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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凱絲。拜昆的傷已經痊愈,凱絲心里的陰影也在散去,暫時住在了“Nayuta”。那之后,“底比斯”似乎一夜之間銷聲匿跡了,預想中的追擊和報復并未出現。嬌艷的陽光一視同仁地涂抹過大地上的一切,照在身上熱哄哄的,腦子開始迷糊,覺有了睡意。忽然,眼角瞥到異樣,華楠一下子清醒過來。華楊跌倒了。弟弟原本是借助著拐杖在練走,不知什么時候,他松開了拐杖。華楠看到他顫巍巍地走了幾步,便栽倒在地。“華楊,你沒事吧?”華楠跑過來。幸好身下是厚實的草坪,還垂落了一層松針,非常柔軟。“沒事?!比A楊摔了跟頭,臉上卻滿是興奮,“哥,你看見了嗎?我比前天走得遠了?!?/br>華楠小心地把他攙起來,替他拂了拂膝上的塵土和草葉,“別逞強,要是著急恢復傷著自己,那就得不償失了?!?/br>“我知道,哥,你放心?!比A楊用力點點頭,接過華楠遞來的拐杖。攙扶著華楊慢慢在醫院前的庭院散步,走了一會兒,兩人在樹蔭下坐下。華楠替華楊拭了拭汗,看他把畫夾打開攤在腿上,拿出鉛筆開始素描。雖然從沒表現出來,頂多是笑著打趣,但華楠明白,華楊其實很害怕病情發展下去,會連筆都握不住。繪畫是他如今所剩無幾的安慰,比起生命,他更不能失去的是畫筆。所幸,他不用失去它了。“在畫什么?”華楠挨著弟弟的肩頭看他畫。華楊抬手指了指前方,醫院的主樓后面,可以看到一座青色穹頂建筑,建筑正面的玫瑰花窗被醫院的診樓遮掩了一半。從視覺距離上,青色建筑和醫院幾乎緊貼在一起,但它應該是在醫院之外的。“這是?”華楠指著華楊描繪出的渾圓屋頂問。華楊回答,聽護士說,這是一家教會創辦的福利機構,名叫“呂底亞”,接收了很多流離失所、貧病交加的邊民,其中以兒童居多。因為距離皇家療養院很近,醫院也與福利院有往來,有時會收治福利院的人就診。“原來如此?!比A楠下意識地點點頭。忽然,他心上有根弦“?!钡負軇恿艘幌?,似乎感覺到有什么不太對勁,但回過神細細思索,卻又想不出是什么。他只好不再去想,轉而問:“你如果要畫那個福利院,為什么不到稍微近點的地方去畫呢?那樣可以清楚一點?!?/br>華楊沉默一晌,“……其實我想畫的不是那個,是這個院子里能看到的景色?!笨吹饺A楠不明所以的表情,他訥訥地解釋。“我隔壁的綜合病房前天住進來一個孩子,叫潘。他沒有父母,雙腿癱瘓,從小被丟棄在‘呂底亞’,現在他病情加重,福利院就送他來這兒了。我跟他聊天的時候,他說,他今年八歲了,但幾乎沒有看到過福利院外的景色。他病房里還有兩個福利院來的孩子,也有殘疾,不能活動。所以,我想……至少用畫筆把外面的世界畫給他們看?!?/br>當然給他們看相片也可以,但是,我總覺得,畫出來,感覺會更……溫暖一些,即使沒有顏色。因為,他們和我……一樣。華楊略微有些局促地陳述著,華楠一次也沒有打斷。他善良的弟弟,內心單純而敏感,在自己面前總是不刻意表現出真實的想法,在一些方面還意外地倔強。但是,他知道,華楊很堅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堅韌遠遠勝過身為兄長的自己。“我也這么覺得?!比A楠微笑,為弟弟拂開額前的碎發,“你接著畫吧?!?/br>兄弟二人并排坐著,靜靜地任難得的涼風掠過頭頂的樹枝。華楠看弟弟畫了一會兒,抬起頭,視線下意識地遠伸。突然,他瞠大雙眼,前方某個情景吸引了他的目光。不遠處可以看到皇家療養院出入的正門。門外,一個頎長的人影靜立著,望向醫院診樓的方向。古銅色的肌膚,狹長的眼眸,長而直的銀灰色頭發,清冷如冰水的神情……華楠心頭倏地一突。那個人,會不會就是……被他的眼光捕捉到的,是什么呢?第70章巨物攜著鈍痛一瞬間沖進體內,華楠霎時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禁不住淺呼一聲。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并不在皇家療養院庭中的樹蔭下,而是和叫作朔·拉赫伊的人在床上。男人正雙手托著他的膝窩,在向兩邊大幅張開的雙腿間迅猛進出,沉默但卻激烈的進攻令華楠面向后仰,脖子向上彎曲,喉結凸出。他試圖用手背堵住一發不可收的呻吟,但實在有心無力。男人向來不肯很快發泄出來,總是要細細享受攀上巔峰的過程。當然,如果太快的話,雙方都會感覺索然無味,既然身體的結合是自愿的,華楠對此也便沒有過抱怨。終于,男人在他體內射出了精`液。雖然他說過不再用安全套,但自從那次受傷以來,每次做`愛,他又開始用了。反復無常的男人固然令人無可奈何,不過華楠倒是很感激他的體貼,沒有防護地射在身體里,會很不舒服,清理起來也很麻煩。以往完事之后,華楠通常情況下都已精疲力竭,昏昏欲睡,不過今晚,他的意識卻頗清醒。他側過身體,背向男人,留給他一個看起來像是睡著了的背影。“……你沒什么想說給我聽的么?”幾乎進入假寐的人忽地睜開雙眼。他沒有動,心下卻不住震顫。難道他看出自己的心不在焉了?能令他在做`愛的時候分神的,自然就是白天在醫院門外見到的那個男人。那張臉,雖然從沒有印象,但卻似曾相識。在身后這個男人講述的往事中。華楠不敢斷定,但卻無端地相信,那個銀發的男人,就是阿斯塔爾。阿斯塔爾·哈希姆·奧維杜爾,王國樞密長,實權統攬者。身后這個人的童年舊友,如今的死敵。如果是他,那他站在皇家療養院門口當然不可能是在看風景。應該告訴朔嗎?他聽到有關那人的消息,會有什么反應?如果自己弄錯了……華楠煩躁地吐了口氣,翻過身來。“我今天……可能看見那個人了。在醫院門口?!?/br>朔沒追究“可能”的含義,“誰?”華楠無聲地換了口氣?!澳阏f的那個……阿斯塔爾?!?/br>這個名字一出口,男人的臉色立時變了。他的表情并沒有變化,但面上卻似結了一層冰。好半天,他只是望著前方,眼光紋絲不動,好像前面不是一堵墻,而是什么值得研究的風景。許久,他才終于開口發問,聲音喑啞,“你怎么知道是他?”“所以,我只是說‘可能’?!比A楠嘆了口氣,“我感覺就是他,那個人……跟你描述的一樣?!?/br>朔仍舊浸yin在沉默中。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