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的手指撫平,說著好像有點殘酷的話。“從一開始就不是第三人的問題,媽,你應該最清楚的,悲劇的根源根本就不在那個人喜歡誰、而對方是男是女上面。在于坦誠跟責任。要做一個擔得起責任的男人,這是你教給我的不是嗎?”一個人的性格會決定他的人生,就像決絕的人可以走得義無反顧一樣。而在這一點上,無論是她,還是王澤文的父親,都沒有學會優柔寡斷。王澤文幾乎完美地繼承了她的這種性格。她深切知道,自己的兒子此時能說出這樣的話,那就是他真的決定了,不會再動搖了。何況王澤文說得的確沒有,這不是一個可以修正的錯誤。她沒有辦法對王澤文說,去找個女人試試吧,說不定能改好嗎?她只能用最古老的方法――逃避,來替自己做出選擇。事實上那其實沒有道理。王澤文用無比直白的方式告訴她,不容她再有任何的辯解與誤會。“而且媽,從來不是他離不開我,是我離不開他。我想要一個能無時無刻陪伴著我的家人,我想要一個能包容我做任何荒唐事的愛人。我可以和他說各種無聊且毫無意義的話,我想做他最重要的人……其實他可以比我瀟灑,是我在需要他?!?/br>王女士的哭咽聲驟然變重。她發現自己其實是一個很失敗的人。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朦朧的水霧中,王澤文低頭平靜地看著她。他的臉上寫滿了擔當與堅持,沒有任何她所熟悉的稚氣跟任性。他早就已經長大,不再需要她的安慰了。在這一刻,身為一個母親,她突然意識到,無論是王澤文還是秦玄,都在這個家庭中忍受了很多。她以為他們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其實不是。大家都只是在假裝很好,為了保護她這個真正脆弱的人。而現在,王澤文終于遇到能讓他感到安慰的人了。她知道這樣的人有多重要,是如何離不開。?王澤文看著王女士入睡,收拾了屋里的東西,在角落里坐下。安靜的時候他開始想,林城現在在做什么。是已經休息了,還是跟他一樣無法入睡。這時候手機震了一下,王澤文快速摸出來一看,屏幕上顯示的兩個字是秦玄而不是林城。他大為失望,拿著手機出門接電話。秦玄問:“打起來了嗎?”“我有???”王澤文看著空曠的走廊,單手插兜說,“你不要這么莫名其妙好不好?”秦玄:“我是說林城?!?/br>王澤文:“什么?”秦玄:“他不是問了我醫院跟病房號嗎?怎么,他沒過去嗎?”王澤文想起中午看見的那道人影,怔了怔。他覺得世界上也許真的有所謂緣分的存在,就像他現在跟著魔了似地認為,那個男人就是林城。他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早些時候吧?!鼻匦犉饋碛悬c遺憾,“沒打起來嗎?可惜?!?/br>王澤文想罵他一句,又覺得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對著手機“呸”了一聲,無情地掛斷電話,開始尋找林城的號碼。?林城一直坐在病院大樓的臺階上吹風,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還坐在這里,大概是因為這個地方能離王澤文更近一點。讓他意識到自己此刻狀態十分詭異的人是王澤文。當林城接到他的電話的時候,才發現天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黑了。王澤文的聲音很溫柔:“林城?!?/br>“我在呢?!绷殖腔貞穆曇粲悬c急。王澤文問:“你在樓下嗎?”“嗯?”林城茫然了一陣,看著面前已經安靜下來的醫院,說,“對,吃完飯出來走走?,F在回去了?!?/br>王澤文:“回頭?!?/br>林城驚訝了下,站起來回過身。他仔細地轉了一圈,除了幾個穿著病服的人,什么都沒看見。林城為自己失速的心跳笑了下,正想說話,就見玻璃門后,從樓梯口沖出來一個男人。林城眼眶突然濕潤,他站在那里,看見王澤文張開雙臂朝他走過來。☆、標題王澤文腳步越來越快,到后面變成了小跑,他用力撲過去,將人擁在懷里。“你怎么會在這里?坐了多久?為什么來了不給我打電話?”王澤文說的話里帶著笑意,他退開半步,去捧林城的臉,“給我看看,哭了沒有?”林城躲避著他的動作,抬手用袖子快速擦了遍臉,結果把口罩擠歪了。王澤文用手幫他遮擋視線,快速將他的帽子和口罩擺正,笑說:“真的哭了???”林城說:“沒有,看見你高興。眼睛熱了下?!?/br>王澤文完全沒顧周圍有人在看他們。在醫院這樣的地方,發生任何稀奇的事情都不會異常,何況只是兩人男人而已。他問:“你還沒回答我,你來這里干什么?”林城:“等你?!?/br>王澤文:“等多久了?”林城說:“就一小會兒?!?/br>王澤文抓住他的手,林城的手跟臉都是一片冰涼,已經被外面的風吹有點僵硬。“我其實中午的時候就看見你了。我在三樓,剛剛走到窗戶邊的時候,看見一個穿黑衣服的人朝這邊走過來,我覺得像你,還在想你應該不會過來?!蓖鯘晌恼f,“結果秦玄給我打電話,說你知道我媽的醫院地址了,我就猜你應該還在,結果你真的在?!?/br>林城覺得這段過程聽起來挺玄幻的,茫然地“啊”了一聲。王澤文笑了起來,看著他腳邊的東西聞:“你帶了什么過來?”“就一點湯?!?/br>林城把保溫杯拿起來,東西被他裝在厚重的袋子里,他的手指笨拙,掰了好幾下,才把封口處的拉鏈條給掰出來。里面露出一個藍色的保溫杯、王澤文說:“她已經睡了,我還餓著。我可以喝吧?”林城:“當然可以啊?!?/br>王澤文:“先上去?!?/br>王澤文帶著林城去了三樓的一個休息廳,這個地方要暖和許多,燈光明亮,桌上還擺著幾束鮮花。林城給他將杯子打開,瞬間一股濃郁的參雞湯味從里面飄了出來。今天一整天。兩人都沒怎么好好吃飯,聞見這味道,腹部幾乎是同時地響了一下。王澤文接過對方遞來的小杯子,喝了一口,然后神色不變地把杯子放下,偏頭望著他。林城問:“怎么了?”“我走得太急讓你擔心了?!蓖鯘晌恼f,“對不起,我應該給你打幾個電話,跟你說清楚的?!?/br>林城自己也嘗了一口。因為嘴巴里比較苦澀寡淡,喝第一口的時候,他還沒嘗出不對味來,等又嘗了一次,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