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繳去的一柄短刀。這人會些大成話,小心翼翼地與凌祈宴說:“只要刀柄和刀鞘就行,那柄短刀對小人十分重要,能否請貴人通融一二,將之還給小人?”凌祈宴聞言有些意外,大成兵馬進城后,就將這些平民手中的利器都繳了,敢來討的,這還是第一個。且這人似乎是看凌祈宴長得好,身上沒有兵匪氣,以為他是個好說話的,直接找上了他。凌祈宴沒有當即說行是不行,只問:“卸去刀身,只留刀柄和刀鞘有何用?為何一定要討回去?”那漢子黝黑的面龐上一陣紅,磕磕巴巴地解釋,說這短刀是他妻子未出嫁之前送與他的定情信物,這么多年他一直隨身帶著,從未離身,沒了刀身他也想留著刀鞘和刀柄,做個紀念。“定情信物?”凌祈宴頓時來了興致,竟有人送刀做定情信物的?那漢子紅著臉道:“是巴林頓這里的習俗,隨身佩的短刀只送給傾心愛慕之人,被贈刀的那個收下了,就代表回應了對方的愛意,到死刀都不能離身?!?/br>那個會巴林頓話的侍衛知道不少這邊的習俗,也與凌祈宴解釋:“巴林頓人確實有這樣的風俗,他們不常用劍,慣于用刀,互贈隨身戴的短刀是情誼深厚的表現,男女之間更常以之做定情信物,男子可以送女子,也有女子送男子的,不單是這邊,漠北那邊的部落也有這樣的習俗?!?/br>凌祈宴聽得稀奇,心念一轉,猛然間想起當年那姜戎去京中,也送了他一柄隨身佩戴的短刀來著……當時他只圖那刀鋒利好看,高高興興地收了,然后轉手就送了溫瀛,后頭刀呢?不記得了,好似不見了,又或許是被溫瀛帶走了?所以姜戎為何要送刀與他?分明他們那時只喝了兩回酒,堪堪幾面之緣而已,要說情誼深厚,實在算不上。凌祈宴思來想去,依舊不明所以,想不通干脆丟去腦后不想了,沒再多問,吩咐人帶那漢子去取刀。晌午時分他才回去王府。溫瀛不在,他今日一早就出城去了軍營,估摸著要到傍晚才回。用過午膳又睡了一覺,申時凌祈宴再次出門,騎著他的小妖精去外放風。后頭就干脆出了城,小妖精野性難馴,一直關在城中實在憋屈得慌,凌祈宴領著它去了城外的草場上。來回狂奔近百里,小妖精終于暢快了,停在一處溪邊吃那豐腴的水草,凌祈宴自馬上跳下,嘴里也銜了根草,在溪水邊坐下。天際暮云合璧、落日熔金,正值夕陽西沉時。凌祈宴懶洋洋地伸腰。他喜歡熱鬧,從前還做著王爺時,身邊總有一大幫紈绔子弟圍著奉承,如今來了這里,實在無聊得緊,可他好似已經習慣了,還能自得其樂,……要是那個棺材臉能多些時間,陪他一起玩就更好了。想到溫瀛,凌祈宴又有些愣神,腦子里浮現起溫瀛那張怎么逗都不笑,又分外好看的俊臉,忍不住嘴角上翹。在他支著腦袋正發呆時,身后忽地有馬蹄聲傳來,凌祈宴回神站起身,下意識地握住劍柄,抬眼望去,待看清楚來的人是誰,松了口氣。姜戎躍下馬,他也是獨自一人。“方才遠遠瞧見殿下,還當是看錯了,殿下怎一個人在這里?”姜戎走上前。“出來走走,”凌祈宴微微搖頭,“汗王又忘了,我現在已經不是殿下了?!?/br>姜戎看著他,遲疑道:“去歲毓王殿下暴斃、陛下新認回皇嫡長子的消息傳到漠北,我曾派人去京里打聽事情始末,那會兒我當真以為,殿下已經去世了?!?/br>凌祈宴倚著他的馬,撇嘴一笑:“你都猜到了,還說這些做什么?”“……我沒想到,皇家竟會發生如此荒唐之事?!?/br>“我也沒想到,”凌祈宴無所謂道,“不過這也沒什么,就只是換個身份而已,現在這樣反而更自在些?!?/br>姜戎卻不這么想,他看著面前大咧咧說笑的凌祈宴,又想起那日在上京城初見時,那個意氣風發、驕貴矜傲的毓王殿下,他好似沒變過,又似乎確實有什么不一樣了。沉默一陣,姜戎壓下聲音道:“親王皇子,與普通人,終究不一樣?!?/br>凌祈宴不以為意:“自然不一樣,但現在這樣也挺好?!?/br>他說不出來好在哪里,就只是覺著,如今這樣,確實還挺好的。姜戎盯著他的雙眼,凌祈宴的眼中沒有半分不平不甘的怨恨,他是真的不在意。姜戎的心情復雜,猶豫再三,又問他:“您現在是旒王府的幕僚?可有為以后打算過?您的身份沒法出官入仕,可這幕僚也不能做一輩子?!?/br>“當什么官啊,”凌祈宴好笑道,“求著我當我都不當?!?/br>至于以后,以后再說唄,他才懶得想那么多。“日后您若是在旒王府待不下去了,來刺列部,我定將您奉為上賓?!?/br>姜戎的眸光深沉,說得格外誠摯懇切,凌祈宴一愣,電光火石間,他好似看懂了這人眼中那些未盡言的情緒。……假的吧?原來這人當年給他送刀,竟當真是那個意思?怎的這一個二個的,竟都對他起了那等心思,至于么?凌祈宴無言以對。思來想去只覺得,都賴他那個娘,給他生了這張禍水一樣的臉。但不管這個姜戎到底是怎么想的,凌祈宴趕忙撇清:“這話你以后還是別說了,尤其別當著旒王的面說,他連江南都不讓我去,怎會讓我去漠北?!?/br>姜戎捕捉到話語間的關鍵字:“您原打算去江南?”凌祈宴隨口道:“是有這個想法,但是算了,都來這邊了,反正在哪里也都一樣?!?/br>“……您若當真想去江南,我也能幫您,我從前與您說的,有個認識的祖籍江南的好友,他這段時日恰巧來了漠北做買賣,也隨我一塊來了這里,您若是想,可以跟著他的商隊一同去江南,我幫您安排,瞞著旒王殿下,送您離開?!?/br>哪有那么容易,想在溫瀛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溜走,無異難于登天,這一點凌祈宴早就領教過了。且他如今也不太想去江南了。去了那邊一個人不認識,有什么意思,在這里雖然只有溫瀛那個棺材臉,至少不會悶著他。沒等凌祈宴開口拒絕,那邊又傳來一陣馬蹄聲響,凌祈宴抬眼,是溫瀛,騎著他慣騎的那匹黑馬,迎風而來,出現在他們視野中。那一瞬間,凌祈宴臉上露出最燦爛耀眼的笑,大步迎上去。溫瀛下馬,沖凌祈宴抬了抬下巴:“回去?!?/br>姜戎從怔愣中回神,眼前似依舊晃動著方才看到溫瀛時,凌祈宴的那個笑,他斂下心緒,走上前去與溫瀛見禮。