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了，我們能去哪找他？”

阿福安撫道：“我們的確不知道，但有人知道?！?/br>
迪克疑惑地問：“誰？”

阿福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提高了些音量，對對講系統另一頭，一直沒說話的布魯斯說道：“我知道杰森少爺身上肯定有您安裝的定位裝置，對吧，老爺?！?/br>
布魯斯：“……你又知道了？”

阿福：“當然，您總在做這種事，沒道理需要用到的時候，反而出了紕漏吧？”

對講系統里沉默了片刻，緊接著手機“叮鈴”一響，阿福劃開屏幕，一個點位消息就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阿福嘀咕道：“這么快？”

布魯斯說：“我剛剛回溯了定位裝置的運動軌跡，杰森的位置一直在以很快的速度移動著，但就在一個多小時前，他停在了中城島?！?/br>
阿福猶豫地說：“這個位置……有些像哥譚碼頭？”

他為了自家老爺的感情生活，曾積極研究過哥譚幾乎所有能夠約會的區域，就連最貧窮混亂的東區也不放過，更何況環境還算不錯的中城島？

布魯斯承認了他的推測：“碼頭附近有好幾間廢棄工廠，需要重點關注。中城島離你更近，阿福，你先去找杰森，我隨后就到?！?/br>
阿福說：“你也去？阿卡姆的事情解決了？”

布魯斯習慣性地點了點頭，但他很快意識到阿?？床坏?，便直接說道：“解決了，我們找到了所有的25公斤炸彈?！?/br>
“也是假的？”阿福問。

“正相反，阿卡姆里的炸彈都是真的?！辈剪斔钩聊似?，突然說，“這次我選對了?！?/br>
阿福不知道他家老爺是以怎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的，也許他一直將自己當做“制造”出雙面人的幫兇之一，所以對于小丑的二選一，他的壓力才格外得大。

蝙蝠俠并不是無所畏懼的。

他是擁有血rou之軀的人類，自然也會有人類的情緒。他懼怕因為自己的“放棄”，親人慘死在小丑手中，但他更懼怕因為自己的偏袒和私心，造成更加無法挽回的悲慘局面。

雙面人的事情，發生一次就夠了。

但好在關鍵時刻，他的管家，他的阿福，再一次幫助了他。

阿福有諸多馬甲可以切換cao作，更擁有不菲的戰斗能力與拆卸炸彈的技術，這些極大程度的挽救了一切。所以在談及這一次二選一的時候，布魯斯的語氣才能如此的平靜。

“阿卡姆里所有的炸彈都被拆除，但我從奈何島趕去中城島，最快也需要兩個小時，我怕中間會有變故?！?/br>
“好，那我先趕過去?！卑⒏Ｕf，“就是不知道杰森少爺的事與小丑有沒有關系，那個自稱杰森母親的女人，又是誰派來的?！?/br>
他的話音未落，對講系統另一頭突然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鈴聲，布魯斯掏出蝙蝠俠專用的手機，接到了今天的第二通小丑來電。

那家伙瘋瘋癲癲的大笑聲，透過對講清晰地傳進了阿福的耳朵里。

“恭喜通過第二關?！毙α撕芫?，小丑才慢慢地停了下來，他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我倒是忽略了你的管家，小蝙蝠。沒想到他還有拆彈的本領吶，不過埋在韋恩莊園的炸彈本來也都是假的，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用你那么多親人玩一場小小的游戲，未免太浪費資源啦?！?/br>
布魯斯對此不置可否，但沒有捧場的觀眾，小丑依舊盡興的表演著。

“但沒關系，四個人浪費，但邀請一位幸運兒配合咱們的游戲，倒是正合適不過呢！”他惡意滿滿地說，“就是不知道那位幸運兒，對于小丑送他的這份禮物，喜不喜歡?！?/br>
布魯斯的聲音一瞬間冷了下來：“冒充杰森母親的那個女人，果然是你派來的?！?/br>
“你在說什么呀?！毙〕笪卣f，“希拉本來就是杰森的mama呀，你不知道，小家伙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還活著時，有多開心，他現在可正在和mama愉快的玩耍呢，恐怕你喊他回家，小杰森都不愿意啦！”

布魯斯的心底隱隱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你對他做了什么？”

小丑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神經兮兮地說：“我們來玩最后一關吧！玩過了我最喜歡的二選一，接下來就玩你最喜歡的捉迷藏，怎么樣？”

捉迷藏這三個字讓布魯斯心底的糟糕預感，上升到了頂點。

他艱澀地問：“你動了定位裝置？”

小丑伸出食指，在唇邊豎起來“噓”了一聲：“我把它放在了中城島，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喲?！?/br>
哪怕帶著蝙蝠頭盔，也沒辦法遮擋住布魯斯突然難看下來的臉色。

“范圍是整個哥譚，時間截止到明天，好啦小蝙蝠，現在我要把相處的時間留給小杰森和他的mama啦。我就在外面等你，可要快點來找我喲！”小丑滿懷期待地說，“那么現在，游戲開始咯?！?/br>
他大笑著關閉了視頻電話，對講系統兩頭的主仆，卻齊齊陷入了沉默。

過了幾十秒，也或者幾分鐘，阿福才聽到布魯斯壓抑的喘|息聲。

他深吸了一口氣，安撫著他家老爺：“事情還沒到最糟的地步，老爺，杰森少爺會沒事的?！?/br>
布魯斯突然說道：“阿福，我記得你說過，你對哥譚的每一處路況和環境都很熟悉？”

阿福的確說過這句話，在他忽悠老爺和超人偽裝成相親約會時，他為了證明自己的確熟悉哥譚的所有地點，尤其是其中哪里適合約會，甚至展示過自己做滿標注的小本本。

所以他肯定地說：“我說過，怎么了？”

布魯斯飛快傳來一個視頻，視頻的主角，正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小丑。

阿福立刻反應了過來：“視頻電話時你錄像了？”

布魯斯說：“這個環境，你覺得像哪？”

阿福觀察著小丑的視頻，他站在一道破敗掉漆的鐵皮墻前面，鏡頭的范圍很小，能看到的場景也很單調，他看不出太多的標志物，很難確定環境。

但不知道是不是小丑的疏漏，鐵皮墻上隱隱能看出一個深藍色的圓形符號……

阿福思索著說：“我應該在哪見到過這個，這個符號有點眼熟?！?/br>
這對布魯斯來說比較容易：“這曾經是馬羅尼家族的產業標志，但大概三十幾年前，他們就棄用換新標了?！?/br>
“這個鐵皮的材質與腐蝕程度……”阿福正在猶豫地推測，視頻畫面卻突然一抖，露出了一點地面的泥土，“淺黃色的泥土？這是中城島？”

中城島由于水質問題，土壤一直是罕見的淺黃色，這在哥譚是獨一份，之前通話時沒有發現，但經由阿福一說，布魯斯就立刻注意到了這一點。

他回憶著說：“馬羅尼的確曾在中城島有間化工廠，也的確廢棄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