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什么人都能當特助？”

甘霖抿著嘴樂，跟著闕云飛走到車旁，猶豫了一下，“我坐后面？”

“隨你?！标I云飛說，“我不講究那些說法?！?/br>
于是甘霖摸到后座車把手的手又收了回來，坐到副駕去了。

闕云飛看著他坐上來美滋滋地系安全帶，忍不住問他，“坐副駕有什么好開心的？”

“坐闕總的副駕才開心?！?/br>
闕云飛輕笑一聲，搖搖頭沒有接話。

甘霖嘟囔，“我不是拍馬屁?！?/br>
甘霖其實預設了很多話題在車上聊，但是沒有想到最后還是聊起了工作。

我想追的人和我聊天只是想培養一名優秀員工——甘霖內心飄過彈幕。

只是和闕云飛談工作實在能學到太多，甘霖就差拿出手機一句一句把話錄音下來重溫了。

W大主校區依山傍水，但沒有對外開放的停車場。闕云飛便把車停在江邊的停車位上，和甘霖步行進校。

外院的樓是最靠近門口的，甘霖走過銀杏林便眼睛亮了起來，“闕總你看，今年這里還種了梔子花！”

闕云飛便隨他走過去，“離了公司不用叫我闕總了?！?/br>
“那我可以叫什么？”甘霖笑意吟吟地看著他，“飛哥？”

闕云飛一頓，本來想好的“學長”兩個字咽了回去，又見男生臉上的笑意微微僵住，“不行的話……”

“可以?！标I云飛笑笑，“你不用怕我?！?/br>
“我不怕你，”甘霖說，“我只是怕你覺得我麻煩?！?/br>
“不會?！?/br>
闕云飛說完，抬頭卻遇見一個熟人，他主動向他打了個招呼，“江院長?！?/br>
江院長面相是慈眉善目，江宇身上半點看不出他的影子。

“云飛，好久不見?！苯洪L和闕云飛打完招呼，又看向甘霖，“這是……我倒是眼熟，一下子想不起名字了?！?/br>
“我叫甘霖，去年畢業的?！备柿刳s緊自我介紹，“我還在學校時候給院長您送過幾次材料?！?/br>
“哦，”江院長又問，“你和云飛一起來的，你們認識吶？”

甘霖點頭笑道，“我給飛哥打工呢！”

江院長也點頭，突然想起什么笑著問道，“甘霖，是去年答辯時候導師還沒提問就哭出來的那個孩子？”

甘霖：直播黑歷史被翻現場。

江院長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又望向闕云飛，“有時間再來家里坐坐啊?！?/br>
“謝謝院長好意，但還是不了?！标I云飛卻出言拒絕，“江院，我和江宇已經結束了?！?/br>
江院長聞言先是一愣，而后嘆了口氣，連說了幾句“也好”才囑咐他們玩得盡興，又同他們道別離去。

甘霖直覺這氣氛急轉直下，一時間也不敢說話。

闕云飛目送江院長走遠，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噤若寒蟬的甘霖，心情竟是好了一些，“答辯緊張得哭了？”

甘霖捂臉，“別問了！”

W大為了這次校慶可謂下了功夫，不僅新種了綠植、翻修了很多教學樓，還專門設置了憑以前學生證領取紀念品大禮包的站點，大禮包里有W大學校的拼圖、紀念版郵票、鋼筆印章以及一件衛衣。

甘霖望著手里拿著紀念袋走出來的人都快挪不開腿，闕云飛見了說，“想要就去領，我在這等你?！?/br>
甘霖搖頭，“我沒帶學生證?！?/br>
話雖如此，他仍是伸長了脖子向那邊看。

闕云飛看得好笑，拉著他掉頭往排隊的人群走，甘霖跟著他，“闕……飛哥，你帶了學生證？”

“沒帶?！标I云飛帶著他排上隊，“刷臉?！?/br>
甘霖驚呆，名人效應還能這么用。

結果沒想到甘霖的刷臉也非常順利。他剛掏出身份證準備和學妹解釋他的身份，學妹看了身份證一眼，“甘霖學長？”

甘霖剛點頭，學妹痛快地登記了名字就把紀念品袋給他了。

甘霖一臉懵，學妹笑起來，“去年外院的答辯我是主持人，對學長印象比較深刻?！?/br>
“……”

黑歷史一天被cue兩遍。甘霖自覺丟臉之余下意識去看旁邊等他的闕云飛，男人滿眼笑意也在看他。甘霖彷佛看到那個騎著機車的少年與男人重合，但似乎又多了些不同，甘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幾乎看呆了。

闕云飛拉了他一把，“走吧，后面的人還在排隊等?！?/br>
甘霖才回過神來，紅著臉和他向外走。

闕云飛看了看時間，停下腳步，“我和我朋友約定的時間要到了——”

“您去忙，不用管我了?！备柿刳s緊說，“今天謝謝闕總?！?/br>
他說著一頓，又迎著闕云飛的笑意，自己也笑起來，“謝謝飛哥?！?/br>
兩人分別后甘霖也前往和同學約好的地方，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次蹭上和闕云飛一起回學校真是他人生中做的最正確的決定之一。

他參加的聚餐算是學生會系統的大聚餐，除了本屆的同學還有上幾屆畢業的學長學姐，有個年紀大了的學姐聽到他進了飛星便湊過來問起闕云飛的情況——“聽說闕云飛和江宇徹底分手啦？”

低幾屆的眾人震驚，紛紛一起八卦，“哪個江宇？”“那個江宇”“臥槽闕云飛和江宇院長兒子是情侶？”

甘霖只好又把自己曾經面對同事詢問的那一套搬出來應對，幸好周圍人也把關注度全都放在那位似乎知道舊情的學姐身上，紛紛聚過去探聽故事。

學姐不愿多說，只是嘆了口氣，“江宇那個人就是那個性子，只是也太平白浪費別人的真心。

甘霖低頭不語，連旁觀者都這么說他們兩人，可見闕云飛該對江宇多好。

參加完聚餐已經快到晚上九點，甘霖以第二天還有工作為由沒有繼續參加晚場的活動，他繞路去到江邊，看見闕云飛的車仍然停在原處。

他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坐著，想等闕云飛回來。

夏夜里仍然是涼的，甘霖等了好久都有些后悔起來，他像個傻子一樣在這里等人，萬一闕云飛坐別人的車走了，他難不成真正等到天亮。

可是他等的人是闕云飛。

他都等了闕云飛八年了，再等上一小會也不算什么事——即使等到天亮也是他的甜蜜。

闕云飛在深夜里姍姍來遲，甘霖拍了拍坐麻的大腿，走上前佯裝偶遇。

闕云飛已是一臉倦色，見他仍含了絲笑意，“這么巧？是要我再送你回去？”

“我家就住在附近，”甘霖搖搖頭，“您喝酒了嗎？要不然我幫您開回去？”

“剛叫了代駕，還沒到?！标I云飛隨意地靠著江邊的欄桿，“你趕緊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br>
“我陪您等吧?！备柿夭蛔?，說完又覺得越界，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可以嗎？”

闕云飛無奈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