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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沒有接?!?/br>很多通很多通,從他聽到顏琢的錄音開始。可是沒有一次是接通了的。“他或許是……”宋延目光很深,他沉重地望向遠方,猜測說:“已經把我拉黑了吧?!?/br>宋延忍不住想:是誰說過真正的離開消無聲息,他們吵得那么兇,顏琢不還是離開了?顏琢走之前說了很多令人傷心的話,那句是真哪句為假,其實他也分不清。不過現在他明白了,起碼那么多句的控訴和委屈里有一句……有一句顏琢應該是認真的。“我不要你了”。顏琢……真的是不想要他了。宋橋不知道他們具體有多大矛盾,對宋延說:“拉黑了你就去找他啊?!?/br>“我……”宋延遲疑地頓了一下。“你怕什么呢?”宋橋看他遲疑,教育他說:“你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到顏琢這就退縮了,他不來找你,你就去找他,路在你腳下,怎么走、去哪里,你應該最清楚?!?/br>心之所向,就是你要去的地方。第48章泡沫從墓園出來后,宋延與宋橋告別徑自去了美院。他以前來過這里,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顏琢的學院。可令他失望的是,大四的學生早早就拿了畢業證,在昨天下午已經全部離校。宋延失望的低下頭,一股絕望感倏地將他淹沒。他好像,總是會晚一步。諾大的校園人來人往,無數張陌生的面孔在他眼里閃現。可里面卻沒有一個叫顏琢的男孩。那個總是圍著他轉,不管他怎么狼狽都不會覺得他難堪的笨蛋。………時間一天天過去,宋延手術后的第二個月,他回了趟寧康療養院。在那里他見到了很多人,他也依靠著聲音辨認出了一些人。其中,包括徐月。其實,宋延這次回來也是有私心的,他知道徐月和顏琢的關系好,或許,徐月能夠聯系上顏琢也未可知。這會正值中午,來來往往去食堂吃飯的人很多,他們兩個直愣愣站在住院大廳里略顯突兀。“我聯系不上他?!毙煸碌吐曊f道。她是實話實說,她確實聯系不上顏琢了。最后的一點希望破滅,宋延啞聲道:“那你知道他的家鄉在哪里嗎?”徐月說:“南城?!?/br>“南城……”宋延喃喃重復,那是一個離H市很遠的地方。“更具體的你還知道嗎?”宋延問。徐月搖頭,顏琢只告訴了她他的家鄉在哪,至于家庭住址……徐月說:“他從來沒和我說過自己的家庭住址,我認為這些信息,最清楚的應該是你?!?/br>宋延梗住,咽了咽發干的嗓子:“我……”徐月說:“你問這些,是要去找他嗎?”“嗯?!?/br>徐月皺眉:“別去了,就算你找到了他們家,你也是見不到他的?!?/br>宋延聞言一愣。徐月說:“他家已經沒有人了?!?/br>宋延抿了抿嘴,怔了好久才問道:“什么……意思?”對于宋延的一問三不知徐月真的是沒脾氣了,她嘆了口氣,解釋說:“他父親已經過世好幾年了,他母親也有了新的家庭,他沒有親人,沒人管他,所以你去他家是沒用的,你找不到他的?!?/br>宋延怎么想都沒想過會是這么一個情況,他喉嚨直接干澀的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他沙啞著聲音緩緩開口:“這些……我從來沒有聽他講過?!?/br>徐月嗤笑了一聲:“他怎么會說呢?”宋延閉了閉眼睛,是呀,顏琢怎么會說呢,他從來沒有表現出一點對顏琢的關心與好奇。所以……顏琢怎么會說呢?明明是三伏天,他的心卻冷成了冰,無法控制的涌上一層又一層的悲哀。說來可笑,大概是報應,那些他一直忽視的就是他現在最渴求的,而他最渴求的已經找不到了。徐月還有事情要忙,禮貌向宋延告別之后就要走。宋延又攔住她。“或許……”他話說得艱難,“你有顏琢的……照片嗎?”面前的男人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失落和渴求,再無以前冷淡和高高在上的樣子。可徐月卻沒有半點可憐他的意思。“我沒有?!毙煸抡f。她淡淡瞥了宋延一眼,而后扭頭離去。其實她有的,是一張顏琢半側著臉發呆的照片,那是她偷偷拍下來的,里面藏著她不可言說的喜歡。所以,她不會把它交給任何人。宋延慢慢地走到了108門口,安靜地看著門牌。這是他住了半年的地方,也是他和顏琢第一次發生親密關系的地方。他輕輕推開了門。雖然他已經很久沒在里面住過,可一看就是天天有人打掃,房間里很干凈,窗臺上的綠蘿也養得很好。他踱步走到床邊坐下,百無聊賴地望著某處發呆。就忽然很沒意思,心里頭空蕩蕩的,像被某種利刃捅了個口子,在颼颼地往外漏風。宋延嘆了口氣,往后一仰頭,撐在床邊的胳膊在向后移動了下。他略一皺眉,往床頭縫瞥了眼,一個黑繩上掛著幾個紅色珠子卡在了里邊。宋延輕輕將它拾起,這東西是誰的他當然清楚。他沒想到顏琢會這么執著,在他拒絕了兩次之后還會偷偷把手串放到他枕頭下。宋延深深喘了口氣,心尖驟然疼了起來,密密麻麻的泛著酸。手里熠熠生輝的南紅瑪瑙已經沾了灰塵,再也不復往日的光亮。不知道那個男孩的心是否也如這個南紅瑪瑙一樣。他抬起頭,頂著發紅的眼睛望向窗外。因為是夏季,大樹枝繁葉茂,綠油油的葉子高高掛在樹上,陽光從枝椏縫隙中偷落下來,直直打在窗上。他沒見過冬季的寧康,不知道那會有多么的蕭條荒蕪。就如他從未見過顏琢的樣貌,他甚至不知陪伴了自己那么久的男生究竟長什么樣子。而當他終于復明能夠看見的時候,那個男孩已經用一種決絕的方式離開了他。這段時間以來,每當他想到顏琢離開的那個午后,他都會非常后悔。如果他多說幾句,多解釋幾句,那顏琢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亦或者顏琢離開后他沒接到電話立刻追了出去,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可惜沒如果。他的每一個選擇都讓自己充滿了遺憾。例如宋芽芽,例如顏琢。他沒有機會和宋芽芽說他其實從來沒有因為陶心的離去而怪過她,他一直把她當成了自己最好的meimei,就算偶爾嚴厲時,他也會在自己的嚴厲面具下藏著對她的疼愛。他也沒有機會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