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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韓岐伸出手想要去觸碰那人,卻又猛的縮回手。這種動作竟然與剛剛的女人抓雞時異常相似,韓岐心中驚駭,腳下不穩倒退一步被溫仲嶸扶住。溫復突然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張狂,他狂笑不止,聲音逐漸嘶?。骸澳氵@就怕了嗎?這才剛開始,你就怕了嗎?我該叫你什么好?韓岐?還是F-225?”韓岐嘴唇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冷汗已經將他的后背浸濕,他頭腦發暈眼前盡是白花花的人體和嘴角醒目的鮮紅。溫仲嶸從背后捂住韓岐的眼睛:“卿卿,不要怕,不要怕……將這里的一切都忘了。我們回去吧?!?/br>溫復哇的一聲咳出一口鮮血,他卻毫不在意,聲聲泣血聲聲淚,他是向韓岐控訴嗎,他對韓岐懷揣著是究竟是憐憫還是一股毫無怨言的惡意:“韓岐!韓岐!你睜開眼睛看看,這就是你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幸福國,哈,幸福,諷刺!可笑!你知道他們都是誰嗎?你以為他們是誰呢?是思想犯么,是犯下惡行的反叛者么,還是違反了條規的那些人?不是,不是,都不是!他們是每年多下來的人,是多余的人,是不該出生偏偏又出生了的人?!?/br>“他們是人么?不是,他們是野獸,他們是被動的思想犯?!?/br>韓岐的手止不住的哆嗦,他心中害怕,他一直以來,長久的信仰轟然崩塌,溫仲嶸只覺得手心一片濕熱,韓岐發出嗚的一聲悲鳴。他此時該是多么害怕,多么驚恐,可他顫抖的手,卻是毫不猶豫的將捂住自己的眼睛的溫仲嶸的手推開:“先生,我……先生,放下吧?!?/br>第40章溫仲嶸將捂著韓岐眼睛的手放下,另一只牽著韓岐的手卻是沒有一刻松開,他幾乎是以一種祈求的姿態對韓岐說道:“卿卿,這些事情以這樣血淋淋的方式告訴你……卿卿,不要放開我的手,我害怕?!?/br>溫仲嶸從前什么時候有過這副模樣。溫仲嶸是什么樣的,他冷靜,強大,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這天下事好像沒有他解決不了的。韓岐想不明白離開,此時明明是他握著自己是手,怎么又讓自己不要放手;驚懼不已的明明是自己,溫仲嶸自從進來臉上的表情分毫未改,他又怎么會害怕。溫復如同鬼影一般在長長的走廊之中游蕩,他聲音忽遠忽近的:“韓岐呀,什么是多余的人呢?幸福國每年對出生嬰兒的數量有嚴格的把控,可是你想過沒有,為什么他們能那么精準的控制出生人數,是對每個醫院進行監控嗎,傻瓜呀,韓岐,你可真是個傻瓜,哪需要這么麻煩的方式,他們不需要控制出生的人口,大家愛生多少孩子就生多少個孩子,那些高層只需要控制總人數就可以了,多出來的人就是多余的人,今天你是安全保衛部的副隊長,可是明天后,后天呢,說不準哪一天你也會變成多余的人?!?/br>溫復突然出現在韓岐面前,韓岐被他突如其來的面孔嚇了一跳,溫復咯咯笑了起來,冰涼的手指撫上韓岐的面龐:“雖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是長的好看的人,是最容易變成多余的那一個了?!?/br>韓岐置若罔聞,一直沉默著。溫仲嶸隨著韓岐一同沉默著。韓岐在想些什么,溫仲嶸又在想些什么,溫復癲狂的咯咯笑聲在空曠的19層之中游蕩。韓岐看著面前這條深深的長廊,又看著左右兩邊那些“野獸”。如果按照幸福國的標準來說,他們的確是野獸,然而他們明明是人的模樣,是會哭會笑會絕望會痛苦的人,他們比一般的幸福國居民更像人。人被稱作野獸,而機器又被稱作人。這是解不開的一個死循環,多么的諷刺又可笑。韓岐閉上眼,腦中盡是A區的幸福國居民,不死者,還有19層的這些“野獸”,這些人的臉在韓岐腦中不停的宣傳,他們的嘴一張一合在向韓岐訴說著什么,他喃喃道:“人有七情六欲,人的命生來便是該由自己掌控,什么多余的人,什么野獸,統統都是無稽之談,既然活在這個世上,又怎么會是多余?!?/br>韓岐睜開眼,從前他一直想不通的問題此刻全都明了,撥云見日心中一片豁然,他在看向兩邊之人時,眼中有憐憫有悲哀,卻少了驚懼,他牽著韓岐的手,一往無前的向前走去:“先生,這19樓恐怕只是個開始,如果我猜的沒錯,之后會有更令人驚訝的事?!?/br>溫仲嶸對此不置可否,他伸手將韓岐的碎發別到耳后,最難以令人接受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有了一個開端,任憑之后的事情再如何韓岐也能承受,只是溫仲嶸不愿意讓韓岐看到那些污穢之物,那些事情說出來都嫌臟他又怎么舍得讓韓岐看到,然而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此時要想抽身而退,溫復不同意,韓岐更不會同意,饒是心里明白,溫仲嶸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卿卿,我們就此止步,回去吧?!?/br>韓岐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他也不抬頭,也不看溫仲嶸,那股子跳脫無懼的性子略有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漫不經心的冷酷之情:“先生,我已經走到這里了,再讓我回頭已經是不可能,不如就讓我一條路走到底看看真實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的?!?/br>溫復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韓岐說出口的這番話即便是在溫仲嶸意料之中,他的心也忍不住抽了一下,韓岐想要繼續往前走,溫仲嶸卻杵在原地,拉住了韓岐,他低下頭,臉上神情晦澀不明,他低聲問道:“卿卿,你會不會怪我,是我一手設計,才讓你卷入了這一堆的麻煩事里來?!?/br>韓岐一個轉過身,撲向溫仲嶸,溫仲嶸張開手接住韓岐,他將下巴抵在韓岐的肩膀上:“卿卿,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韓岐拍了拍溫仲嶸的背,就像溫仲嶸從前安慰他那樣:“先生,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選擇要留下你,現在更是我自己選擇要走下去,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你沒有關系,你說的設計,這話太重了,先生,你不需要對我負責,你不欠我什么的,你已經對我照顧很多了?!?/br>韓岐說完,眨了眨眼睛,突然惡劣的揚起唇角一笑:“先生,你得慶幸這里沒有攝像頭,不然你哭鼻子的樣子就要被……”韓岐一句話沒說完,溫仲嶸突然吻住了韓岐,迫使韓岐不得不將未盡之言吞回了肚子里。這是一個急切的溫,唇舌交纏之間溫仲嶸突然在韓岐的嘴唇上小小的咬了一口。韓岐吃痛,嗚的一聲跳開,面帶訴控的看著溫仲嶸,溫仲嶸重新簽起韓岐的手:“現在該慶幸這里沒有攝像頭的人是你了?!?/br>兩人走到盡頭,盡頭果然一扇門,溫仲嶸推開那扇鐵門,門后面溫復正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