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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可是當眾承認了的?!?/br>“當時除了那些內侍和太醫,只有一個靖王在,不打緊?!?/br>凌祈宴訕笑:“那,你說她是儲君的母妃就行了,和我有什么關系?”溫瀛卻問他:“若不能讓世人盡知你和祈寤的兄弟關系,祈寤和其他那些皇子又有何區別?我又為何非選他不可?”他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讓后世皇帝都知道,凌祈宴不是出生低微的佞幸,他也是下一任皇帝的親兄長,他該有的尊榮,不能被后世抹殺。凌祈宴頓時啞然。半晌之后,他翻過身,埋頭進溫瀛懷中,久久不言。溫瀛輕撫他面頰:“做什么?”凌祈宴沒理他。好一會兒之后,才悶聲道:“窮秀才,你太壞了,你就是想看我掉眼淚?!?/br>“……你掉眼淚了?”那自然是沒有的,但他確實有些被刺激到了,溫瀛對別人或許冷漠,對他卻實在太好了。“別哭了?!?/br>“沒哭,傻子才哭?!?/br>凌祈宴依舊埋著腦袋,沒讓他瞧見自己過于激動到無措的神情:“窮秀才,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了?!?/br>“不需要報答?!?/br>溫瀛低頭,一個輕吻落到他鬢發上:“你什么都不用做,這樣就好?!?/br>第94章逼宮犯上寅時,別宮禁衛軍值房。禁衛軍統領被長劍架上脖子,怒瞪向面前之人:“你是靖王爺的人?你好大的膽子!扣拿本將你們是想造反不成?!”那人冷淡回答他:“我等奉陛下諭旨行事,得罪了?!?/br>他說罷吩咐身側人:“去與王爺稟報,說人已經拿下了?!?/br>當眾宣讀完皇帝口諭,在場之人面面相覷,那人冷聲提醒他們:“這是陛下的旨意,你等可是要抗旨不遵?”一眾禁衛軍將領心驚rou跳,猶豫之下正要領旨,有人急慌慌地跑進來,語不成調:“太、太子殿下來了……”那人的面色猛然一變。溫瀛步入昏暗值房中,半邊臉隱在夜色里,叫人看不清他臉上神情,只聽到他寒若冰霜的聲音下令:“靖王矯詔私自命人扣拿禁衛軍統領、意圖不軌,拿下?!?/br>局勢瞬間顛倒。轉日傍晚。溫瀛出現在皇帝寢殿時,靖王正在一勺一勺地給御榻上的皇帝喂藥。皇帝醒了,但動不了身。溫瀛上前請安,無論是皇帝還是靖王,都沒理他。溫瀛不以為意,恭敬請示道:“父皇,皇叔已經伺候您一日一夜了,想必十分疲憊,不若讓他先歇下,讓兒臣代勞,留這里給您侍疾?”皇帝顫抖著抬起手,指向溫瀛,喉嚨里發出急促但含糊不清的聲音,大睜著凹陷下去的渾濁雙眼。靖王輕拍了拍他胸口安撫他,站起身,面向溫瀛,神情格外冷肅:“太子,陛下讓本王替他問話,你須得如實回答?!?/br>溫瀛的面色沉定,撩開衣擺,在御榻前直挺挺地跪下:“有什么話,皇叔直言便是?!?/br>靖王壓抑著怒氣,定了定心思,寒聲問:“淑妃和虞昭媛給陛下下藥之事,你事先可知情?”“不知?!睖劐偠ɑ?。“果真不知?”“果真不知?!?/br>靖王握緊拳:“昨**和祈宴,你們倆在陛下御榻前,說過什么,你可還記得?”溫瀛道:“隨意提了幾句父皇的病情而已,后頭皇叔很快就來了,我們便會去了?!?/br>“沒說別的?”“沒有?!?/br>“你還敢不認!”靖王拔高聲音,怒意勃發,“昨**們趁著陛下不清醒,大言不慚要取而代之,將陛下一直軟禁在此做個傀儡太上皇,是陛下親耳聽到,你敢不認?你們想做什么?!趁陛下如今病重造反不成?!”他們確實說過,但溫瀛面上半點沒有被揭穿心思的心虛,反問靖王:“父皇若一直是這般病重不起、昏迷不醒之態,朝政之事怎辦?國不可一日無君,孤替父皇分憂,好讓父皇靜心修養、調養身子,何錯之有?”靖王氣道:“陛下尚在病中,你已然開始圖謀他的皇位,你不是居心叵測是什么?!”“孤沒有別的心思,孤只是替父皇著想,更替大成江山著想?!?/br>“你簡直強詞奪理!”皇帝掙扎著想要起身,似十分激動,怒瞪向溫瀛,幾要將眼珠子都瞪出來,他大張著嘴,卻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只能發出些無意義的斷續嘶啞喊聲,滿頭滿面的冷汗,模樣格外狼狽,很快又頹然倒回被褥中。靖王見狀趕緊扶住皇帝:“陛下息怒,身子要緊……”“咳——”皇帝的臉漲得通紅,不??人?,幾要咳出血來。溫瀛冷眼看著,不為所動,待靖王手忙腳亂地給皇帝喂了藥,他老人家不再那般激動,他才沉聲慢慢說道:“父皇,那位張神醫已經說了,您體內余毒未清,不該這般動怒,須得靜心調養個三五年,才能好轉,您安心在這別宮養病,大業兒臣愿替您擔著?!?/br>眼見著皇帝被他幾句話刺激得身體又開始打顫,靖王回頭怒叱他:“你閉嘴!你是當真想氣死你父皇不成?!”溫瀛卻提醒他:“皇叔也息怒得好,不要沖動行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來?!?/br>靖王心下一突:“你這話是何意?”溫瀛神色淡淡:“皇叔做了什么,皇叔難道自己不清楚么?”太子寢宮。凌祈宴坐在廊下,心不在焉地逗一只不知哪里冒出來的野貓,天色已逐漸黯下,他抬頭看了看天邊昏黃的落日,心跳得莫名有些快。江林腳步匆匆地進來,小聲稟報他:“伯爺,別宮外來了二千北營兵馬,現已將別宮團團包圍了?!?/br>凌祈宴一笑:“是么?來得可真快?!?/br>他話音落下,又有下人小跑進來,滿面慌亂氣喘吁吁道:“伯、伯爺,靖王身邊的人忽然過來,氣勢洶洶地說要捉拿亂黨,被殿下的侍衛攔在外頭,兩邊已經起了沖突?!?/br>聽到院外隱約的吵嚷聲,凌祈宴伸了伸腰,漫不經心道:“讓他們進來便是,我倒想知道,這里是太子殿下的寢宮,什么時候竟藏了亂黨在此?!?/br>靖王的侍衛沖進來,共有十幾人,各個手持利器,來勢洶洶。凌祈宴依舊坐在廊下,將手中點心全都喂了那野貓,擦了擦手,慢悠悠地抬眼,目光掃過面前眾人,冷聲問:“你們是靖王的人?這里是太子寢宮,你們持劍沖進來,是想造反不成?”為首的那個咬牙道:“王爺奉陛下口諭,捉拿宮中亂黨逆賊,我等只是奉命行事?!?/br>“陛下口諭?”凌祈宴哂道,“陛下昏迷不醒,何時下的口諭,太zigong里又哪里來的亂黨逆賊?別是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