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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拍了兩下。郁旸聽著黃源聒噪的聲音,跟只蒼蠅在耳邊嗡嗡,咬了咬牙齒,他勾唇冷嘲:“想車毀人亡?”黃源一驚,認慫得特別快:“不想,大哥!”“你不是說權戎他們會來,人在哪兒?”自行車來到一個紅燈前,郁旸停了下來,一直腿踩在地上,他側目盯著黃源。明明是很淡的一個眼神,看得黃源更慫了。“烊哥,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啊?!秉S源先替自己辯駁一句,然后又道,“他們先走了,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那會他們就已經出發了,你知道權戎那個人的性格,他像是會等人的?”倒也是,郁旸接受了黃源的說法。其實他也不懷疑黃源會騙自己,這家伙和權戎那一群人走得近,郁旸對那群人感覺一般,他很少主動去交友,身邊有黃源這樣的交際草,郁旸通過他結交了不少人。這次騎行去成平,聽黃源的意思,好像也是權戎他們先提的。和誰去游郁旸沒什么想法,能到處走走那就行。只是鑒于上個月他和黃源進行的二十天的畢業旅游,郁旸這一次無論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都不會再隨便亂碰了。天知道那倒地是怎么回事,他不過是出于一點好奇,看到一簇草叢里掉了一只金色的蝴蝶,沒有見過這種顏色的蝴蝶,整個身體金黃色,羽翼隱隱透明,美麗得像件精雕細琢的工藝品,當時完全沒多想,郁旸蹲下去就撿起了那只蝴蝶。然后發生的事,郁旸總是會想,要是知道后面自己身體會有那些變化,他絕對不會去撿那只蝴蝶。蝴蝶的身體快速褪色,在郁旸沒來得及反應之前,蝴蝶全身的金色褪了下來,金色液體直接浸染到郁旸的手指上,當時他擦過,以為不會有事。誰知道旅游結束回來后他的眼睛還有他的頭發,每天都在發生改變。照這個速度下去,郁旸覺得恐怕大學開學前他的眼睛和頭發都會變成金色,和當初那只蝴蝶翅膀一樣的顏色。太玄幻了,郁旸看過很多玄幻,只是沒等來什么超能力,什么都沒有,反而困擾一大堆。現在除非是晚上出門,白天出門他就一定會戴隱形眼鏡,把眼睛顏色給遮起來,不然的話別人看到他這雙眼睛就一定會盯著他看。一頭棕色頭發已經夠顯眼了,再來一雙棕色的眼睛,郁旸總希望這是一場夢,哪天會突然醒來。“郁旸,喂喂!該走了?!?/br>身邊一道身影穿過來,郁旸眸光一閃,轉頭看向催促他的黃源,前面的紅燈轉為綠燈,郁旸隨著周圍車流人流騎過街。看來這個夢還會做很久。兩人繼續往前面騎行,大概半個多小時后前面路口的草坪上突然有五六個人,他們的自行車停放在旁邊。黃源驚了一聲,奇怪那幾個人怎么停在那里了。加快速度騎上去,黃源捏剎車一腳落地,靠在路邊他朝人群里個子最高存在感最強的那個男生喊:“怎么停這里?”“有個人昨天吃多了,到后面去排放無機物去了?!备邆€男生解釋。黃源呆了兩秒,反應過來權戎說的是什么意思,他搖頭失笑:“知道要出來,沒把東西留家里?”“誰知道?!睓嗳致柤?。郁旸從后面騎上來,停在黃源后面,抬眼就和權戎目光對上,后者朝他微笑示意,一雙眼莫名有種強烈的穿透感,令郁旸有點不適,鑒于對方目前為止好像沒什么其他過界行為,郁旸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的人天生不對盤,郁旸把他和權戎也劃為這一類。這個時候他還完全不知道其實是另外一種原因,那種似乎帶有冒犯的眼神,不是敵意。權戎本來是坐著的,這會站起身,他個子很高,高中剛畢業,現在已經一米八五了,而且似乎身高還在增加。權戎目光不著痕跡地將郁旸給打量了一番,那人端著一張冷冰冰的臉,沒讓權戎感到冷,反而只覺心頭燒去了一股火。“去,去催一下?!睓嗳肿屔磉呉惶曛伾w頭的人到草地后面去催促那個耽擱時間的人。對方跑著離開。權戎朝郁旸那里走,郁旸盯著靠近的人,看對方一臉友好的笑,郁旸卻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是被對方盯上的獵物。“上次忘了問了?!睓嗳盅劬挠魰D棕色頭發上落回他臉上,他笑得春風和煦,“你這頭發在哪里染的?顏色也太正了?!?/br>一般染成這種顏色,總會有不均勻的地方,可郁旸這一頭棕色的頭發,要不是之前見過郁旸黑發的樣子,他完全要以為郁旸本身就是棕發了。“我自己染的,隨便買了瓶染發劑?!庇魰D早就準備好了說辭。“自己染的?那你技術太好了?!睓嗳蛛m然奇怪為什么郁旸不肯說說哪家理發店,但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了,他也不是真的想求個答案,不過是想離這個人近一點。“你想染?我可以把染發劑名字發你?!?/br>郁旸笑,沒什么感情的笑,只是略微勾了下嘴角。“我還是算了,我這人手笨,沒你那么心靈手巧?!睓嗳终Z氣突然曖昧起來。郁旸猛地看向權戎,后者相當坦蕩,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有問題,郁旸沒接話,偶爾熟人之間開個小玩笑,那也沒什么,他不是完全開不起玩笑的人。那邊山坡后走出來兩個人,其中有個摁著肚子,看來是真的不太舒服。郁旸只是看了兩眼沒太多關心。權戎轉身走開,在郁旸看不到的地方他舌尖抵了抵臉頰內側,抵出一個小鼓包,微笑逐漸變質,變成了猶如即將要狩獵的野獸般陰冷尖銳。郁旸沒聽到權戎和他那邊的人說什么,就余光看到捂著肚子的人臉色突然就不好了。后來車隊重新出發,郁旸和黃源兩騎行在前面,其他人在他們身后。似乎總是有道視線若有若無鎖定在他身上,郁旸沒有過度在意,就算對方真想做點什么,他也不擔心。他能有什么好擔心的。一行人離開城市,在鄉間小路上騎行,年輕又充滿朝氣,遠遠看著就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機場高架橋上,一輛豪華黑色轎車里,坐在后座的帥氣男生溫柔微笑著將掌心里的生物芯片拿刀挖了出來,直接在手指間輕輕捏成了粉末。粉末從掌心里落在腳邊,男生低頭看著被劃開的掌心,雖然那里血rou模糊,可鮮血沒有往外流,很快傷口快速愈合,幾秒種后完好如初,一點被劃開的痕跡都沒有了。男生拿過電話,給家里親戚打過去,給他二叔打的,他報考了這座城市的大學,雖然還有十多天才開學,但他迫不及待想早點來這里了。來見‘他’曾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