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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泥潭里爬出來的人注定還是不能登月。我的位置就在那里,我爬不上去的。她說完就走了,可我還是沒做好選擇。那時候晏陽中考結束,幾天來就悄沒生息地跟著我。短短幾天,我干盡了壞事。抽煙,沖他的臉上吐煙,嗆得他直咳嗽。喝酒,醉醺醺地把他推到一邊,推了個跟頭。在網吧跟人打架,被小混混劃破了臉,晏陽嚇得跑過來抱著我哭,哭得好像我死了一樣。我折騰自己,也折騰他,不想回他的那個家,就偷偷跑回了以前那個破爛的房子里。我一個人在那兒住了兩天,心情很差,每天不出去,躲在那里抽煙吃泡面,屋子被我弄得一團糟。其實我很明白,考試失利并不至于讓我變得如此頹喪,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自從我進了晏家,成績是我唯一引以為傲的東西,是我唯一比得過晏陽的,在他面前,只有優異的成績能讓我稍微自信那么一點點,但我還是失敗了,被打回了原形。這很痛苦,我白白偽裝了那么久,當了那么久的人卻發現原來自己還是鬼。我不知道晏陽是怎么摸到這里來的,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這房子的地址。當有人來敲門,我理都沒想理,直到聽見外面晏陽叫我:“哥!你在這兒嗎?”當時已經很晚,十一點多,我本來不想吭聲不想見他,但這地方實在不怎么安全,干干凈凈的晏陽一個人大晚上在這條街上亂晃,他別想干干凈凈地走出去。我開了門,他或許被邋里邋遢的我給嚇著了,愣是站在那兒看著我半天沒說話。我叼著煙,皺著眉,側著身子讓他進來。夏天,這地方不像他家,沒有空調,老舊的電風扇都臟兮兮的,搖頭晃腦的樣子像是隨時都能一頭栽倒。晏陽拉住我手問:“哥,你怎么不回家?”我關上門,指了指臥室的方向:“去睡覺,明天趕緊回去?!?/br>說完我躺在客廳的地上,他看了我一會兒,然后過來躺到了我身邊。“哥,我想你了?!?/br>我的煙還沒抽完,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他湊得很近,悶熱悶熱的,難受得很。他說:“哥,爸媽說你去同學家住,我就覺得不對勁?!?/br>他貼了上來,說話的時候下巴在我肩上蹭:“哥,你怎么騙我???不是說這個地方拆遷了嗎?”我被他吵得很煩,起身去別的地方躺著。他像個尾巴,我甩不掉,走到哪兒就跟到哪兒。我進了臥室,既然他不睡床,就愛去哪兒睡去哪兒睡,我自己躺在了床上。結果他又擠了過來,破舊的單人床躺了兩個人,我們不得不緊貼著對方。我穿著一件跨欄背心,平躺在那里抽煙,煙灰直接就掉在了我身上。晏陽側躺著,用力吹走我身上的煙灰,他說:“你不回家我也不回家了?!?/br>他頭靠在我肩膀上:“我喜歡這兒,我要留在這兒陪你?!?/br>13不可能有人喜歡這個地方。晏陽說他喜歡,我是不信的,就像我始終不信他跟他媽全心全意對我好。有時候夜深人靜自己琢磨這些事兒的時候會恍惚間分裂出另一個自己,那個自己嘲諷我:“你真不識好歹?!?/br>我不知道晏陽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當我小心翼翼地從床上下來,他正睡得熟。確實還是沒心沒肺的小孩子,這種地方也能睡。深夜了,外面還很嘈雜,有人在打架,互相咒罵,這是這個地方的常態,夜晚比白天更熱鬧。我關上了窗戶,把風扇挪了個地方,讓晏陽吹得到風,卻不至于被風直吹。看了眼時間,已經一點多,我出了臥室,坐在亂糟糟的客廳抽煙。挺煩的,我不想見晏陽。盡管不想承認,但在他面前我永遠自慚形穢。黏糊糊的夏日夜晚,黏糊糊的思緒,我手指夾著煙,用力揉著發疼的太陽xue。晏陽推門出來,小聲說:“哥,你怎么不睡覺?”估摸著我剛才把他吵醒了。“睡你的?!蔽覜]好氣,“別煩我?!?/br>晏陽抿了抿嘴,有點不高興的樣子。我們也算是相識多年,朝夕相處,他高興不高興,我一眼就看得出來。他背貼墻站著,像罰站一樣。我本來心氣兒就不順,看他那樣,突然起了壞心眼。“晏陽,過來?!?/br>他聽見我叫他,笑了,小跑著過來坐到了我旁邊。晏陽身上帶著股熱氣,讓本來就黏糊糊的晚上更難受。這房子哪兒哪兒都臟,他才來了沒多久,白色短袖已經蹭得臟了好幾處。我說:“抽煙嗎?”他愣了一下。我使壞,夾著煙的手遞到他面前:“試試?!?/br>如果我爸或者他媽知道我干這種事兒,應該會把我掃地出門。晏陽猶豫了一下,握住我的手,湊過去真的抽了一口。他嗆到了,趴在我懷里瘋狂地咳嗽,咳得眼淚都出來了。欺負完他,我心情好了不少,任由他抓著我,心滿意足地笑著繼續抽我的煙。他問我:“哥,這東西好嗆,你為什么喜歡???”“你長大就知道了?!蔽疫@句話說得像是故作高深的大人,但那會兒我確實已經成年,跟15歲的他比起來,可不就是大人么。不過我沒告訴他的是,很多事情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因為過得太幸福了。我指了指旁邊的窗戶:“我媽就是從那兒跳下去的?!?/br>晏陽抱著我的胳膊,轉過去看那扇窗戶。“當時我沒在家,也不知道她跳的時候腦子是不是清醒的?!本烤故枪室庾詺⑦€是不小心失足,誰也不知道,這個疑問已經被她帶進了墳墓里。我說:“以后我不想活了,就也從這兒跳下去,你到時候記得來看?!?/br>“不行!”晏陽轉過來,皺著眉,他又用指甲摳我,直接給我抓出了血。我笑他:“關你屁事?!?/br>“就是不行!”晏陽難得在我面前這么表現得強硬。說完這話,他又近乎懇求地看我,嘴唇貼到我肩膀上,委屈得不像話。“我又沒說現在就要去死?!蔽页榱丝跓?,推開他,“熱,離我遠點?!?/br>晏陽自己坐在那里,我起身去接水喝。我端著水回來的時候,晏陽抱著膝蓋坐著,面朝著那扇窗發呆。“想什么呢?”我說,“試試從這兒跳下去?”“不要?!彼麥愡^來搶我的水喝。后來那個晚上我們誰都沒回到那張床上去睡覺,我靠在墻邊坐著,晏陽枕著我的腿睡著了。再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