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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能。最近篡改了彼得的記憶,也不過是為了保護他。安格斯斷然不會把彼得拉進麻煩里去的,他寧愿自己一個人扛。朗姆洛的電話姍姍來遲。“你還好吧,我剛剛知道?!彼穆曇衾飵еv和擔憂,絲溜溜地往安格斯耳朵里鉆。“你怎么了,去出任務了嗎?”“哥譚市那邊解決了?”“是,我很好,沒事,你怎么了?”安格斯有些著急了,朗姆洛還是老樣子,比起來他個人安危,更擔心他的。朗姆洛想裝作若無其事,可是他剛要開口,咳嗽了起來。他趕緊地把手機離自己遠遠地,掩住了嘴巴。他很慶幸這是語音電話,不是視頻電話,從知道安格斯有心上人開始,他就沒有再打過視頻電話了。語音電話不會讓對面看到自己如今的樣子,盡管身上的血跡已經干了,但是這斑斑駁駁的一點一點,當真不好看。更何況他的臉上也有血跡,握著電話的手是清洗過了的,卻根本沒有洗多干凈。被水沖過,手上原本干的血又濕潤了,他也沒來得及再好好地洗一遍,也沒有擦干凈。安全屋里只有兩條毛巾,他還得用,可不想弄臟了。朗姆洛本來是想去找塊濕巾先湊合用用把臉上的血跡擦一擦的,可是他一點閑力氣也沒有了。他軟在衛生間的地板上,努力調整著呼吸,讓自己聽起來正常一些。“今天沒怎么喝水,喉嚨癢了?!?/br>朗姆洛把手機重新放到耳邊,但是那頭遲遲沒有回應,他放下來看了看,已經掛斷電話了。雨水在窗戶上敲擊著,一下一下地,風又起來了,和迅疾撲棱的雨點一起,把安全屋的窗子鼓動起來,呼呼地作響。朗姆洛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來,他必須去包扎傷口。多久沒受過這么重的傷了,他已經不記得了。今天的任務說來也蹊蹺,所有的火力都是沖著他一個人似的。然而眼下更要緊的是處理傷口,清算的事情稍后再說吧。衛生箱子也來不及擺在桌子上,他將藥箱翻了個底朝天,所有東西都散落在地板上,方便找出來需要的。他肚子也咕咕直叫,腦袋里嗡嗡地也不清醒。好在有幾瓶酒就在旁邊,他抓過啤酒瓶子,單手摳開易拉罐,大口大口地一飲而盡。空腹喝酒當真不舒服,一瓶酒又喝得這么急躁,入胃之后,一陣火燒火燎的疼痛。可是他也顧不上這么多了,會疼也許因為傷到了腸子?去他的,反正疼也是好事,說話他還活著。朗姆洛又抓起來一瓶,胃里翻江倒海,冷汗簌簌直落。這時候,他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在開他的房門。是誰?格蘭特沃德都不知道這里!朗姆洛從桌子下抽出一把搶,門忽的打開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是把這個地址告訴過安格斯的!“抱歉,我這會腦子不好使……”他撐著墻勉強不讓自己摔倒。安格斯反手把門關上,然后疾步過來扶住了他。“布洛克,你怎么傷成這樣!”“你怎么來了,我的小男孩?”“你還能瞞得了我!”安格斯又氣又惱,他在電話里就覺察到不對勁,“你忘了,我的超能力可是解除封鎖了!”他一早就聽到了朗姆洛紊亂的呼吸,偷偷地在電話那頭大喘氣的聲音讓安格斯以為自己聽筒有問題。“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傷得這么厲害!”看著安格斯著急的臉,朗姆洛卻覺得受這一次傷還是很值得的。“我好像快死了,安格斯,你……要好好活下去!”他勉強地扯出一絲微笑,看起來像是哭。只有他自己知道,剛剛他本來是打算開個玩笑地,就像是日常跟格蘭特沃德耍嘴皮子一樣,他是想說“安格斯,你能不能發發慈悲親親我……”可是他唯一的理智告訴他,這樣的玩笑要不得,對方是安格斯。太真心的話,有時候用開玩笑地方式說出來其實是個很好的方法。可是他如今,就連跟安格斯開這樣玩笑的勇氣都沒有了。安格斯可不知道他的心路歷程,他攙扶著朗姆洛坐到沙發上,心急如焚地。“你他么是忘了我的超能力是干什么的了是吧!你給我聽好了,布洛克,你不能死,也不會死朗姆洛瞅著安格斯這急切的表情,鬼使神差地問了個超級愚蠢的、他說完就后悔的問題:“我是你什么人?”安格斯想也沒想,直截了當地回應說:“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正確回答?!崩誓仿彘]上眼睛,不再去看他。※※※※※※※※※※※※※※※※※※※※最近臺風,各位小可愛出行一定注意安全!第52章朗姆洛穿著的衣服已經爛了,有些布料和暫時凝血的傷口融在一起,看起來觸目驚心。安格斯小心翼翼地想把那些布料給弄開,可是恐怕稍稍一動彈,傷口就又糟糕起來。“就算我用能力,也會很疼的?!卑哺袼拐f,“因為是強制地讓傷口復原,所以會比平常慢慢愈合要更疼?!?/br>朗姆洛神色沒有一絲恐慌,“我習慣了,無妨?!?/br>輕描淡寫的,好像受傷的另有其人,和他無關似的。這樣一對比,安格斯反而顯得緊張,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以更穩當的狀態去處理這些傷口。要對付那一個個傷口,還是得先清理掉上頭沾上的碎衣服。“我們得把衣服脫了?!?/br>“???”朗姆洛一度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安格斯是為了給他療傷,才不是他本心里想的那樣。只是“我們”,這個詞,不免讓他多個心思而已。直接脫掉衣服勢必會牽連傷口,安格斯索性去拿了剪刀,把朗姆洛的衣服給剪爛了。安格斯不是第一次見到朗姆洛翅果的上半身,他皮膚不像是白種人那般,常年的訓練讓他的膚色帶有一種小麥皮的棕黑色。朗姆洛下身鮮少裸露出來,曬不到多少陽光,白皙得很。安格斯小時候和少年時見過,不過是偶然的機會,他還沒有來得及多看幾眼,朗姆洛就趕緊地套上了衣服。他很少會在安格斯跟前穿得暴露,更別說赤著膀子或者只穿一條平角內褲了。那是彼得的習慣。在兩個人同居之前,彼得和他坦白了感情,那個小子就沒日沒夜地在他的大別墅里光著上身瞎晃悠了。有時候還會只穿一條內褲,當然,也有時候,比如大早晨或者半夜起來去衛生間,就連四角內褲也節省掉了。“你他么就不知道害羞嗎!去把睡衣套上!”安格斯明明記得彼得是個靦腆的男孩的,最初認識他的時候,這小子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