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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如何毫無方向地,從東海抵達這里?!?/br>口中彌散開的甜津津的滋味讓黑發少年露出了眉眼彎彎的愉悅神情來。“原因只有一個——是你在指引著我?!辟e洛的嘴角勾起了燦爛的弧度。那渺小的光點一直藏在黑暗深處,雖然是暗淡的光,但仍然在指引著他未知的方向。所以賓洛知道,他的弟弟在遙遠的地方等著他。只要光未曾泯滅,那么無論多遠,賓洛都會一直去尋找。直到現在,賓洛終于看到那溫暖的光影就在他的眼前,如此觸手可得的地方。明明是失明的黑發少年,此時他的墨綠眼瞳中卻仿佛氤氳著美麗的光輝一般。“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你每次都能找到我?!?/br>沢田綱吉怔然地沉默了會兒之后,心中的觸動化為嘴角綻開的溫柔的笑靨。“那你可真是耍賴啊?!?/br>沢田綱吉終于明白了——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孤身一人獨墜黑暗。心懷光芒,腳踏未來,雙眸可盛星辰大海,笑容可拘歡暢勇氣,即便身處黑暗,也為光明。第29章白晝之夢沢田綱吉從未想過,在一場試煉中他竟然可以停留如此長的時間。已經,過去六個月了啊。因為想要盡可能地以最長的時間陪伴在賓洛的身邊,所以沢田綱吉一直以來也非常安分守己的,沒有去做任何有可能讓賓洛感到驚嚇的事情。但是即便如此,有些海上突如其來的意外還是無可避免的,也有些時候賓洛會因為關于他的噩夢而驚醒。沢田綱吉也知道,他能留在賓洛身邊的時間是有限的。但是,終究他們所擁有的溫暖閃耀回憶是與日俱增的。正如賓洛所說,一開始的四個月沢田綱吉和賓洛一直都漂泊在海域中,因為賓洛所擁有的好運,他們想要的物資從未短缺過。在這段期間,他們也偶遇了一些海賊船,有一部分在濃霧中迷失了方向,賓洛還很樂于助人地為他們指了路。雖然沢田綱吉很懷疑賓洛指的路是否是對的,但的確跟著賓洛所指的方向離開的海賊船也沒有折返回來找他們算賬的。而且,沢田綱吉與賓洛漂泊的階段遇到的海賊們大都是性情很熱情的海賊們,雖然一開始有被幽靈船上的他們嚇到,但是在認識了他們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成為了朋友。沢田綱吉最開始還很無措地和賓洛一起被卷入了海賊們的船上宴會中,是很熱鬧喧鬧的場合。等到第二天,海賊們還會給他們留了些食物,然后繼續出航了。一開始,沢田綱吉還覺得很不適應,因為他始終都覺得海賊這個背景有些兇神惡煞。然而,沢田綱吉在這片海上遇到的海賊們似乎都挺好的?“不要太掉以輕心哦,賓多?!辟e洛還是有好好提醒沢田綱吉,“這片海上的海賊們不是都是這么友善的,只不過是我們運氣好而已,所以總是遇到些不兇惡的笨蛋海賊們?!?/br>沢田綱吉無奈地看著啃著新鮮水果的黑發少年:“……”為什么欣然收下了海賊們送的食物的你,還能好意思說別人是笨蛋呢?“不過,也許這就是你的夢想吧?!辟e洛緩聲說道,眼神無視地平視前方。“向著未知的遠方航行,不斷地抵達新的島嶼,不斷地認識新的朋友?!?/br>“每一段旅程都能高興地唱著歌,在熱鬧的同伴中開著宴會?!?/br>“每一次都能毫無遺憾地告別過去的旅程,然后在歡笑中,一路前行?!?/br>沢田綱吉怔然地看著黑發少年,明明這些話理應是象征著夢想的美好話語,然而賓洛此時的語氣聽起來卻是如此的失落。沢田綱吉當然能理解賓洛說出這些話的心情,正因為心中知曉那是永遠都無法再實現的夢想,所以才令人的心中感到無可抑制的沉重與悲傷。“不,我現在有新的夢想了?!睕g田綱吉卻笑著對黑發少年說道。賓洛空洞的眼眸終于似是緩過神來,疑惑地望向褐發男孩。“不告訴你?!睕g田綱吉瞇起眼笑著搖了搖頭,“但我相信,這個夢想一定會實現的?!?/br>在幽靈船上漂泊了四個月之后,沢田綱吉和賓洛所在的幽靈船才又一次漂泊到了之前他們所啟程的島嶼邊。于是賓洛就提出了回到這座島嶼上過一段時間,畢竟一直在海上漫無目的地顛簸也讓他有些懷念平地上的生活,沢田綱吉自然沒有意見。沢田綱吉與賓洛也不知道在這座島嶼上現在到底還有沒有海賊們逗留在島上,但是因為賓洛的好運擺在這里,沢田綱吉再次重臨這座恐怖的孤島時心里是完全不慌張的。接下來,沢田綱吉和賓洛在商量后還是決定留在了島上,安穩地住在了之前受害者協會搭建的基地中。接下來兩個月,沢田綱吉與賓洛也過得很平靜,除了認識了一個綠頭發的劍客之外。非常巧的,這個劍客就是之前草帽海賊團的一員,此時正在這座島嶼上進行著修煉。于是,他們總是很經常地會在島上的某個地方碰頭,甚至會很莫名其妙地在同一個地點碰面幾次。因為,也很湊巧的,這個劍客也是個路癡。“真是搞笑了?!辟e洛一臉冷漠說道,“兩個人,一個瞎子,每次卻都是讓瞎子指路?!?/br>不得不靠盲人指路這點……沢田綱吉和索隆也都感到無地自容。因為這座島上本來就沒幾個人的緣故,而且這位路癡劍客總是能在兜兜轉轉后無意中發現賓洛和沢田綱吉兄弟倆,所以漸漸的,他們也在這兩個月中互相熟識了對方。“出什么事了嗎?”賓洛突然開口問道。正在吃烤rou的索隆和沢田綱吉都同時不解地看著沒頭沒腦問出這么一句話的賓洛。索隆疑惑地挑了挑眉,而后目光落在了沢田綱吉的身上,他覺得這句話應該是問男孩的。“為什么這么問?”沢田綱吉不解地問道。“總覺得……你有點怪怪的?!辟e洛回道。索隆不解地看著賓洛,他沒發現男孩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但是當劍客轉頭看到男孩垂眼沉默的神情時,卻驚詫地意識到賓洛感覺的并沒錯。沢田綱吉沒想到,賓洛又一次感受到了他的情緒,他以為自己已經隱藏得很好了。實在是太過敏銳了啊。沢田綱吉的口中是想說「沒什么」的,但是話噎在嘴邊,卻始終說不出口。一起共度了整整六個月的時間,驚嚇值在這段時間即便升得再過緩慢,卻也到了95%的臨界點。這也就意味著——很快他就要離開了。沢田綱吉知道,他有事,他很有事,但是他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