似乎還殘留著紀歡身上那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與自己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轍。他斂眸,低笑了一聲。另一邊,紀歡站在洗手間的洗手臺前,往臉上潑了許久的冷水。他抬起眼注視著鏡子里的自己,水珠沾著他的睫毛,低頭時晃蕩著落入鎖骨,冷意讓他瑟縮了一下。然而再冷的水也擋不住血液里某一刻洶涌著的guntang。他伸手摸了摸鎖骨,回想起之前的錯愕。事實上封遲連錯愕的機會都不給他。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摟著他從樹上跳了下去。風聲和封遲的心跳聲剎那間占據了他所有的思考。紀歡撇了撇嘴,心想自己或許想太多了。封遲大概只是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拉了拉衛衣,將領子拉高了點,這才小步跑到院子里。封遲還在院子里等他。男人穿著白襯衫西褲,身高腿長的站在古樹下,樹葉被路過的風吹得颯颯而響,跌落了一地。封遲偶爾抬眸,目光深沉又莫名深情,像一副被精心勾勒線條上了色的畫。紀歡愣愣地看了兩秒,又記起來還有正事兒要做,趕緊跑到封遲的身邊,“我好了,咱們趕緊走吧,到時候卓哥他們都等急了?!?/br>說話間,紀歡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好像看到男人的視線輕輕一瞥他的鎖骨。那眼神及淡及淡,像一陣風拂過,只有輕微的觸感。*嫌犯妖怪的家離妖管局其實并不是很遠,走路二十分鐘也到了。但為了趕時間,封遲還是開了車。幾分鐘后,車在一個巷子前停下,紀歡一下車便看到了坐在墻上或靠在鐵窗上的妖管局員工們。時嬰笑嘻嘻地和紀歡打了個招呼,從墻上一躍而下,湊過去便是一句:“嫂子,你是怎么從樹上下來的?”上去的是被他帶上去的,那下來呢?這話的關鍵點有點多,紀歡愣了一下還是先回答了時嬰的問題:“封遲帶我下來的?!?/br>“抱著下來的?”“嗯?!?/br>時嬰聞言,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幾分,一轉頭對上封遲的目光,他又把腦袋扭回來,故意放大了音量,“嫂子啊,樹上是不是睡著還挺舒服的?下次午睡我再帶你上去啊,哎呀也不用我,反正還有老大呢。老大肯定愿意帶你上去再抱你下來?!?/br>‘嫂子’兩個字,恨不得全世界所有人都聽到。紀歡敏銳地感覺到不對勁,張嘴正欲開口,下一秒封遲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