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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讓辰宇深無法接受的,卻是那些施暴者的態度。當他找上那些人的時候,只是短暫的錯愕之后居然還有人笑出聲來:“那個軟包子阿沐?這事你找我們有什么用?誰能想到他心里素質這么差,只是隨便說了兩句就受不住了。有一說一,就這承受能力,就算真的訓練營畢業了,也照樣打不了職業好吧,誰簽誰倒霉!”譏誚的言語宛若刮在心頭的利刃。當時,辰宇深的拳頭就這樣重重地呼了上去。那些人顯然沒想到辰宇深會突然動手,愣了一下之后瞬間也圍了上來。具體的情況早就已經記不得了,辰宇深只記得當時自己的嘴里都是nongnong的血腥氣。那個帶頭的家伙站在人群后面,自始至終神色不明地未發一言,他幾次三番地想要沖過去,都被一次又一次地攔下了。LAN當時也不過是那些人當中的一個,似乎是為圖個表現,蹦達得特別活躍。在連翻言語的刺激下,辰宇深無意中摸到了旁邊桌子上的刀,在眾人的圍毆下,眉眼猩紅地揮了過去。濺開的濃烈血液猙獰刺目,順利讓在場的所有少年都傻了眼,臉色齊刷刷地白了一片。也是直到這個時候,這些人才終于感到了害怕。后面的事情就如外界所知道的那樣,LAN被迅速送去了醫院,辰宇深也被聞訊趕來的人看了起來。這件事發展到最后,本來應該已經嚴重到了刑事案件的程度,但也不知道為什么,事后那些小團體里的人,卻紛紛表態不繼續追究了。隨后,整個暴力事件就隨著辰宇深被強制退營之后,徹底不了了之。兩年后的現在,當初牽涉其中的人基本上還是淘汰在了電子競技的殘酷當中。像LAN這樣被次級聯賽隊伍選中已經萬份幸運,其他人退圈的退圈,打網吧賽的打網吧賽,真正能夠成為職業聯賽選手的,也就只剩下了當年帶頭的那個家伙,在某職業俱樂部有了一席之地。被霸凌的人無奈湮滅在塵埃,始作俑者卻最終站上了光輝燦爛的賽場,正是因此,才讓辰宇深感到萬分諷刺。房間里一時沒人說話。辰宇深雖然驚訝于林延會知道真相,但是也沒有多問什么。此時胸膛隱約地起伏了兩下,握著杯子的手指愈發緊了幾分:“但是不管怎么樣,必須承認的是,我當時確實碰了高壓線……那天,最先動手的人,是我?!?/br>這樣的態度,像極了面對教導主任時局促不安的壞學生。林延忍不住有些失笑,伸手在辰宇深的頭上輕輕地摸了一把:“沒關系,以后不碰就行了?!?/br>辰宇深垂著頭,緊抿著雙唇,努力地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嗯……”林延笑了笑:“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是個好孩子?!?/br>想了想,大概覺得自己說得還不夠有說服力,又重新補充道:“雖然你總是擺著一張臭臉,也不擅長控制自己的情緒,以前還打架碰高壓線,但是在我眼里,你真的是一個好孩子?!?/br>辰宇深:“…………”倒也不用特意強調一次。對話進行到這里,之前有些壓抑的氛圍已經蕩然無存。不知不覺間,辰宇深手里的熱水已經喝得見了底,林延特別有主人風范地問:“再給你倒一杯?”“不用了?!背接钌顡u了搖頭,抬頭看來時,有些欲言又止。林延問:“怎么,還有其他事嗎?”辰宇深沉默了片刻,忽然低聲說道:“教練你,真的好溫柔?!?/br>林延猝不及防被發了張溫柔卡,不由愣了一瞬:“嗯?”大概是感到有些不太好意思,辰宇深比任何時間都要來的面無表情,然而耳根卻是已經可疑地紅了一片。“很久沒有人這樣子跟我說過話了”說到這里,他低下頭,避開了林延的視線,聲音頓時更輕了,“這樣的溫柔,有一種……就像是mama的感覺?!?/br>林延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你但凡說像爸爸,我可能都會稍微高興一點?辰宇深解開了心結,離開時的神態顯然要輕松很多:“謝謝教練,那我就先回去了?!?/br>林延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回去補個覺,把黑眼圈消一消,錄制的時候小心別遲到?!?/br>辰宇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好?!?/br>把人送走之后,沒一會兒客房服務員敲響了房門。林延滿腦子都是辰宇深最后那神仙般的比喻,留出空間給人打掃,自己則是心情復雜地一個人趴在窗口抽煙。現在再回想俱樂部成立后的情況,難不成,他還真是對那幫小兔崽子們太好了?“先生,打擾一下?!笨头糠諉T的聲音喚回了林延的思緒,此時基本清掃完畢,她的手中拿著桌面上的那張紙條,詢問道,“請問,這個需要幫您扔了嗎?”“扔……”林延剛想回答,回頭時視線一掃,隨著有什么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到了嘴邊的“吧”字硬生生咽了回去,“等等,給我看看?!?/br>他三步并作兩步地走過去,接過后,視線落在紙條上的最后兩個字上停留了許久。等到客房服務員退出了房間,他沉默地掏出了手機,從相冊中翻出了曾經留底的那張照片。畫面當中的三個字,無比清晰:【服務費】。與之相輝映的,是旁邊紙條上遒勁有力的大字:【客房服務】。難怪剛才覺得有一絲異樣的熟悉感。一模一樣的兩個字跡比對之后,林延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隨后,手上的關節一用力,面無表情地掐滅了快要燃盡的煙頭。作者有話要說:冷靜,煙是無辜的。——PS.新封面是我們的延延,大圖見圍脖,感謝訂閱!第23章林延坐在沙發上,本能地想要再摸一根煙,最后還是稍稍停頓了一下動作,把旁邊的水杯撈起來喝了兩口。他開始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服務”兩字的字跡實在是太過吻合,已經幾乎可以肯定完全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所以當時他并不是做夢,喝醉之后在酒吧門口撈到的男人真的就是景元洲?而且那天晚上,他們還一起去酒店開了房。雖然夢里他對Titans上下其手的事還待考據,但是從最后放在桌上的一毛錢服務費里不難看出,什么事都沒發生是絕對不可能的。而最最最關鍵的是,第二天加好友之后,他居然還把景元洲這個當事人當成了虛擬男友店員,對之前的事狠狠地控訴了一遍。想到這里,林延不由低下了頭,把臉深深地埋進了指尖:“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