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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不容置喙的天才,還有這得天獨厚的天賦,這樣的長相,絕對是千萬中才能挑出一個來。那雙直視鏡頭的眼睛做過后期處理,黑得猶如夜色般沉靜,他眼神中有著超乎尋常的冷靜、訓練有素,穿透了屏幕,似乎能看見屏幕外坐著的觀眾,能看到他們的內心深處。音響里,是李慕那沉著的喘息聲,微一瞇眼,瞄準,槍聲響起,一朵血花在大熒幕上綻開,德語翻譯的片名碎片化地浮現出,隨即是中文片名。鬧市中,鏡頭通過主視角,拍攝狹小熱鬧的街頭環境,街上賣什么的都有,東南亞人獨有的長相特征,和泰語豐富了鏡頭語言,鏡頭一切,是莊欽戴著黑色墨鏡,從樓下雜貨鋪跟老板買到新鮮的雞蛋,鏡頭給了招租的廣告紙一個特寫。他提著一籃子的雞蛋,胳膊抱著一大盒的牛奶,摸索著走進后方庭院,上樓,用鑰匙打開銅綠色的、生銹的鐵門。門一關,銅綠色調的屏幕下方浮現出白色字體,分別是導演名字,出品人名字,還有演員的的名字。屋子全景,摘下墨鏡的少年,眼睛像是黑色的玻璃珠,頂尖的漂亮卻無神,電風扇搖晃轉圈,收音機里播的是中文歌,一首粵語老歌。他穿著寬大的、洗的發白的破T恤,拿著水壺給陽臺的花澆水,陽光照耀在他的臉龐上。雖然是自己出演的片子,看著確實不免會尷尬,但莊欽還是不由得被吸引了。電影的剪輯方式,從片頭開始,就和上輩子有了些微的區別。變得更藝術、更出色了。鏡頭一切,又換成了李慕的視角,李慕逃進了這座二樓小院,四周曬了大量的衣服,住著許多戶人家。他穿過這些晾曬的衣服被子,手指在光潔的白色被單上留下了血指印。手持著槍站在銅綠色的門口,他聽見腳步聲,渾身氣息更加危險,瞬間就要拔槍的那一刻,門開了。那少年穿著舊衣裳,身材很瘦,頭發很短,就那么站在門口望著他,沒有一點害怕,像一只無畏的雛鳥。作者有話要說:作話的感謝名單是不算錢的,可以隱藏噠感謝在2020-04-1100:01:20~2020-04-1114:06: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曉薇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無邪3個;琳2個;北魚、咪咪菜花妞、炭燒瓜子、魚米米、張張張張娉、關子山、木子木可穎、君君、暖暖陽光、淺淺、晶晶1個;第97章Chapter97.綠色調的影片,透出一股生機勃勃的氣息,上次看這部影片正片的時候,自己飾演的角色是由其他演員扮演的,戲份少得可憐,變成李慕一個人的獨角戲,可現在這一版本,完全不同了。電影看到一半的時候,隔壁談完了,李慕過來要把莊欽接走,一進來看見他和導演坐一塊兒看電影,可能是穿得太少有些冷,莊欽雙臂環著腿,下巴擱在膝蓋上,眼睛被屏幕的光所點亮。李慕望向放映屏幕,他也是第一次看成片。電影進度條拉到中段,李慕看見自己的角色,走到銀行,職員帶著他進去,并把鑰匙遞給了他。李慕打開柜子,里面躺著幾冊不同顏色封皮的護照,代表著所屬國家不同。隨手翻開一本,上面有李慕青澀的照片,這都是后期做出來的。除了護照,還有一大疊一大疊的美鈔,最底下抽開,是一把俄制手-槍。鏡頭一轉,來到照相館,兩人一起拍了照,殺手拿著照片找到了一家賣香料的小店,香料店開在最熱鬧的地方,外面人流攢動,呼嘯著小摩托的喇叭聲,香料店到處放滿了一桶又一桶的不知名香料,彌漫著天藍色的濃烈煙霧和刺鼻的香料味。老板也不看客人是誰,用泰語問要買什么,李慕用英語和店老板對暗號。李慕把信封放在玻璃柜臺面上,老板摸了一把,像是在數錢,然后把信封收到了下面,說:“要三天時間?!?/br>鏡頭一切,鍋內沸騰著熬煮成糊的湯,熱氣氤氳,床上是兩個人,一個靠著另一個,是獨屬于情人之間的擁抱,該遮得倒是全遮完了,但那暗示著發生過什么的氛圍卻做不了假,少年平和問他是不是要離開了,什么時候離開。郭寶箴相當擅長用克制平實的鏡頭語言講述暗潮涌動的故事。李慕并不出聲,繞過去坐下,莊欽全神貫注地看著屏幕,甚至沒發現李慕來了。直到自己的角色在一百分鐘出頭的時候領盒飯,大雨滂沱下是李慕抱著他的“尸體”,影片流露出強烈的悲傷情緒,綠色調轉換為灰色,莊欽眼前忽然一黑,被一雙手捂住了眼。他一聞味道就知道,是李慕抽的雪茄。什么時候來的?他怎么不知道?李慕感覺手心微濕,莊欽情緒太豐富,他看到這里的時候,已經哭了。大概只過了幾秒鐘,李慕把手放下去,莊欽自己演“尸體”的那一幕已經過去了,變成了李慕的復仇副本。李慕偷偷地給了他兩張紙。后面半小時劇情保持著高質量的爽片節奏,是觀眾完全能猜到的發展,影片結尾,殺手帶著一張在照相館拍的合照永遠離開了東南亞。雖然后半段很爽,但掩蓋不了電影是悲劇的事實,注定了像殺手這樣的人,只能孑然一身。郭寶箴不知道是看第幾遍了,但是是第一次放給演員看,他打開燈,問他們:“怎么樣?”莊欽還沉浸在電影中不可自拔,似乎那不是電影,而是一個人的一生,又因為是他演的,看電影的時候更有一種回憶的、恍若隔世一般的感覺,似乎那些事真的發生過一樣。他很輕易地就把對李慕的感情代入到了電影當中,為此感觸更深了。他想不到自己的第一部電影就這樣出爐了,有種苦盡甘來的感受,因為在那么長的時間里,莊欽都只能在黑暗中一個人演戲,看電影,模仿,沒有鏡頭對準他,只有一束不那么明亮的光。“郭導,能演你的電影,我真的好幸運?!彼J真地說。這一句話比什么吹捧都來得真誠,讓郭寶箴感動得一塌糊涂,差點沒忍住去抱他了:“你接我的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