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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今日又有了……他真想問侍女這是些什么東西,然而侍女們全部一問三不知的模樣,他只得罷了。吃完這頓飯,他隱隱擔心腹中胎兒的安危,想了想,他決定去院里發散發散,向侍女道:“我在這屋里憋的久了,可否去院里散散心?”侍女們面面相覷。鐘天青名為囚犯,但侍女們被交代過,自知絕非這般簡單,況且,她們只是伺候日常起臥,其余事由院里院外的守衛負責。侍女們想了想便應了,隨在他身后伺候。鐘天青出了門,仿佛出了牢籠,他在院中緩緩溜達了一陣,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正房處,那里本是雪照臥房,如今雪照搬到正院書房去了,臥房里便只剩下空蕩蕩的家具器物,安靜且冷清,但那精致的雕花家具,珍貴的擺設,溫暖厚重的紗簾緞幔,無一處不訴說此處的不凡。鐘天青從門縫里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他對這臥房的好奇就如同他對雪照褪下的衣衫的好奇。想碰一下,就是想碰一下。他將院中全走遍,最后回到西廂門口的石頭臺階上,靜靜地坐下。天色從昏沉到深黑,仿佛只用了一會兒功夫,他撐著下頜,望著院門處,像個乖巧的小孩。侍女低聲道:“該用晚飯了?!?/br>他目不斜視,“不餓,等等再吃吧?!?/br>侍女們只得走了,過了約摸半個時辰,院門打開,一個身影進院,雖然只望見模糊輪廓,但威儀棣棣,鐘天青知道那是雪照。雪照走到他身邊,柔聲問:“怎么不回房間?”角落里,一個年紀極小的侍女忽然出聲,“在等您!”鐘天青一愣,高聲道:“哪有?!”雪照莞爾一笑。那小侍女被大侍女提走了。鐘天青氣呼呼,雪照笑著問他:“那你在等什么?”鐘天青臉發脹,梗著脖子說:“我只是不想回房,只是想在外面坐一會兒……”他越說聲音越虛。雪照看著他,忽然道:“天青,”鐘天青極少聽他這樣正式的喊他名字,渾身像被電了一下。“干嘛?!彼糁樀?。“……你曾說過父親在你很小時離開了你,你的愿望就是找到他,如今,你還想見他嗎?”鐘天青猛地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下。父親……這個世界里的并不是他的親生父親,即便是以前世界里他的親生父親,也在他很小時便拋棄他們母子走了。鐘天青閉上嘴,望著前方,道:“那些話是逗你玩的,他既然不見我,那我何必見他,他看不起我,我也一樣看不起他!”雪照長久的凝視他,柔聲道:“那就是還想見?!?/br>鐘天青一噎,氣鼓鼓的望著他,卻見雪照映著夜光一笑。鐘天青鼓起的氣頓時xiele氣,垂了腦袋,抱著自己的雙腿上下揉搓。忽然,下頜被溫潤的手心輕輕托住,雪照問他:“累了么?”下頜是敏感之處,被另一處肌膚包裹,鐘天青立刻像是渾身通電似的酥麻,比方才被喊名字更甚。夜光下,雪照的雙唇輕輕閉著,唇峰挺翹好看。鐘天青干咽了一口,回答:“嗯?!?/br>二人回了房,一番整頓后,又到了鐘天青膽戰心驚的時刻。他像昨日一樣,爬到床榻最里面躺下,躺的規規矩矩。身邊輕微一動,雪照隨后也脫了外衣上來——鐘天青緊張到小腹都抽搐。兩人都安頓好后,鐘天青雙眼望著床帳,無聊挺尸,過了許久,他感覺身邊人睡熟,才輕輕轉過臉偷看。他的目光落在雪照的唇峰上——方才在外面沒看夠,夜里盡可補足。這般凝結似的看了半個時辰,他鬼使神差地爬了起來,湊到近處細看。紅色紗簾映著一上一下兩張側臉。鐘天青干咽了一口口水,覺得自己很渴,身體也空蕩蕩的,若有所失。他失神的望著他,目光從他漂亮的下頜,到高挺的鼻子,到燈光映出的絨毛,一寸寸舔舐。他想走,但是身體不肯走。或許補品吃多了,身體中了毒,想要癡、纏上去。他的嘴唇真的好看,他的人也是真的好,好想擁有他……怎么才能擁有他……他放棄似的閉上眼,俯下臉,伸出舌頭吸吮那漂亮的唇峰。雪照本正無辜安睡,一片黑甜中,感到有蛇一樣濕滑的東西進出他的嘴唇,溫柔地,大力的。他半合著眼,迷迷糊糊地回應著。鐘天青含著他的嘴唇,怎么弄都不夠似的,變著方向舔舐。雪照被吸吮地幾乎想閃躲,被逼的挺了挺腰身,空虛的砸在床上,砸完后,這才清醒了五分。兩個人喘著大氣,面對著面,鼻息掃著鼻息。雪照睡眼朦朧,聲音低?。骸耙規湍銌??”他yao身處早已bao脹zhi熱,情不自禁地伸手向鐘天青摸去。只是他那手去的方向正是鐘天青的小腹處,鐘天青驚醒,一把按住他的手,“我不用……”話如此說,但他的嘴唇卻不肯多停,隔著衣衫和棉被,壓著身下人癡、纏著索取。雪照只得不停的給他。第二日,雪照后半夜才睡,雞鳴時卻不得不起身,他揭開扒著自己的手腳,見鐘天青半合著眼,裹著被子滾向床里。他無奈地笑笑,昨夜可是太熬人了……雪照走了,房內只剩下鐘天青安安心心的睡大覺。正午時分,他皺著眉從被褥中抬起頭,頭發亂的像蓬草,看了看窗外天光,疑惑道:“中午了?”屋外等候的人道:“是的,殿下已走了兩個時辰了?!?/br>鐘天青微怔,電光火石一般想起昨夜之事。他深深地閉上眼,抱住腦袋。鐘天青啊鐘天青,你之前都說了些什么,你忘了嗎!——你不需要他!怎么一到夜里你就堅持不???你現在不僅是個怪物,還是個變態!他抱著腦袋不肯起床,在被褥里去翻來滾去。許是白雪紗太細膩,云絲棉太綿軟,他翻滾了幾次,肌膚與棉和紗廝、磨著,慢慢地,有了不一樣的感覺。昨夜餓著沒吃著,清晨身體里的那種難受再度慢慢蘇醒。鐘天青閉上眼,忍耐了一會兒,繼而慢慢地將赤、裸的手臂在棉和紗中不斷的輕輕撫摸。……身邊床鋪是冷的,沒有人,鐘天青忽然覺得有點委屈。在持續的、沒有用的、百無聊賴的摩擦中,鐘天青的肌膚染上了一層粉色,他緊閉雙目,一片心煩意亂。他輕、喘著睜開迷、離的雙眼,眼眸里已含了水光。低下頭,揭開被褥往里瞧了瞧,——一大早就惹了麻煩,他懊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