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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可能了,各家各戶都有佃戶,他若是太過另類,豈不平白遭人恨?只是他也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圍下,讓農人們能過得好一點。他問道:“去沒去糧倉看看?”李叔點頭道:“去過了,前兩年的糧都在里面了,我特地打開幾袋檢查了?!?/br>容樂于是讓李叔把減租的事和那管事說了,既然管事目前沒問題,就先不動他。畢竟如今他手里也沒啥可用的人。等著把這兩件事都談好,讓李叔和陳姨回房休息,容樂拿起筆來,發現硯臺里的墨都干了。他一怔,轉頭看了一眼窗外,問:“是不是該吃飯了?”萬俟崢放下手中的書,瞥了他一眼,“我已經讓人去做了?!?/br>容樂一笑,“那我該謝謝你今晚沒使喚我啰?”他笑的時候頰邊會出現一個小酒窩,不算明顯,不過總會讓人覺得臉蛋很好捏。萬俟崢忍住自己想伸手的欲|望,心中詫異,明明只比自己小兩歲,為什么對方的臉還是稚氣未脫,像是少年。小院中的小廚房算是學乖了,這段時間發現容樂做的全是清淡小炒,或者是涼拌菜,而且都被兩位主人吃光了,于是這次上來的一溜全是這樣的菜。萬俟崢倒是如往常一樣伸筷子,容樂看著一桌的青菜,臉都綠了。這幫人到底怎么想的,他平時就是這么做菜的嗎?他難道沒做糖醋里脊、東坡rou、紅燒排骨嗎?八道菜啊,哪怕一道帶rou的呢?哦你說那條清蒸魚啊,對不起,在他這里魚rou不算rou。容樂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盛了一碗湯,往里一看,菌菇什錦湯。再一嘗,可太正宗了,不得不說小廚房的師傅手藝不錯,將幾種不同的菇類放到湯里,味道卻并不亂,而是能品味到每種菇類不同的鮮香。但是你就不能吊個雞湯調味嗎???!這頓飯吃得容樂是痛苦無比,沒有辣椒,沒有rou,沒有酸甜,他真的好難過。因為飯菜不合口,他只吃了兩碗飯,放下筷子一看,發現對面這位吃得更少,本來能吃一碗,今天還剩了半碗在里面。他驚訝道:“飯菜不合胃口?”萬俟崢用放在一邊的手帕擦嘴,微微點頭。容樂心中詫異,這頓飯明明是萬俟崢的口味啊。他只能無奈想道,對方的喜好真是變幻莫測。晚上吃完飯是雷打不動的消食練字時間,只是容樂剛把墨磨好,曲遠便進來了。先和他行禮,然后站到不遠的地方不說話,一看就是想跟萬俟崢匯報事情,又礙于有他在場。容樂又不是沒眼色的人,于是放下手中毛筆,“今天乏了,我去浴室休息休息?!?/br>浴室在另一個側房,離主屋隔著好幾道墻,他一過來,下人趕忙燒熱水。容樂也是第一次洗澡時才發現,王府里洗澡并非是像古裝劇那樣,在房間里弄個大木桶,而是有專門的浴室和池子。他泡在水里,只覺得仿佛這一天的乏意都在熱水中消失了。迷迷糊糊地,他差點在里面睡著,等到身上一涼,才從朦朧中驚醒,自己差點滑到水里去。他不由得后怕,這要是洗個澡把自己淹死,那就太倒霉了。隨便把身上水擦干,換上新里衣,回到臥房,果然曲遠已經離開了。他十分任勞任怨地走到床前,正彎著腰鋪被子,忽然聽到身后的萬俟崢問:“你不好奇曲遠對我說了什么嗎?”他噌的一下腦中嗡嗡響起了警報,心道他難道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萬俟崢這么問是不是在試探他?他連忙擺手,這一瞬間求生欲簡直爆棚,“不不不,我一點都不好奇!”萬俟崢道:“可是你今天做事并沒有背著我?!?/br>容樂心道,我們并不需要互相坦誠啊,我只是個抱大腿的小透明而已。他十分堅決地道:“這是我自愿的!但是世子做的事就不用告訴我了,我怕我管不住嘴給你添麻煩?!?/br>作者有話要說: 啊,好晚,沒存稿,下班后現碼的ORZ☆、第16章若是房里有第三個了解情況的人看到這一幕,定會覺得震驚。一個被派來當臥底的拼命解釋自己什么事情都不想知道,而另一個被派人監視的卻興致盎然,想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萬俟崢雖說一開始只是覺得有趣,但真的發現容樂這般抵觸,反而有些許失落。雖然容樂在先前早就把真相告訴了他,也表明自己不會對他隱瞞任何事情,但他終歸不會那么容易相信一個人。若是當初他和容析見面的事,讓他有一點觸動,而當今天從頭到尾,旁觀容樂和兩位親信的交談,則讓他明白,容樂是真的沒想過要避開他。無論是出嫁女還是出嫁子,他們的嫁妝都歸自己所有,他們自己拿出來貼補家用便算了,若是夫家插手,少不得會被人恥笑。但是這不代表萬俟崢不知道容樂的嫁妝有多少。在這個院子里,沒有事情能瞞住他。那些嫁妝除了王府給的聘禮外,侯府出的東西可以稱得上寒酸。而且以他對長興侯夫人的了解,對方可不是多么大方的人,何況還是對待非己所出的庶長子,想必不會在背后偷偷給容樂塞錢。二夫人倒是能心疼兒子,只是一個沒了寵愛又是通房出身的妾,手里的私房錢或許還沒有侯夫人身邊得寵的婆子多。萬俟崢當然不會做侵占容樂嫁妝這種下作事,不過當看到容樂當著自己的面盤算怎么掙錢時,卻產生了一種被對方信任的感覺。有點像是家人一樣。在王府里,他曾經感受過家,可惜太短暫。繼王妃進府時他的年紀正小,也曾幻想過孺慕之情。可惜,繼王妃當時還太年輕,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小孩子最是敏感,他能感受到父親新娶的女人看向他時眼中的冰冷和敷衍。等到她自己的兒子出生后,她對他的敵意達到了頂峰。因為她深知,只要他在一天,她的兒子就不是名正言順的嫡子,永遠要被他壓一頭。年少時的幻想早已被現實刺得體無完膚,尤其在他的腿受傷后,府中僅剩的父愛也失去了。如今的端王府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個居住的宅子,沒有一絲人情氣。他日復一日地守在這小院中,像是被囚禁于鴿籠的斷翼雄鷹。直到容樂的出現。在兩人一起住了半個多月后,他才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習慣了身邊多了一個人。這種改變讓他無措,他討厭所有不能掌控的事。他開始懷疑起來,容樂是否是故意裝出這幅模樣,來引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