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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旋地轉,脾胃涌起陣陣惡心。“如果放著不管,以你現在的小身板,這股氣會把你撕碎?!?/br>重霜掌心滿是濕漉的汗水,發絲凌亂。“……師尊,要不然先歇會?”路聽琴冷淡道:“聽我說話?!?/br>重霜胡亂地理了理自己的儀容,靜下心神,感受體內靈力的運轉。內視是修行的必備一課,觀察自身,時時體悟。個體不同,能感受到的東西也不同。初入門的弟子多看到一片漆黑,間或有模糊的光團。窺見靈光后,按天賦不同逐漸可分辨靈流運轉。修行有成的仙尊不僅能看破自己,更能觀察、干擾他人,成為破敵之策。玄清門內,戰力最強的是鳴旋劍葉忘歸和飛云峰嵇鶴。一個鋤jian去惡,名譽天下。一個天賦高絕,驅云撥霧。再其次,是常年在外的鈴仙子陶晚鶯,閉門不出的墜月峰路聽琴。墜月仙尊功力不顯,常年避世。但諸仙門里流傳著一句話:“惶惶桂花霧冷,莫近玄清墜月”,墜月仙尊以“看功”聞名,有傳言道,諸事萬物、人間經絡,盡顯于他的雙眸。你站在他面前,修過的功,內里運轉的軌跡。優勢、或一擊必殺的破綻,暴露無遺。重霜環視內里,看到歸元訣的靈流仿佛黑暗中閃光的溪水,循環往復。他反復觀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仿佛剛才撕裂般的痛苦是一場幻夢。重霜猶疑地看向路聽琴。理智提醒著一個個過去的夢魘般的夜,他抑制胸中涌動的驚惶,開口問道:“所以思過亭時,是師尊幫了我?”路聽琴緩了一會,眩暈感不弱反增。他出門沒有帶嵇鶴的披風,也沒拿自己原來的玄色鶴氅,只穿一身單薄的月白色長袍,此時被夜風吹得發冷。“對?!甭仿犌俸唵蔚鼗貜?,長久的停頓后,補充道,“以前是,今后也是?!?/br>重霜模糊的回應,不置可否。路聽琴沒空理重霜,強打精神緩步向院門口走去。暮秋寒涼的風讓他忍不住發顫。他冷汗黏膩,呼吸卻燥熱、guntang,覺得再待在室外,可能真要暈過去。重霜面色沉郁,亦步亦趨地跟著。他雙臂猶豫一下,虛扶在空氣中,提防路聽琴再栽倒。通向正屋寢室的青石板路上,路聽琴走得很慢,幾次停步。每當路聽琴腳步一停,重霜就繞在旁邊候著。等到路聽琴睜開眼睛繼續往前走,才又綴行其后。等路聽琴進了屋子,去了鞋履坐上榻,兩人具是一頭的汗。重霜在梳洗架子上找到布巾,看著屋子內簡陋的擺設。他知道路聽琴這座院子很樸素,但從未進過內室。此時見床榻老舊、被褥單薄,該有的物件都沒有,眉頭微皺。“你那個龍氣……”路聽琴方一坐穩,喘了口氣,就像接著之前的話題。“師尊,不如今天先歇下,我去找厲師伯來看看?!敝厮辉冈俾?,打斷道。路聽琴倚靠在榻上,比在山野中舒服許多。他攢出一點力氣,眸中含著一層高熱生出的氤氳,對向重霜的方向,執著地解釋道:“……不只是心神動搖、情緒激蕩時,會涌出來,壓迫你的身體。你修為愈深,龍氣受制,在肋下盤旋,久而久之……咳咳……”重霜半跪在塌前,用法決清潔了布巾。他將布巾溫熱妥帖后,放在手中,雙手掌心向上,呈在路聽琴手指一動就能夠到的地方。重霜忍耐再三,勸道。“師尊,擦擦汗吧。弟子知道了?!?/br>路聽琴沒有拿布巾,他的心口開始鈍痛,有點看不清東西。重霜說話的聲音飄入耳中,忽遠忽近,明顯沒有認真聽他的意思。“重霜,不要敷衍?!甭仿犌賴绤柕?。“我現在要和你強調的,也和這個有關。龍氣生于肋下,若不定時引出安撫,你將隨時會像方才這樣,突然受制,有性命之憂。過往,我行事偏激,令你誤解。也因為……咳咳……如此?!?/br>重霜攥緊了布巾,眼神陰郁,聽到路聽琴的咳嗽,倏然清醒。他重新平整了布巾,放置在路聽琴手邊。“別說了?!?/br>重霜聲音低沉,攥緊手指,壓住掌心里利劍割破過的痕跡。路聽琴氣息一窒。“你不信?”重霜低垂下頭,盯著塌前的一小節地面,不去看路聽琴的臉。“弟子愚昧,修行不精,走火入魔。師尊助我平復,我感激涕零。但師尊所言,我……不敢信,不能信?!?/br>路聽琴的頭更疼了,心口的痛意隨著心臟的跳動,一聲一聲放大,師祖的玉牌在胸前,發出冰涼的幽光。“自欺欺人,你非要等到長出犄角、尾巴的哪天,才能承認嗎?”重霜臉色刷地白了?!拔页姓J什么?”“愚蠢……”路聽琴深呼吸,氣得眼前黑霧翻滾,視線暈眩,難辨人型。他合上眼睛,倚在塌前?!耙蝗~障目,冥頑不靈?!?/br>重霜再也忍不住。“師尊說這些……玄清門鏟除妖邪,世人贊頌。玄清真人斬龍成名,護衛八方太平。我流落長寧鎮,承蒙師尊不棄,粗鄙之身,得進山門。而后首座授業,修得道法……”重霜身軀微顫,拔高了聲音?!拔易鳛樾彘T弟子,承斬龍之意、除妖之志,如何能是龍,是妖?”路聽琴揉著頭,繞出了一點重霜的意思。“你怕身世暴露,被趕出去,或者被殺?”路聽琴不知道這世界人類對妖族的態度,但既然幾個師兄都知道了重霜是人龍混血,也沒喊打喊殺,說明問題不大。至少不是你死我活,血火不容。“師尊目力無雙,冠絕宗門。師尊說是即是,說有即有。無人能辯駁?!敝厮驳卣f道。“混小子……”路聽琴聽出了重霜的弦外之音,感到身上發冷,不由得探向旁邊,想拽來被子。山居無人看顧,被褥入手冰涼。路聽琴放棄被子,緊了緊衣襟,疲憊地向后靠。“有話直接說,不要陰陽怪氣。你覺得我污蔑你,給你扣罪名?”“師尊認定我感受過異狀——對,我是見過?!?/br>重霜胸膛起伏,停頓再三,緩緩道:“氣力、恢復力,等等——但這異狀,次次都在師尊找我試驗的前后。甚至師尊說的所謂龍氣……除了上次思過亭和這次。都在你偏房的那張桌子上發生。又怎能說……和這試驗沒關系?”重霜說著,腔調難以平穩,尾音破碎。“若弟子確為妖異,師尊心有苦衷。七年了……整整七年,為何師尊,不在七年中的任何時候說,偏偏到現在?”“你!”路聽琴一急,心口頓時激痛。“你偏要死認著這理,是我七年間在害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