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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拿過來?!?/br>靳燃頓了頓,把小壇子放在他手上,略微傾身靠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在您那兒存著,等我離婚那天拿出來慶祝,別給我弄丟了?!?/br>裴行遇就著他探頭過來的姿勢也壓低了聲音,“留半壇,我也慶祝?!?/br>靳燃眉梢一挑。兩人眼神交匯,暗潮洶涌。孟如錢聽不真切,但總覺得靳燃在說什么大逆不道的話,忙說:“靳燃,司令也累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br>靳燃沖身后一擺手,“我去禁閉室?!?/br>孟如錢奇怪的問,“???為什么又說關禁閉了?不是說掃……廁所嗎?”裴行遇從靳燃的背影上收回視線,稍有些疲憊地說:“他不聽話,我本來是打算自己留下讓他帶著步虞回來的,但是他自己穿上防護服就跳到輕艦上了?!?/br>“???”孟如錢張了張嘴,好半晌才理清,“不是,靳燃這意思是……護您?不讓您涉險?那這個雖然胡鬧了點,也不至于關禁閉吧?!?/br>裴行遇沉默了下,他也不太確定靳燃為什么這么做便沒繼續說,轉而道:“我回去的時候剛過躍遷點就看他把霍爾空間站給炸了,剛才又跑到‘貪狼’的機甲上去搶東西,瘋成這樣再不教訓還得了?!?/br>“連霍爾空間站都敢炸?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過想一想還挺過癮的?!泵先珏X嘿嘿一笑,要是他有膽子他也去炸霍爾空間站,不過他不敢。裴行遇又說:“今天也就是他成績好反應力夠膽魄也足,換了旁人又或是任缺其一,今天就會死在我眼前?!?/br>孟如錢默然。裴行遇攥緊酒壇子,低聲說:“他們都有父母,送來我手上,我怎么能讓他們好好的一個人過來,最后連個尸體都留不住,只剩一個記憶芯片被送回霍爾?!?/br>孟如錢不知道說些什么,進了軍隊就會上戰場,這是條有死無回的路,能活下來的人都是非常幸運的,裴行遇卻始終邁不過這個坎兒。“那您關他多久???”“半個月?!?/br>靳燃在禁閉室躺了一會,伸出左手勾住右手手套摘掉,露出缺了一根小指的手還有食指上那個藍寶石戒指。這枚戒指是靳嫻留給他的。靳嫻當年是“天紀”號上的編隊艦長,和諾拉·鉑西兩人是這艘星際艦隊上僅有的兩個女alpha。靳燃出生時就缺了根小指,眼睛是銀灰色,后來做信息素測試更得知他信息素天生缺失,靳紹原找了無數人檢查都說靳燃以后做不了軍人,那雙眼睛看不清太遠的地方,就連做個正常人都會很困難。靳紹原彼時剛從艦隊上下來,時任第七軍團的副部長,如果沒有助力他就沒多太多升遷機會,即便有也后繼無人,便打算找人給靳燃從小做信息素催化。靳嫻舍不得弟弟受這樣的苦,毅然決定替他去了軍校,經過無比嚴苛的訓練最終成功進入軍隊,進入了女將軍諾拉·鉑西麾下。“天紀”號爆炸,只有裴行遇一個人活了下來。靳燃攥緊手,戒指硌的他掌心生疼,耳邊還縈繞著裴行遇震怒的那句“靳燃,你回了紫微垣給我關半個月的緊閉!”還有他坐著空投倉趕回來的樣子。他根本沒有來得及回紫微垣,如果他回到了紫微垣就可以親自帶著戰艦回去,不必冒險。他分明是一將步虞送過躍遷點就坐著空投倉回去了,為什么呢,他這種人應該留下無關緊要的屬下自行離開才是。裴行遇為什么回來。靳燃靠在墻上,看著掌心里的戒指百思不得其解。裴行遇讓他帶著步虞走,自己留下應付星際海盜,明明已經帶著步虞離開卻又冒著生命危險趕回來,空投倉沒有反擊能力更沒有防御力,擊中就是死路一條。他來了之后什么都沒說,面色如常的指揮紫微垣緊跟其后趕來的戰艦清剿星際海盜。裴行遇。靳燃在心里咀嚼了兩遍這個名字,微微閉上眼睛將他的冷峻面容描繪了一遍又一遍,他和靳紹原之間有他不知道的協議。他這樣冒險趕回來是否因為和靳紹原的協議?又或是怕他將兩人的婚姻關系公之于眾?“靳燃,靳燃?!辩奼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來,打斷了靳燃的沉思。靳燃跳下床,打開一小扇窗口,“有事?”“你應該沒吃東西吧,我偷偷拿過來給你的,這兒還有幾件換洗衣服?!辩奼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說,“司令不知道?!?/br>靳燃接過來。鐘g小聲勸他:“你別老是闖禍啊,把你那個瘋脾氣收一收,我聽他們說你連霍爾空間站都敢炸了,你就不怕他們追究責任嗎?”靳燃懶得聽這個,沖他擺了下手說:“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br>鐘g知道他不想聽,又小聲問他:“你臉上的傷怎么回事???你還跟人打架了?”靳燃伸舌輕舔了下嘴角,“揍了個傻逼,十一軍團的腦殘叫莫魯的在那兒譏諷裴……行了你走吧,讓你司令看見又要……”話音未落,一道清冷嗓音傳來。“鐘g?!?/br>鐘g一哆嗦,立刻轉身行軍禮,“司令!”“你在這里干什么?”鐘g戰戰兢兢地說:“我……我給靳燃送幾件換洗衣服,對不起,我下次不擅自過來了?!?/br>“送完了嗎?!?/br>鐘g忙不迭點頭。“送完就走?!?/br>鐘g飛速看了靳燃一眼讓他自求多福,然后飛快溜了,半秒鐘也不想暴露在裴司令的眼皮子底下,冷。靳燃撇了撇嘴關掉窗戶準備回去睡覺,被裴行遇叫住,“靳燃?!?/br>“干嘛?”裴行遇伸出手撥開窗戶,修長白皙的指尖按在玻璃上被壓平,指紋透著白痕,“手伸出來?!?/br>17、掉馬靳燃伸出手。一個小玻璃瓶遞到他手上,帶著裴行遇微涼的體溫,還有淡淡的石斛蘭氣味。“什么東西?”裴行遇收回手,“把它喝了?!?/br>靳燃“哦”了聲也沒管是什么,濃烈的石斛蘭氣味中透著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