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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的人竟然走上來,一下子把他抱在懷里。冬深赤裸的脊背貼著對方的精美的西裝,急速的心跳在冬深敏感的皮膚上一下下鼓動。“聽我說,乖,別動,別緊張,沒事的,放松……”那個人從背后環著他裸露的腰腹,大手攥住他的手腕,一根根掰開冬深鎖緊的五指,槍啪嗒掉到地上,被一腳踢得很遠。Nina帶著幾個人進來把躺在地上的冬漸鴻弄走了。冬深的身體極度僵硬,一動不動地被人抱在懷里急促喘息,直到對方強硬地抓住他的肩膀,轉過來與他面對面。冬深看到他的臉,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起來。“你為什么來?!倍畛嗉t著眼睛,后退一步,赤腳踩進冬漸鴻流的血洼里,“你為什么要來,誰讓你來的!”他的上身赤裸,脖頸和胸膛有密集的緋紅色吻痕,但簡從津一眼也沒有看,只是盯著冬深的眼睛,一步步上前,也踩進那攤血紅又腥氣的污穢,將他重新抱緊,然后用了些力氣將他向上提。“踩著我?!焙啅慕蜉p聲說,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地上臟?!?/br>冬深赤裸的,染紅的腳踩到簡從津的鞋面上,然后吻輕柔地印下來,印到額頭和唇角,將他的耳側臉頰,以及一切可以承接吻的皮膚吻過,好像要將冬深過往的一切統統撫平,然后刻下新的烙印,告訴他吻并不可怕。一切都不可怕。“你為什么來?!倍畲舸舻乇犞?,止不住地重復這句話,“你為什么來,你不要來……”簡從津捧起他的臉,要他的視線和自己一錯不錯地相對。“為什么不要我來?”他平靜又柔和地問,“告訴我,好不好?”冬深想要別過頭去,但簡從津偏偏不許,他的手強硬地控著冬深的臉頰,語氣更加柔和了一些。他問:“為什么不要我來?”冬深的眼球和下眼瞼指尖慢慢匯集了一些晶瑩的液體,他猛地閉上眼睛,淚沒有流下來。簡從津耐心地撫摸他的臉。“因為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樣,很惡心?!倍罱廾澏?,閉著眼睛輕聲說,“因為我太惡心了……”“沒事了?!焙啅慕蛟俅伟阉г趹牙?,打斷他,手一下下拍著冬深的脊背,“沒事,沒事的,你不惡心,是別人惡心。知道嗎,你沒有惡心,你是最干凈的?!?/br>冬深緊緊咬著嘴唇,抑制不住發出一聲動物般的嗚咽。“現在我要帶你出去了?!焙啅慕蜉p聲說。“不……”冬深動了動,帶著鼻音,混亂不堪地說話,“我沒有衣服,沒有干凈的,衣服,不要出去,不要看——”“你就藏在我衣服里面?!焙啅慕虬矒崴?,把西裝外套敞開,牽強地裹住冬深的兩側的肋骨,“我抱著你,沒人敢看你,也沒人能看到你,我把你藏起來,誰也不給看?!?/br>冬深一米八零的身高,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被簡從津藏在懷里。冬深上半身披著他的西裝外套,其余部位均裸露著,蒼白的腳還染著冬漸鴻的血。但簡從津抱他抱得很自然,一手環著腿彎,一手穿過腋下將他固定在自己身上,絲毫沒有勉強。白舟趕到,在外替他清場,Nina在車里等。簡從津面無表情地抱著冬深從龍曼麗的房間出來,然后抱著他坐進車里,一路上沒人抬頭,生怕看到一眼不該看的。冬深只是在路過一樓客廳的時候抬頭看了眼不遠處掉落在地上的電話聽筒和旁邊沾染的紅色血跡,其余時刻一直把頭埋在簡從津的頸窩。他很安靜,從始至終一句話沒有問。冬深被簡從津放進浴缸,他坐下,任由簡從津一點點幫他清洗指縫里殘留的凝固的血液。快結束時,冬深忽然開口道:“他死了嗎?!?/br>簡從津打開浴頭,替他最后一遍沖洗身體。“沒有?!焙啅慕蛘Z氣平靜,“你想讓他死嗎?!?/br>冬深很久才說:“我想?!?/br>簡從津拿過寬大的浴巾,將冬深仔細擦干,又換了一條干的,裹在他的腰間,然后道:“他不會死的——好了,出去吧?!?/br>冬深就不再說話了,簡從津也沒再開口,抱著他到床上,關了燈,也躺了上去。第二日一早,簡從津到冬深趕到醫院,卻不是去看冬漸鴻。龍曼麗躺在病床上,額頭包扎著一塊顯眼的紗布。簡從津在外面等,冬深坐在龍曼麗的床邊,伸手碰了一下她的額頭。“你流了好多血?!倍羁粗?,道,“我看到了?!?/br>龍曼麗唇色蒼白,勉強對他笑了一下:“你之前給我看你的通訊錄,不小心點開他的號碼,我就記住了。我想——”她的頭被冬漸鴻摔破了,對方指著門讓她滾,龍曼麗就忽然想起冬深聊起那個“通訊錄第一”時臉上的信任。她知道報警沒有用,于是用一樓的座機打給那個冬深不小心點開的號碼,希望有人來救救她的兒子。冬深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背,打斷她:“我都知道,mama,我都知道……”他低下頭去,聲音漸弱:“謝謝你,mama?!?/br>又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冬深恍恍惚惚地為她削蘋果,總也弄不好,索性不削了,把蘋果放在桌子上。“冬深?!饼埪惤兴?,“病房里人太多了,你讓他把人叫走,我跟你單獨說幾句話,好不好?”冬深站起身從病房里出去,過了一會兒再回來,病房里站著的黑衣男便離開了。龍曼麗看著他笑,冬深坐得離她遠了一些,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別哭啊,冬深?!饼埪惗吨謮蛑ソo他擦,“你是乖小孩,但是太乖了,mama擔心?!?/br>冬深沉默地流著眼淚,并不說話。“那個人很厲害,我打的電話有效果?!饼埪惒恋脻M手是淚,自己的眼睛卻也紅了,“你以后也有人照顧,mama放心一些了?!?/br>冬深仍然沉默,龍曼麗猶豫了一下,才道:“你,要到了嗎,他會照顧你嗎?”冬深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但他揉了下眼睛,哽咽著開口:“會的?!?/br>龍曼麗好像變得很放心了。她的微笑弧度變大了一些,好像心情很好似的,溫柔地對冬深說,冬深,mama困了,讓mama睡一覺吧。冬深點點頭,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走廊上,簡從津在等,看到冬深從病房里出來,一步一步向他走近。冬深流著眼淚,一瞬不瞬地仰頭注視著簡從津。他說:“我mama問,你以后會照顧我嗎?!?/br>簡從津說,我會。冬深看著他,片刻后,用盡全力撲進簡從津懷里。他嚎啕大哭,就像剛出生的嬰兒那樣撕心裂肺,仿佛要將天地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