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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存了什么好東西,有沒有適合送給剛出生的孩子的。太后都特地提了這事,他總得做做樣子。江林倒也是乖覺,竟隨身給他帶著庫房的登記冊子,解釋道:“怕您沒準什么時候就要了,奴婢謄抄了一份在身上?!?/br>凌祈宴笑罵了他一句,接過冊子一頁一頁翻過去,但都不太滿意。那些東西,本就大多是太后給他的,再送去寧壽宮,好似太沒誠意了。“不用選了,”溫瀛提醒他,“我已幫你做好?!?/br>凌祈宴目露不解,溫瀛將東西取來,擱在他面前,是一把金弩,只有成人兩個巴掌那么大,弩機還嵌著五顏六色亮晶晶的細碎寶石,十分華貴又討喜。凌祈宴拿到手里顛了顛,很有些分量:“這東西,剛出生的孩子怎么玩?”溫瀛不在意道:“以后再玩便是?!?/br>凌祈宴翻來覆去地看手中金弩,注意到弩弓兩角上皆刻了紅色印文,其一是“旒王宵印”,另一是“溫宴私印”,也不知那顏料是怎么染上去的,完全抹不掉。他抬眼望向溫瀛:“我怎不知道,我有這個私印???”溫瀛又擱了一枚小巧的白玉印章到他面前:“給你的?!?/br>凌祈宴拾起來細瞧了瞧,這玉石是頂級的羊脂白玉,通體瑩潤無暇,與他之前見過的溫瀛那枚王印材質十分相似,連樣式都一模一樣。“……這個?”溫瀛與他解釋:“和我那枚王印一樣,是用一整塊完整的白玉切割出來的?!?/br>凌祈宴聞言不由可惜:“好好的玉石你給切成兩半,未免太暴殄天物了?!?/br>“你喜歡就好?!?/br>凌祈宴確實喜歡,于是不客氣地收了:“多謝?!?/br>再問他:“你在這弩上刻上我們倆的印章,那這到底算是你送的,還是我送的?”“為何不能是你我一起送的?”溫瀛鎮定反問。凌祈宴笑了笑:“你說是就是咯?!?/br>行吧,既然溫瀛都特地準備了這個,他就不費心思了,就不知道太后收到后會怎么想,嘖。他又去看自己那枚印章,越看越喜歡,咀嚼著那兩個字:“溫宴……”他如今的戶籍文書上就是這個名字,但從來沒有人這么叫過他,現下看到這個,一時百般滋味,莫名地卻又很高興。“喜歡嗎?”溫瀛的眉目難得的溫和。“嗯,”凌祈宴笑吟吟地點頭,又一次與他道謝,“多謝旒王殿下恩賞?!?/br>“不必?!?/br>凌祈宴捉住他的手:“窮秀才,你叫一句我的名字好不好?就這印章上的名字?!?/br>溫瀛沒應。凌祈宴牽著他的手晃了晃:“就叫一句唄?!?/br>半晌,溫瀛盯著他的眼睛輕吐出聲:“溫宴、宴兒?!?/br>凌祈宴心尖一顫,心頭的那朵花像被人觸碰愛撫過,嬌嬌滴滴地收攏起片刻,轉瞬又綻放得愈加妍然。溫瀛又一次喊他:“宴兒?!?/br>“別喊啦?!绷杵硌绾浦顾?,難得地紅了耳根,他好似真的要害羞難為情了,……都怨這人。于是趕緊轉移注意力,叫人送來紙和印泥,說想試一試他那枚印章。印文蓋在紙上十分飽滿清晰,凌祈宴越看越滿意,心思轉了轉,忽地想到什么,抬頭沖溫瀛笑。溫瀛瞅著他。凌祈宴輕勾手指:“窮秀才,你過來?!?/br>“做甚?”“讓你過來就過來,問那么多干嘛?趕緊的?!?/br>溫瀛皺眉,不為所動。凌祈宴見他不配合,氣呼呼地爬去他身上,在他唇瓣狠狠咬上一口:“你這人真是沒意思,哄哄我怎么了?”“你到底想做什么?”“你閉上眼?!?/br>溫瀛依舊直勾勾地看著他。凌祈宴催促:“好哥哥,求你了,閉一閉眼好不好?”溫瀛的喉結上下滾了滾,終于緩緩闔起眼。凌祈宴揚起唇角,將自己的印章蓋上他的臉。“好了?!?/br>他的聲音里俱是愉悅笑意,還藏著掩飾不住的嘚瑟。溫瀛睜開雙眼:“玩夠了?”凌祈宴赤著腳下榻去拿來銅鏡,讓他自己看。紅色的印戳就蓋在溫瀛白俊的面龐上,格外顯眼。“溫宴私印,我給你蓋了戳,以后你就是我的所有物?!?/br>溫瀛不動聲色地問他:“何為所有物?”“你,我的,不許叫別人碰你?!绷杵硌缋碇睔鈮?。溫瀛取出自己的那枚王印,也在他臉上蓋了個戳,沉聲道:“我的?!?/br>第74章娶個男妻二月,寒潮尚未退盡時,停駐薔央城數月之久的大成軍再次出兵,半月內連下巴林頓兩座中大型城鎮,將巴林頓通往漠北的道路徹底阻斷。自此,大成兵馬已占下巴林頓東部近三成土地,將巴林頓東面最大的莫洛草原盡收囊中。傍晚。凌祈宴走出營帳,席地而坐,叫人給自己煮了鍋白菜豆腐湯,坐在篝火旁邊用起晚膳。菜式算得上寒酸,但他吃得十分有味。出塞外以后,每日的膳食大多都是rou,羊rou、牛rou,各式的rou,烤的、燉的、煮的、烘干的,花樣倒是不少,但吃多了實在膩味得很。尤其冬日最冷的這幾個月,在這邊想吃到點新鮮果蔬都不易,也只有白菜耐寒,能時時在膳桌上看見。從前他還是上京城里的富貴閑王時,即便在嚴寒冬季,依舊有莊子上的人精心栽培的各樣蔬果每日送進王府,在吃喝方面,他從來不愁,如今回想起來,倒有些恍如隔世了。凌祈宴咂咂嘴,卻沒什么遺憾。若他只是毓王,前頭半輩子在上京,后頭半輩子困在封地上,運氣好的話,沒心沒肺吃喝玩樂到老死,運氣不好,新皇一登基就得一命嗚呼,只怕到死都沒法過得這般恣意。或許當日他真去了江南,都不能這樣逍遙。而這樣的恣意逍遙,是溫瀛給他的。正念著那個人,溫瀛撩開簾子從帳中出來,走來他身側坐下。凌祈宴沖他笑:“商議完事情了?”“怎坐這外頭吃東西?不冷?”溫瀛皺眉問。冷是冷了點,凌祈宴裹緊身上厚實的斗篷:“坐這里舒服唄?!?/br>溫瀛看一眼他用的清湯寡水的膳食,眉頭蹙得更緊,叫人片來些羊rou并大塊的羊骨頭加進去,再倒入胡椒粒。凌祈宴嫌棄地撇嘴:“我不要吃這個,膩得慌?!?/br>溫瀛堅持勸他:“多少吃些,現在天還冷著,吃這個不易染上風寒?!?/br>一鍋羊rou湯在篝火上很快咕嚕沸騰起來,香氣四溢,溫瀛親手盛出一大碗,遞到凌祈宴面前,凌祈宴看看他,再看看那湯,不情不愿地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