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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少了幾分傲氣,恭敬向圣皇拜伏而禮。圣皇一手輕輕擱置在利劍之上,開口卻道:“三位皆是有道的高人,朕想問一問這世間可有光陰回溯之法?”石少韞三人先是不解,而后驚訝,再之后同時搖頭。“圣皇,自古光陰難留,這回溯之法不說我等三人,便是真正得了道的仙人也是沒有辦法的,還請圣皇萬萬恕罪?!?/br>聞言,圣皇到也不曾發怒。實在他也知曉他如此所言多有荒唐,昨日光陰便如奔騰水流,一旦奔涌而下又哪里可能逆流而回呢。“罷了?!笔セ瘦p輕敲打了下利劍,神情不明,顫鳴之音叫石少韞三人都不由皺眉。……“許大人,許大人,許大人等等我……”許典一路深思憂慮,故比著以往走的慢一些,更是時而嘆氣時而凝眉為難??斓教旌烷T時,只聽到有人頗為著急的喚他。許典回了頭去看,卻見一二百米處,寇連進揮著手正在朝他跑來。寇連進速度不慢,片刻后就有些喘氣的站到了許典跟前,“許大人,我有事尋您,幸而您今日走的慢些,還叫我追的上?!?/br>“我如今不過天和門尋常士卒,寇大人客氣了?!?/br>寇連進稍嘆了口氣,只見他往四周一看,登時附近的士兵都退遠了些。“許大人,此乃圣皇口諭,著您此刻便啟程去追小侯爺,萬萬將人留在原地,圣皇辦些事隨后就到?!?/br>圣皇不再信任許典,可若是去留趙瀾,許典再合適不過。驟聞寇連進所言,許典本有些恍神的目光立時凝聚,“圣皇之意是……”許典話未說全,可寇連進自然知曉其中之意。故見許典目光瞧來,寇連進也毫不避諱同他對視。見許典明白了其中之意,寇連進深深吸了口氣,竟是后退了幾步,而后雙手一甩再慢慢交疊于胸口,復又長推而出拜伏,卻是向許典行了一個大禮。“寇大人!”許典一怔,寇連進雖是宦人,可他是因傷而入的宮,加之是圣皇跟前的紅人,往日間寇連進也是頗為桀驁之人。他看似對誰都見面三分笑,可真能叫這大宦人如此的,除開圣皇,這天下也剩不下幾人了。寇連進只不叫許典攙扶,一禮行完之后,寇連進這才緩緩起身。“因小侯爺一事,圣皇這些時日輾轉難眠,心中痛楚,再下去圣皇的身子怕要熬不住了。許大人您該知曉天才方才歸于一體,圣皇在,天下人就會畏懼圣皇的威嚴而不敢謀逆,一旦圣皇有恙,大順七州六府怕又會再生波瀾。這些時日來,圣皇點點滴滴我都瞧在眼中瞧在心中,對待小侯爺,圣皇已然至情至圣,也只有小侯爺當真叫他入心入骨,天底下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叫他如此了。許大人,你可懂我話中之意?小侯爺出不得岔子,他必須要回來,這天下間圣皇沒了誰都可以,只有他不行。故我在此拜求許大人了,無論如何許大人都要做到這件事,否則你我就都是這大順天下的罪人了?!?/br>許典沉默無言般瞧著寇連進,半晌,他方鄭重點頭應道:“我知道了,我會將小侯爺留住靜待圣皇?!?/br>寇連進見許典應下,當下也不耽誤,只叫人送來一匹快馬遞給許典,又問他是否要回府帶些衣物,而后便盡快出發。許典自又應下,立時牽馬而出。……宮外周璩承府邸。如今的大皇子府邸雖在昂貴的神都仍舊占了好大面積,可到底比不得尋常了。不說府邸之外有士卒守衛,不會叫府邸之中人輕易外出,便是府中宮役仆從也遣散了大半。少了仆從,府邸大些反倒不便,好些地方無人灑掃,竟然顯露出幾分寂寥落寞來。嫽夫人比著往日,穿著打扮清淡了不少。這日,她親下廚房那兒熬煮了點碧錦粥,如今周璩承傷了身體還在將養,在吃上便需要注意些。一路而走,見不少地方堆積了些許落葉,嫽夫人也只得心中一嘆,面上卻不曾顯露。待到了周璩承長呆書房處,開了門只見周璩承一手紙筆正在改一張樂曲,嫽夫人卻只笑了笑,不似往日凝眉嘆氣,而后憂心忡忡般勸解周璩承不該如此醉心旁物。嫽夫人雖不是絕色,但卻是個聰慧人。醫道院的大夫瞧了好幾次,那位石少韞老道也看過了。周璩承的左手雖保住了,可日后卻不能提重物也不能輕易活動,再往回甚至還會逐漸萎靡失力。周璩承這是落下了殘疾了,大順再如何也不會要一個身有殘疾的皇子做帝皇的。如今周璩承如今已經失去了繼位的可能,故嫽夫人也就不再時常勸他多瞧一瞧那些治國言論之書了。如此一來,這些時日周璩承偶也有幾分煩悶,便時常同嫽夫人交談解悶,如此倒是同原先并無多少情誼不過相親如賓的嫽夫人感情好了不少,慢慢更是親密如無間了起來。當真是患難夫妻更能叫人體味諸事百態。嫽夫人這會兒進了門,見周璩承只單穿里衣便去給他衣物,“該再穿些的,您如今手還養著,若是再得了其它病怕就要不好了?!?/br>周璩承笑了笑,將手中筆墨擱下,眉宇間卻是溫和了許多。這大半月來,他雖被幽禁了,可周璩承反倒慢慢的慢慢的覺得輕松了起來。他原先時常緊繃的那根弦不見了,他不再是大順皇朝嫡子長子,不再是魏皇后心中期盼的那個文武全才的兒子,不再是嫽夫人眼中的未來的圣明帝皇,亦不是需在圣德上皇跟前永遠小心謹慎卻又時刻討好叫他開心的繼承者。他是周璩承,只是周璩承。他可以閑來無事睡的晚一些,不必上早朝儀,不必每日應對圣德上皇。他可以隨意瞧瞧樂譜,一人自得其樂下下黑白棋,卻不必聽魏皇后同嫽夫人的諄諄勸導。待穿了衣物,周璩承又喝了嫽夫人送來的碧錦粥,這才道:“如今也好,反倒自在,只是苦了夫人你了?!?/br>嫽夫人搖頭不語,半晌才道:“我見良人時常嘆息憂愁,不知是為了何事煩惱?”周璩承如今同嫽夫人親密,這會兒便拉了她手坐下,嘆息道:“成為王敗為寇,我所做之事,不管對錯也都沒有了反悔余地。我一人到還好,如今只是憂心這府中其余人。圣皇何等之人,那日我在承德殿外欲持兵刃而登位,怕是在圣皇心中留下了芥蒂。如今他惦念父子情分還留我幾日,只是我怕日后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