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9
前,林晝的心會更亂。林晝一直沒有察覺到寧縱跟著他,他們的影子在地面上拉成了寂靜的影子,一前一后。卻仿佛連著一條隱形的線,相偎相依。林晝今晚做了一整晚的夢。夢里全是他和他哥相處的片段,他哥的冷漠,他哥的轉身,他哥的輕笑,他哥的沉默……一幕幕反復在他腦?;厥?。第二天,林晝驚醒,望向窗外,才發現天亮了?;蛟S是天熱的原因,他額上覆了一層冷汗。他在床上坐了一會,才起身去吃早飯。林晝來到片場,他認真看著劇本,今天要拍的戲份,是顧別從國外回來,和邊崖時隔三年的重逢。這場戲是轉折點,劉傳羽提前交代過,讓他細細感受顧別的情感。林晝緩慢地長出了一口氣。快拍完了,這是他拍的第一部電影,他想給這部電影一個完美的收場。任何會影響到他心思的事情,他都要暫且挪后。林晝想清楚了,就覺得那些煩躁好像散了些。他望著寧縱,心情也變得平靜。這場戲不用清場,現場除了導演,工作人員也在。劉傳羽給林晝和寧縱講戲的時候,燈光師把燈光調整到最好的狀態,化妝師給兩人補妝,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劉傳羽開口:“A?!?/br>顧別站在那里,邊崖定定地看著這個離開他三年的少年。三年的分別,把顧別骨子里隱藏的所有鋒芒,全都完完全全地展露。顧別18歲來到他家,從無所依靠的青澀少年,成長為現在這個驕傲完美的人。邊崖輕輕地笑了。邊崖看著顧別的時候,顧別也在打量著邊崖,眼角酸澀。顧別知道,他這身皮囊下是空的,因為這三年里,他身邊始終缺了一個最重要的人。他的愛人。顧別忽然抬步,一步步朝邊崖走來。站定在邊崖面前,他啟唇,聲音卻很啞。“抬頭?!?/br>邊崖身子一震,他想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那時他看著顧別,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兩個字。邊崖斂下心思,望向顧別的眼神,毫不遮掩。寂靜中,顧別又開了口,風里他的聲線微顫:“名字?!?/br>邊崖極輕地牽唇:“邊崖?!?/br>和初見時相同的場景和話,似乎什么都沒變,但又似乎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顧別貪戀地打量著邊崖,這一次,他的嗓音帶澀。“我們多久沒見了?”聞言,邊崖薄唇抿得很緊,他克制著吐出幾個字。“三年?!?/br>顧別的視線一刻不移,他的心跳再一次變得紛亂。從認識邊崖以來,他嘗到了最苦的澀,也嘗到了如蜜的甜。即便這場情感始終在鋼絲上行走,時刻步履維艱,也好過水中撈月,空落一場大夢。似初見那樣,他們對視,靠近彼此,顧別用力地抱著邊崖,在他耳側開口。“我回來了?!?/br>寂靜了幾秒,顧別重復說了一遍,聲線有些顫抖。“我回來了?!?/br>驀地,邊崖更深地擁緊顧別,抱得那么用力,他偏頭道了一句,啞著嗓子。“歡迎回家?!?/br>顧別和邊崖的相遇,起初就像是云端里輕裊裊的霧,一步步試探,一步步靠近,情感難辨,未來不明。可他們卻心甘情愿地,踏入這場冷暖澀甜未知的云端之上。幸好,生命不負深情,初見的悸動,卻清晰如昨,這場宿命般的愛情,會經年亙長。“卡!”劉傳羽喊了卡,寧縱卻沒收回手,他的手臂近乎執拗地在林晝脊背上深深箍緊,林晝也任由他抱著。片場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他們面面相覷。經過這幾個月的拍攝,大家都交到了一些朋友,但是拍戲結束,就意味著大家要各自奔波,奔赴不一樣的人生。同時,也意味著分別。有些人或許還會記著曾經的朋友,但有些情感,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經意就會消散在時間里。他們看著相擁的林晝和寧縱,心思涌動。群演們相處一段日子,都會相處出感情,林晝和寧縱是的主演,這兩人的感情肯定更深。他們能理解,但心里又有種說不出的奇怪,寧縱林晝好像和他們有些不一樣。這種不一樣,只有當事人才清楚。寧縱無視別人的目光,他又抱了林晝好一會,才壓抑著放開手,視線落在林晝身上。他聲音微沉:“你拍得很好?!?/br>這幾個月來,林晝的進步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但林晝成長得越迅速,也越意味著,這場戲已經慢慢接近尾聲,離殺青宴不遠了。意味著離他告白的日子越來越近。寧縱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他不知道林晝到時候會是什么反應,心里難免會有微微的忐忑。所以,今天他第一次不顧別人的看法,用這種不似看弟弟的眼神看著林晝。林晝望進寧縱的眼底,他知道劇本的走向,還剩下幾場戲,這部電影就全部拍攝完成。他哥拍完了電影,之后會去哪里?林晝知道最后的結局,邊崖和顧別在一起了??墒?,林晝卻不知道他和他哥的結局。之后,那他和寧縱呢?他們會是什么樣子?那些一直藏在林晝心底的問題,好像在一瞬間全部鋪展在他的面前,他不得不去剖析自己的心,去正視這些問題。林晝緊抿著唇,忽然覺得這天好像更悶熱了。時間流逝,一晃而過,今天,林晝和寧縱要拍一場床戲,也是的最后一場戲。窗戶敞開了一條縫,即便如此,蟬鳴依舊透過縫隙,喧鬧地擠了進來。劉傳羽沒有給他們講戲,他只看著林晝,說了一句:“林晝,這場戲你做自己就可以?!?/br>林晝喃喃道:“做自己?”劉傳羽嘆了一聲:“林晝,你已經是顧別了?!?/br>寧縱也已經成為了邊崖。或許他們和角色還有細微的差別,但他們對彼此的情感,已經和角色渾然混合,密不可分。林晝抬頭,視線掠過他們的臉,劉傳羽神情復雜,岳風的了然,還有寧縱的隱忍。好像人人都知道了什么,卻人人都沒有去挑破這最后一層紙。林晝深吸了一口氣,那他就做他自己,等會要和他拍床戲的人是他哥,要用他們本來的姿態來對待彼此。他一遍遍在心里強調,對,就是這么簡單。“A?!?/br>驀地,林晝的脊背重重摔到床上,脊背抵著冰冷的床。下一秒,截然不同的熱就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