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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我會改,你不要不理我?!?/br>楊安寧繼續搖頭:“過了這么久,追究誰對誰錯還有什么意義?”凌燃更加焦急,他接著問:“那是為什么?安寧,難道、難道你恨我么?”凌燃的眉頭又皺在一起,額頭中央的皺紋深的可以夾住飛蟲,楊安寧單手撫摸著那些皺紋,想把他們撫平,可皺紋就像刻在石頭上的刻痕,無論如何撫摸都無法抹去。楊安寧嘆了口氣,說:“我不恨你,我從來都不恨你?!?/br>凌燃追問:“那究竟是為了什么?這段時間我做的一切難道不能證明我的真心?安寧,不要說什么‘再不相見’的話,你可以不原諒我,但是你別趕我走……”楊安寧的手向下滑動,滑到凌燃的唇邊。楊安寧伸出拇指,仔細描摹著凌燃的嘴唇,直到將凌燃嘴唇的形狀完全印在心里。楊安寧笑起來,說:“阿寧,我不恨你,可我也不敢再愛你了。我不敢愛你,不敢信你。我知道這段時間你為我做了很多,但是我沒辦法控制自己,我會想,你現做的一切是不是又是一場游戲、是不是又是一個騙局?!?/br>凌燃愣住了,他無助地看著楊安寧,雙唇顫抖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們還怎么在一起呢?我會猜忌你、懷疑你,我會用最大的惡意忖度你,你做的所有事在我眼中都是別有用心,你的關心在我眼里是不懷好意。阿寧,你說我們還怎么能夠在一起?”“如今我能站在這里跟你說話,就是因為看到你前段時間為我所做的一切。否則,以你對我的所作所為,我只會恨不得離你越遠越好。我瘋的時候不就是那么對你的么?”“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其實十二年前,如果沒發生那么多事,我們可能也走不到最后。你我都是男子,又都還年輕,這世上有太多光鮮亮麗的新奇事,有太多蘭心蕙性的美貌佳人,誰能保證我們一直不會變心?阿寧,事已至此,何不借此機會干脆走回正途?等你有了嬌妻美眷,生下幾個大胖小子,自然就不會再對我耿耿于懷,到那時你想起我,或許還能真心實意地再喚我一聲‘哥哥’?!?/br>凌燃閉上雙眼,痛楚的浪潮再次席卷而來,將他整個人拍在水底動彈不得。他的眼淚終是忍不住流了下來:“安寧哥哥,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罪有應得。我說過我不會再騙你,可你卻反過來騙我了。是誰說過只要我以真情相付,他必不負深情?是誰說過要和我一起長長久久?你不認了,你現在都不認了……安寧哥哥,你還愛我嗎?”楊安寧眼中閃過一抹痛色,可他仍堅持說:“你我都在感情上吃了大虧,為何還要執著一個‘情’字不放?我……我……我不愛你了?!?/br>聽到這話,凌燃擦掉眼淚,反而笑了起來:“你說你不再相信我,我信;可你若說你不再愛我,我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是我犯了錯,是我把我倆的感情弄得千瘡百孔,所有的錯都在我,我自己一力承擔。安寧,你只管做好你自己,如果你還愿意繼續愛我,那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如果你不愿意愛我了,那就換我愛你。你可以不相信我,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會陪你一天、陪你一年、陪你一輩子,直到你我死亡的那天?!?/br>楊安寧退后兩步,凌燃的堅定讓他心悸。凌燃一直都沒變過,無論是十二年前,還是十二年后,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他就一定會做到底。楊安寧深深地嘆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甩掉凌燃了,不僅僅是這次回程,或許一輩子都無法擺脫他。說不上是失落還是放松,也許在他心底早就知道,他的要求是不可能實現的。凌燃在他還是瘋子的時候都不肯放棄他,更何況是現在。凌燃說:“既然你想早些回去,那我們就早些回去。我現在就去做準備?!?/br>凌燃說完,突然上前一步,托住楊安寧的下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安寧哥哥,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你罵我自私也好,罵我霸道也罷,我只要你一個人,除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br>看著凌燃離去的背影,楊安寧遲遲回不過神來。66.凌燃這次離開,抱的是陪楊安寧長久住在折柳山莊的打算。西苗教的事情凌燃這兩年已經安排妥當。在默認楊安寧的死訊之后,凌燃收養了一個小崽子作為自己的傳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其他愛人,也不會有自己的親生骨rou。小崽子今年十七歲,該教給他的東西凌燃全都教了,凌燃十二歲那年便能統領一眾教徒,管好整個西苗教,小崽子都十七歲了凌燃自然沒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興和早些年便已交給蕭江打理,也不需凌燃過多cao心。在凌燃最初的設想里,等到小崽子長到十八歲,他無論如何都會把教主之位傳給他,然后去下面找楊安寧?,F在楊安寧還活著,他要陪楊安寧離開,算來也不過是把傳位的時間提前了一年而已。一身重擔盡數卸下,凌燃可以安心地陪楊安寧離開。出山的速度比來時快了一半。凌燃問過楊安寧,出山時可不可以讓自己用輕功帶著他走,楊安寧沒同意,但也沒有反對,凌燃便壯起膽子架著楊安寧出了山。在靳城楊安寧見到了凌燃口中的小崽子,小崽子名叫凌霄,是一個很陽光的少年,與初見時的凌燃一般年紀。對著楊安寧他笑的很開心,總想湊到楊安寧的身邊找存在感,幾次被凌燃拎著后襟丟到一邊。他們在靳城停留了兩天,凌燃在這兩天里準備好了回程所需的所有物品。離開時凌霄很是舍不得,他問凌燃:“師父,你和楊叔還會回來嗎?”凌燃看了楊安寧一眼,說:“你要是想我們,就來折柳山莊找我們。如果你楊叔想回來,那我們肯定會回來?!?/br>回去的路線依舊是凌燃安排的,才走半日楊安寧就發現回時的路線與來時的路線不同。凌燃陪楊安寧坐在車廂里。來的時候他不敢進車廂,楊安寧也不允許他進車廂,那時楊安寧的身邊有“阿寧”,把他視為洪水猛獸;回去的路途上“阿寧”已經不在,只剩他能陪在楊安寧的身旁,雖然楊安寧仍舊不肯原諒他不肯接受他,可與來時相比已不知是好了千倍萬倍。“這不是來的時候我們走過的路?!睏畎矊幷f:“你要帶我去哪?”“這是去弋城的路?!绷枞寄闷鹨粋€李子,一切兩半取出果核后遞給楊安寧,“會比來的時候走的路遠一些?!?/br>楊安寧沒接,問:“為什么不走一樣的路?”凌燃拉過楊安寧的手,把李子放到他的手心里,說:“回到折柳山莊,你有柳三折,有喬大聲,有折劍山莊的老老少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