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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青晏的心跳略微加快了。陸預在他床頭坐了會兒,很快就走了。等他走了,樓青晏起身,坐在床上,心情復雜。“可憐癡心人。算了,我缺德事干了不少,也不差這一項?!?/br>他起身,開始穿衣服。然而,穿了一半,他的動作停住了。這種心虛的感覺真讓人煩躁。.樓青晏從窗戶翻出來之后和徐峰越碰了個頭,知道具體位置之后單獨前往。徐峰越能過影不留痕,但樓青晏的身體不允許,只能走大道。“是往這個方向?”“對,”徐峰越說,“這條路到底左轉,第三間房子就是。我在附近等大人?!?/br>徐峰越正打算離開,突然停住了。“怎么了?”徐峰越哎呦了一聲:“大人,您這太容易穿幫了!”“額?”徐峰越走到他身旁,拉起他的雙手交疊:“大姑娘都是這樣放手的?!?/br>樓青晏:“……”徐峰越又指揮樓青晏把雙腿夾緊,腰身挺起:“姑娘家不會像大男人一樣坦蕩蕩走的?!?/br>樓青晏:“……”徐峰越最后幫他把簪子插好:“這樣從背面看,完全就是個姑娘家了?!?/br>樓青晏:“你哪里學會這些的?”徐峰越:“行走江湖,總要有兩把刷子,嘿嘿?!?/br>樓青晏嘆了口氣:“就這樣吧?!?/br>徐峰越:“誒,等等,大人,我幫您涂個胭脂口彩!”樓青晏:“……”好不容易從徐峰越的魔爪下逃出來,樓青晏渾身不自在。他怎么感覺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他的骨相太出眾了,即使徐峰越用暗一度的脂粉和夸張的腮紅將他的樣貌弄得和粗鄙村婦似的,那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和分明的輪廓都讓他顯得格外出眾。樓青晏只能盡力低著頭,將自己的臉盡量往后躲。他只穿著一身米色粗布裙子,卻有幾分格外的韻味。該死,別看我啊。樓青晏渾身發麻。他學著女子夾緊腿走路,每一步似乎都怕走得奇怪被人瞧出端倪。好在,這一條路并不長,樓青晏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目標。這一家實在顯眼。周圍的房屋都是木結構或者木磚混合,但這一家卻完完全全是由石頭搭建成的。沒有院門,從遠處就能直接開看到里面的樣子。破破爛爛,沒有家具,每塊石頭都有磨損的痕跡,靠近地面的地方都是青苔。樓青晏不由得微皺眉頭。真的是這里嗎?忽然,他感到后頸一陣燥熱,伸手捂住后頸。是刀的符號在發燙。之前有說過,當劇情到關鍵偏折點的時候,刀會發生反應。這里果然有古怪。他瞇起了眼睛。腳下加快了。一路上有人,他只能用小碎步走,因為急切,步伐變得有些奇怪。“前面的姑娘,請留步?!?/br>樓青晏后頸僵直。這聲音有些熟悉。剛才發生的事情閃電似的從他的頭腦里閃過。陸預說,他得到了消息,要出去一趟。該死,消息該不會和這家人有關吧?陸預也來了這家。樓青晏背對著叫他的人,無助地閉上眼睛。一秒后,他做出了選擇。他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加快了。“前面的,貴人叫你呢!”陸預身邊的侍衛見他沒有反應,呵斥出來。這時候逃走顯得極為奇怪。但不逃走,他有信心,自己這拙劣的偽裝,只要讓陸預看到正臉,一定就露餡了。一時間,他竟分不清是被陸預看出自己裝病另有所圖更可怕,還是被陸預看到自己這樣的女裝更可怕。他閉上了眼睛,腳下更快了。身后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那些侍衛見到奇怪的人,第一時間要弄清楚。他被包圍了。該死。徐峰越這個家伙,這時候好歹沖出來救他啊。樓青晏心如死灰。奔跑的侍衛離他越來越近了。兩邊都有人包抄。樓青晏沒有辦法,只能直愣愣地向那戶石頭房的人家走去。“前面的人等等!你是不是心虛了?”又有侍衛喊話。當然心虛,我不心虛跑什么跑???樓青晏狠狠腹誹,心里頓時盤過千萬種思緒和想法。但他沒有出路。終于,身后的人要搭上他的肩了,而就在此時,他踏進了這家的門檻。身后的侍衛搭上了他的肩,不耐煩地說:“喂,你怎么不理人???”啪,一只手狠狠地打掉了侍衛的手。那個侍衛頓時抱著手蹲下,面色痛苦。一個老人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院門后,衣著干凈整齊,白須掛到胸前。他氣勢洶洶地替樓青晏打開侍衛的手,摸著胡子說。“怎么,我家孫女走在路上犯了什么大罪,得罪了貴人不成?你個大男子對弱女子動手動腳,還有理了?”樓青晏愣住了。這家的老人,傳說中神秘而身手極高的老者在幫他說話。為什么?老人是面對面走過來的,肯定見過他的臉,既然如此,一定認出他不是女子。那又為何替他遮掩,說是孫女?身后的侍衛都是皇帝親軍,各個都是趾高氣昂貫的,此時被一個鄉野村夫訓斥,心里的火氣自然壓不住。另一個侍衛扶起地上的侍衛:“我們沒有惡意,不過問個話而已,何必這樣咄咄逼人,莫不是心虛?”老人連正眼都沒給他,摸著胡子,冷笑一聲:“心虛?我在自家地里,心虛什么?”“你可知,這可是御……這可是怎樣的大人物?”“老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